那日后,驚蟄的身體神奇地被治愈了。
賓客散去后,哭到昏厥的她被宿千雪帶回了水云宗。
宿星瀚死后,宿星淵心結(jié)散去,去到他該去的地方,秦風(fēng)獨自一人云游四海,宿煌整日消沉,水云宗如今便由宿千雪執(zhí)掌。
宿千雪每日事務(wù)繁忙,還要兼顧著照料她,驚蟄不欲讓她勞心,便是很快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她不讓自己再去想浮玉,用枯燥無味的修煉占滿自己的生活,活脫脫變成了一個修煉狂魔。
自換了那顆九竅玲瓏心起,她的體質(zhì)也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原本無法修煉的身子,變得天賦異稟,修為節(jié)節(jié)高升。
不過幾年的功夫,她的修為已然能與宿煌并肩了,門派眾人都說她會是第二個宿星淵。
如此天資,只有當(dāng)年的宿星淵可以與之匹敵。
對此驚蟄毫不在意,心間泛不起任何波瀾。
這些年她是越來越像個正經(jīng)修士了,但卻沒有人再見她笑過。
對驚蟄來說,或許不是不開心,只是沒什么令她開心的事。
尤其聽了詩詩過世的消息,她后來才曉得,那天她的婚禮,是詩詩的葬禮,所以小遠(yuǎn)才沒有來。
人生總是不圓滿的,誰也不能例外。
她雖很想很想回到過去,可她除了心頭懷念著,什么也做不了。
修為有所小成后,驚蟄開始經(jīng)常的下山,接下門派里除怪的任務(wù),為門派為蒼生略盡綿薄之力。
某一日里,她如約來到一座山頭,除去山中作惡多端捕食人族的妖獸。
可奇怪的是,一如前一兩次,已有人先她一步,將這妖獸給除了。
這一帶所屬水云宗,別的門派根本不會插手管這里的事,驚蟄心里猜測,這恐怕不是別的仙門所為。
似想到什么可能性,她忽然自顧自地說道,“別躲了,出來吧!”
她這話剛落下不久,在她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影漸漸顯了形。
驚蟄似有所覺,轉(zhuǎn)頭看去,碧綠的樹林里,那抹紅影,顯得刺眼無比。
“你醒過來多久了?”她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半晌才開口問道。
“一年前才醒過來的。”紅衣男子微微顰眉,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聞言驚蟄轉(zhuǎn)過頭來,不再看他,強(qiáng)自將眼底的水霧隱去。
這幾年她未曾聽到一絲一毫妖族的消息,只知道浮玉的尸身被青崖給保存了起來,從未想過,還能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如今再見到他,往日的一幕幕便不停浮現(xiàn)在眼前,尤其是他挖心的場景。
又過了好一會兒,驚蟄便才道:“我要回去了!”
這里已經(jīng)沒有她要除的怪了,她沒必要繼續(xù)待下去。
“好?!备∮褫p聲應(yīng)著,黯然低下了頭,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你不等我嗎?”聽到他的腳步聲,驚蟄忽的問道。
浮玉似乎一下子沒能明白她的意思,停在原地,呆愣的看著她。
直至看著驚蟄朝他走來,他才猛的反應(yīng)了過來,彎起嘴角,快步走了過去,牽起了她的手。
兩人肩并著肩,手牽著手,夫妻雙雙把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