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燕白英看著面前形狀古怪,貌似葫蘆的器具,神情緊張地向一旁的姜寧問道。
姜寧上前細(xì)細(xì)聞了聞氣味,頓時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姜寧腦袋有些發(fā)暈,連忙退開了幾步,對身旁的燕白英道
“酒精消毒,一般七十度左右便可以用了,我們蒸的酒度數(shù)應(yīng)該超過了,可以用了”
姜寧指揮著三名工匠打開蒸餾器,取出蒸好的酒精。姜寧用指尖沾了酒精,嘗了嘗,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直沖鼻腔。
姜寧吐著舌頭,揪著臉朝著燕白英點了點頭,道“可以了,”
燕白英接過酒壺,頓時松了一口氣,笑了笑道“姜寧,若這酒精真的能治傷口發(fā)膿,我便為你請功,”
姜寧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道“將軍,你這是要將這酒精用于救治前軍受傷的兄弟吧?”
“嗯”
燕白英神情專注的看著手里的酒壺,頭也不回的答道。
“將軍,這酒精擦拭傷口只能預(yù)防傷口發(fā)膿,對一些已經(jīng)發(fā)膿的傷口恐怕并不能治好”姜寧想了想,還是皺著眉說道。
“什么?”
燕白英神色明顯一愣,有些焦急地問道“姜寧,你不是說這酒精可以治傷口發(fā)膿的嗎?”
姜寧聞言,面色一黑道“我確實這么說的,但傷口已經(jīng)流膿滲液的,那些細(xì)菌,呃,毒素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身體的,就沒辦法了”
燕白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片刻,才回神道“如此,我前軍數(shù)百手足兄弟豈不是只能聽天由命了”
“將軍,雖然我們救不了數(shù)百名將士,但是這酒精還可以幫助尚未感染的將士保住性命,以后還可以救下千千萬萬名將士”
燕白英面色這才好轉(zhuǎn),道“你說的有道理,不管怎樣,這酒精若真的有你說的那樣神奇,也不負(fù)我等這番努力了”
燕白英隨即將酒壺遞給了一名隨軍大夫,道“秦大夫,就麻煩你了,先在前軍中尋自愿試藥的兄弟,若是真的有效,便立刻應(yīng)用全軍”
秦大夫接過酒精,面色有些陰沉,道“燕將軍,老朽有句話不吐不快,望燕將軍恕罪”
“秦大夫,但說無妨”
“燕將軍,老朽作為隨軍大夫已有十余年,從未聽過這酒水能煉出酒精的,雖然這些器物確實有些奇異,但恕老朽直言,這酒精不過是從酒水里提煉出的,真的能治傷嗎?”
燕白英聞言亦有些疑惑,看了看姜寧,思慮了片刻,卻沉聲道“秦大夫,我相信我的軍團(tuán)長”
姜寧起先見燕白英看向他,還以為這燕白英并不相信他,本來有些失望,卻沒想到,燕白英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難免生出一股被人信任的喜悅。
秦大夫卻搖了搖頭道“既然,將軍如此執(zhí)著,老朽就去試試吧”
秦大夫轉(zhuǎn)身便要離開軍帳,這時姜寧卻叫住了他,道“這位秦大夫,在救治時,可以同時選用一些傷口發(fā)膿的士卒,幫他們清理去發(fā)膿的腐肉,然后倒上酒精,至于能不能救命便看天意吧!”
秦大夫意外地看了姜寧一眼,本以為這人只是個以奇淫密技蠱惑上位的小人,卻沒想到還有幾分良知,難道這酒精真的能救人?秦大夫暗自搖了搖頭,還是有些不怎么相信。
雖然不怎么相信這酒精能治傷,但秦大夫還是對姜寧點了點頭“軍團(tuán)長所言,老朽會記得”
秦大夫走后,燕白英看著姜寧說道“不管這酒精能否治傷,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只管說是本將命你制作器具提煉的酒精,明白嗎?”
姜寧聞言十分感動,點頭道“將軍回護(hù)之情,屬下感激不盡”
看著容貌清冷秀麗的燕白英,姜寧心中嘆道,這難道就是古代的白富美嗎?霸道總裁?愛了愛了,可惜就是有婚約了,要不把燕將軍的未婚夫干了,我自己上位如何?
不行,不行!燕將軍提及婚約時好像不怎么反感,恐怕又是什么青梅竹馬之類的,這要是干掉他,有些太對不起燕將軍了,算了算了!
姜寧滿腦子奇怪思想,要是讓燕白英知道她的軍團(tuán)長正在琢磨著如何干掉自己的夫婿,恐怕會直接提劍將姜寧砍成十八斷。
燕白英見姜寧滿臉地奇怪表情,臉上又是笑又是糾結(jié)的,當(dāng)即問道“姜寧,你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干掉將軍的未婚夫”姜寧頭也不太抬地答道。
燕白英滿臉疑惑道“李純?nèi)侵懔???p> “??!李純是誰?”
姜寧猛地醒悟了過來,他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姜寧連忙訕笑著討好道“將軍,屬下開玩笑的”
燕白英沒好氣的說道“李純便是本將的未婚夫,也就是你要行刺的人,”
看著慌慌張張的姜寧,燕白英心中一笑,這姜寧就像長不大地孩子一樣,和自家的小妹還真是意外的性格相近呢。
“別,將軍你誤會了,屬下沒那個意思”姜寧笑了笑道。
“本將當(dāng)然知道,否則早就讓人把你抓起來了,竟敢行刺本將的未婚夫”
燕白英故作威嚴(yán)的說道。
“將軍明察秋毫,自然知道屬下是開玩笑的,嘿嘿”
姜寧嬉皮笑臉地說道。
二人又說了一番話,燕白英這才離去,姜寧也隨即返回了自己的軍帳。
這一番折騰后,姜寧終于有時間來整理自己的傷口了,好在他蒸餾酒精時,留了一些給自己用。
姜寧隨即便用干凈的布條,浸濕后輕輕擦拭著崩裂的傷口。
嘶!
這酒精一碰到傷口,姜寧便感覺這傷口好似被針扎一樣刺痛的,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強(qiáng)忍著擦完全身的傷口,姜寧這才給傷口敷上了傷藥,對了,這傷藥就是那秦大夫留下的。
喚來軍帳外的士卒,將案幾上的血水和藥瓶收拾好后,姜寧這才有機(jī)會好好地打量自己的新住所。
案幾后的床榻終于不再是十人份的木板床了,上面不僅鋪上了絲綢被,還放了一個枕頭,可以說是三星級酒店配置了。
床榻上還放著兩套繡著白云的軍服和一套鎧甲,說實話姜寧其實更喜歡黑色的軍服,這白色的太過顯眼了,不過云國尚白,全國百姓都喜歡穿白色衣服,連軍服都是白色的,姜寧也不能特立獨行,穿個黑色。
這副鎧甲?
姜寧看著威風(fēng)凜凜的鎧甲,卻沒有喜色,他并不喜歡穿鎧甲,對于擁有預(yù)知死亡能力的他來說,鎧甲太過沉重,只會影響他戰(zhàn)斗時的靈活性。
鎧甲的防御力對他而言,并沒有大多用處,反而會成為作戰(zhàn)時的累贅。
所以軍團(tuán)長的鎧甲對于姜寧來說,恐怕也只有象征著軍團(tuán)長身份這唯一的用處了,姜寧決定今后交戰(zhàn)時還是只穿軍服便好。
偏過頭,姜寧看到了一柄通體由精鋼制成的長槍,槍刃寒光閃爍,槍刃下是白色的毛團(tuán),姜寧知道這是為了防止殺敵時,敵人的血夜順著槍刃救到槍桿上,造成持槍人的手滑,戰(zhàn)場大將手滑可是極為致命的。
槍體印著數(shù)朵精致的云紋,整柄精鋼長槍看起來十分貴重。姜寧拎起長槍,發(fā)覺這槍很重,足有八九十斤的樣子,幸好他現(xiàn)在的臂力很強(qiáng),若是換做前世這八九十斤的長槍,他也只能放著干看。
隨意揮舞了幾下,姜寧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感覺這槍與他十分契合,關(guān)鍵是這槍很帥,跟他俊臉一樣帥氣。
不過,姜寧此時覺得,他還需要一柄上好的長刀,因為他覺得從燕白英哪里學(xué)來的閃電刀,刀法剛猛有力,適合戰(zhàn)場殺敵,他很喜歡。
何況長槍更適合馬戰(zhàn),那洛流川便借助馬力將長槍的威力提升了一把不止,先前便將姜寧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也就姜寧認(rèn)為自己身懷金手指才沒有死在他的槍下。
“明日便去軍需官哪里索要一柄好刀,閃電刀雖然最后一刀驚艷絕絕,但目前自己還不能使用出來,至于前八刀,一柄普通的鋼刀也足夠用了。
順便再領(lǐng)一匹戰(zhàn)馬,身為軍團(tuán)長怎么能沒有一匹戰(zhàn)馬呢!”
姜寧失笑了幾聲,轉(zhuǎn)而又坐在了床邊沉默不語。
一場大戰(zhàn),便死去了四萬余軍卒,老兵油子胡金,大胡子士卒李福建等老卒全部陣亡,身為新兵的姜寧又能在戰(zhàn)爭中活多久呢?
也許前身會喜歡戰(zhàn)場,但從另一個和平年代來的姜寧,其實并不喜歡戰(zhàn)爭,若是有機(jī)會話,姜寧很想離開軍隊,但此時兩軍交戰(zhàn),無論士卒還是將軍,一但畏戰(zhàn)當(dāng)逃兵,后果便是砍頭祭旗。
姜寧還不想死,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努力往上爬,只有地位足夠高,才會活的更久,君不見燕南天之流,活的有多安穩(wěn)!
軍團(tuán)長?
也只是比大頭兵多活個把月罷了,若是再碰到兩日前的大戰(zhàn),別說軍團(tuán)長,就是軍中大將也說沒就沒。
那狗熊將軍熊初默,自那場大戰(zhàn)后,身中箭矢十余枝,刀劍造成的傷口數(shù)不勝數(shù),據(jù)說,光是血都流了半盆,其本人至今還在昏睡,隨軍大夫說這熊將軍能不能活下來還尚是未知數(shù)呢!
所以,姜寧深感危機(jī),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可不想成為一根枯骨,最好是能打完這場仗,然后往上面送送禮,幫他挪個屁股,換到小縣城什么的,當(dāng)個土皇帝!
到時候,欺男霸女!做個狗大戶,他不香嗎?想到這里,姜寧猥瑣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