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量源于我,我應(yīng)該也可以把那種力量收回吧?!狈庠粗萑朊H坏姆怄巻柕馈?p> 封姝瑤低著頭的身影,肩膀抖了一下。
“看來我說的對。”封元汐嘲諷的笑了一下,“封家需要我的力量,又不想讓自家嫡系子孫再有損失。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要把力量收回去嗎?”封姝瑤抬頭,沒有焦點(diǎn)的眼睛看向了封元汐的方向。
“暫時……或許還不需要。”
其實(shí),連封元汐都不知道收回的方法??墒侨绻怄幨且揽苛怂牧α坎拍芑钪?,那收回了力量,對方會死嗎?
封姝瑤并沒有直接的對她不利過,相反,之前她是想要在自己和封家之間進(jìn)行斡旋的。只是頗多遮掩,讓人無法信任。
“現(xiàn)在這樣說,或許會讓你覺得虛偽。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殺人我不想讓我的母親和兄長因?yàn)槲冶成献镞^。”封元汐走到封姝瑤身邊,蹲下來,看著她的臉,“二姐姐,我想要的東西一直很簡單。我就想給母親養(yǎng)老送終,看哥哥考取功名成家立業(yè),這想法不過分吧?!?p> “……”
“所以,如果封家不再打擾我的生活,作為祭祀的棋子所承載的那種禍劫之力,也不會降到封家頭上?!狈庠猿暗男α诵Γ安还苣阈挪恍?,我已經(jīng)在別的地方,知道這種力量可能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了。真要發(fā)動起來,封家會發(fā)生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p> “你……有什么條件,說吧?!狈怄庮j然,“我雖然無法做主,但是我可以替你轉(zhuǎn)達(dá)。”
“不光是轉(zhuǎn)達(dá),最好,是讓封家人相信,我確實(shí)有這種,能抓住和截斷封家氣脈的力量?!?p> “我……盡力?!?p> 封元汐起身,抬手拍了拍封姝瑤的肩膀:“很好。第一,關(guān)于我父親的事情,主謀是誰,我要知道。這是給我自己也給母親一個交代?!?p> “知道的人,你打算如何?”封姝瑤有些緊張。
“如何?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官府自首吧。我知道以封家的能力,判的不會太重??丛诙际且患夜侨獾姆萆?,這是我給那個人的機(jī)會??扇绻铱床坏接腥耸軕土P……”
“三妹妹,不用這樣威脅了,我知道該怎么說?!?p> “第二,不要打擾我和我家人的生活,但你們也放心,如果這份能力是通過血緣傳遞的話,我日后也不會嫁人生子。等到我壽終正寢,又或者成為祭品之前,你們可以來回收玉珠。替你們成為這一世的祭品,是我換家人不受打擾的條件。但也僅此而已,我不會幫助封家對付你們的外敵。”
封姝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不嫁娶……太爺他們恐怕是不會相信的?!?p> 封元汐冷冷地俯視封姝瑤:“他們只能相信我會信守承諾,又或者,他們可以試試,傳說中的禍劫之力,到底是不是惹得起?!?p> 封姝瑤沉默了很久,嘆了一口氣:“還有別的要求嗎?”
“我要看封家的族譜。不是墻上掛的那個圖,而是詳細(xì)記錄了生卒生平的那些典籍。”封元汐道。
“你要那個做什么?”
“那九個人應(yīng)該是被獻(xiàn)祭的,我需要知道前后發(fā)生的事情。作為隨時可能被拉去獻(xiàn)祭的人,我總要知道,在什么情況下,我會被犧牲吧?!狈庠裘?。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難道還能和既定的命運(yùn)對抗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封元汐問封姝瑤。
她已經(jīng)試過了,謝玉禮還活著,前一世不存在的孩子還活著,而且她也和前一世在不同的時間認(rèn)識了殷無彩,這些都改變了,就一定說明有些東西是可以改變的。
“就算天道已經(jīng)預(yù)設(shè)了各種事物該走的路,也一定有嘗試的價值。”封元汐相信著。
封姝瑤從蒲團(tuán)上站起身來,身形有些不穩(wěn):“還有別的事情嗎?”
“雖然我也很想讓你們給我引薦一下,那位傳授你竊取我力量方法的家伙……不過算了,恐怕那樣的人物,也不在封家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狈庠α诵Γ熬筒浑y為二姐姐了?!?p> “那還真是……多謝三妹妹了?!狈怄幮辛艘欢Y,抬步往門口走。
“哦對了,大姐姐的臉,最近還好嗎?”封元汐狀似無意的開口,“如果我的愿望能被滿足,或許可以幫幫她的忙。恒王殿下要回來了,不是嗎?”
“你在說什么?”封姝瑤疑惑轉(zhuǎn)頭。
“忘了二姐姐看不見。罷了,不清楚的話,可以把我的話轉(zhuǎn)告給大姐姐?!狈庠驹谠兀怄帗]了揮手,“這算是我的一點(diǎn),想要和封家不為敵的誠意?!?p> “……知道了,告辭?!?p> 錦園,封廉松的書房。封廉松和封廉棋兄弟兩人坐在書房中,面色凝重。
封姝瑤站在書房中,一條一條的轉(zhuǎn)述了封元汐的要求。
“大哥,不能答應(yīng)她!”封廉棋聽完就跳了起來,拍著桌子說道?!耙粋€毛丫頭,生是封家人,死是封家鬼。由著她翻了天去?不說傳出去封家的臉面還要不要,就說讓她得了意,壓過了咱們正房這邊,那以后,誰還把咱們當(dāng)做長房?就算祖父還在,那父親還坐不坐的穩(wěn)這族長的位置?”
“吵什么!”封廉松眼睛一橫,他此刻也有怒氣,“你說的這些,難道為兄不知道嗎?”
“那大哥打算怎么辦!”封廉棋問道。
“他想要看族譜,雖然不合規(guī)矩,但到底無不甚重要。只是和族中宗老們商量起來,需要費(fèi)些唇舌。但既然她是禍祭之主,想來宗老們雖然不樂意,也不會太過阻攔?!狈饬沙烈髦?p> “她讓封家不再為難她……和二房那邊說一聲。如果他們不聽,那也不是我們的問題。如今二房掌握著族中大半財富,已然有點(diǎn)不把長房放在眼里了。文崢那小子,竟然敢饒過我,直接和父親通風(fēng)報信……哼!我們表明我們的態(tài)度,二房若不收斂,也讓他們探探雷,看看這禍主的力量到底能影響到什么程度?!?p> 封姝瑤聽著,覺得他們簡直是瘋了。封元汐若記恨起封家,還會分得清到底是哪一房在搞的鬼嗎?但是作為晚輩,她不能責(zé)怪長輩。
“那三姑娘提的第一點(diǎn),父親打算如何應(yīng)對?”
“應(yīng)對,有什么好應(yīng)對的。”雖然知道自己這個二女兒看不見,但是封廉松的眼神仍然有點(diǎn)躲閃,“老二自己運(yùn)氣不好,走商遇到了山匪,這如何能怪到封家頭上?!?p> “父親!”封姝瑤亢聲道:“三妹妹既然敢提,一定是有把柄在手里的,難道父親就真沒有一點(diǎn)忌憚?!還是說……父親自己,就是謀害親弟的兇手!”
“瑤兒!不要以為你是祭子,就什么話都可以說!”
封廉松拍案而起,怒瞪自己的女兒,額角青筋鼓起,咻咻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