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城無奈的看著這場小小的鬧劇,哭笑不得,大手一揮,“一起帶走!”
特事局天湖站,一間會客室中。
柳湘漓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隨意的打量四周。最后把眼光落到了茶幾對面的年輕人身上。
“小弟弟啊。姐姐今天真的是走了眼,輕易的就被你騙過了。都說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你們這些迷死人不償命的帥哥又何嘗不是呢?”
對面的年輕人當(dāng)然就是沈昱,剛才扮成服務(wù)生進(jìn)包廂打探消息。借著柳湘漓的調(diào)戲,假裝被嚇到了,甩出湯鍋試探了一下。
從小學(xué)戲的人,演技怎么可能差得了?當(dāng)時在座的,一個都沒看出假來。
當(dāng)然這種近似于體驗派的表演方法,對他本人的性格,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聽了柳湘漓的調(diào)侃,沈昱笑笑沒說話。
柳湘漓見對面的男生不接茬,聲調(diào)一變,用一種幽怨的語氣道。
“我真傻,像我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就會被你們這種男人騙。”
幸虧沈昱這時候沒喝茶,要不然準(zhǔn)能噴她一臉。
大姐,你不要這么入戲,好不好。
“長成你這樣漂亮的小哥哥,不知道早被多少阿姨疼愛過了,怎么可能還會在飯店里端盤子?我真傻,還是太天真了?。 ?p> 沈昱身子一顫,要不是多年來接受的良好教育,差點直接上去打人。
這話實在有點過了,就好像對一個漂亮女孩子說,小姑娘你這么漂亮,得到了多少干爹的寵愛呀。
沈昱揉揉眉頭,忽然抬頭展顏一笑,“阿姨,像你這個年紀(jì)的中年女人,身上有著多少歲月的沉淀,渾身都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雖說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青春容顏已不在??晌覍δ銈冞@種年高德劭的著名學(xué)者,老科學(xué)家是非常尊敬的。要不然你也疼愛疼愛我。”
柳湘漓今年才28,全國最年輕的教授之一。本身長的又非常漂亮,正是自信心最爆棚的時候。
如果別人對她說這番話,她頂多是不屑的哼一聲,根本不會當(dāng)真。
可沈昱的長相,實在太有說服力了。本來就長了一張流量小生的臉,現(xiàn)在皮膚甚至都比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更嫩滑。加上君子如玉,懷瑾握瑜的溫潤氣質(zhì)。幾乎是全年齡段女人通殺。
柳湘漓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感到了一絲自卑。差點被破防,幾乎就要拍案而起,最后一刻被她生生忍住了。
臉上又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媚眼如絲地瞧著沈昱,“小弟弟,你有這樣的心思就好。要不咱們先從朋友做起,可以先聊聊天嘛,不聊感情也可以聊人生。姐姐有好多人生經(jīng)驗可以傳授給你。呵呵?!币幌伦佑种匦抡莆樟苏勗挼闹鲃訖?quán)。
沈昱覺得這女人難纏,幸好她并不是重點懷疑對象。要不然也輪不到沈昱來跟她了解情況。
“這樣吧,姐姐你先跟我講講你是怎么認(rèn)識趙三分的?”
柳湘漓彎下腰將身子往前湊,雙手撐在茶幾上,將嘴湊到沈昱耳旁,“要不然你先跟我講講,你們?yōu)槭裁匆橼w三分。”說著還輕輕的朝沈昱耳朵里吹了口氣。
而后,迅速后退,端端正正的坐到了沙發(fā)上,氣場全開,儀態(tài)從容嫻雅,全國知名女學(xué)者的風(fēng)范盡顯無遺。
沈昱知道自己也拿這女人沒什么辦法,不要說是自己,就算是風(fēng)處長親至,也只能好言相勸。
這個女人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知名的海歸學(xué)者,可以說是學(xué)界的一個標(biāo)桿。她的示范作用甚至比她的研究成果更重要。就算是特事局,也不會輕易動她。
沈昱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跟她在一起,特別能激發(fā)人的表演天賦。
突然變得一臉乖巧,當(dāng)年在于小白面前有多乖巧,現(xiàn)在就有多乖巧。
“姐姐你讓我說,我肯定得說啊。但是吧,我也只是個新人,對這個事情也只是知道那么一點點。”說著還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大概半厘米的距離。
“這就對了嘛,那你說來聽聽。說的好姐姐有獎勵哦。”說著看似不經(jīng)意的將領(lǐng)口的衣服往下又抻了抻。
真材實料啊,跟她的學(xué)問一樣。
“你那位朋友趙三分,你確定他真的叫趙三分嗎?如果他真拿你們當(dāng)自己人,為什么連真名都沒告訴你們?!?p> “你這個算是挑撥嗎,太明顯了,換一個。”
“那好,我換個說法。他對你們這些摯交好友都不敢說出真名。你說他犯的事兒有多大?”
柳湘漓的眼神這回終于變了,用試探的語氣詢問,“大到什么程度?”
“人命關(guān)天?!鄙蜿庞朴频赝鲁隽怂膫€字,最后又補充了一句,“還不止一條人命?!?p> 柳湘漓臉色變得十分糾結(jié),最后還是搖搖頭,“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你說趙老三坑蒙拐騙我還能信。但你說他殺人,不太可能吧。我們這一脈的傳承,都是傾向秩序側(cè)的,導(dǎo)人向善的。薛哥這些年不聲不響的做了多少善事,王哥這幾年一直泡在急診中心治病救人。就算是我,近年來也一直在幫助和培養(yǎng)有才能的年輕人。不管以前是什么樣的人,接受了我們這一脈的傳承之后,終歸會漸漸趨向善良的?!?p> 沈昱也瞧不出她這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他犯的那件事情,發(fā)生在五年前。而你是四年前歸國的,在出國之前跟趙三分并沒有交集。所以我們基本排除了你的嫌疑。下面我們倆可以開誠布公的好好談?wù)?,你給我講講你是怎么認(rèn)識趙三分的,你對他了解多少,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不是兇手,那么從側(cè)面多了解他一點,也可以有助于我們幫他排除嫌疑?!闭f完,沈昱就用平和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女人。
柳湘漓被各種男人的眼光盯過,有柔情似水的,有眉目傳情的,有含蓄深沉的,但更多的是那種毫不掩飾的貪婪和藏在眼底的欲望。
她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種眼神,寧靜,平和,清爽。讓她感到少有的安心與舒適。
眨了眨眼睛,柳湘漓嫣然一笑,“好吧,既然你想聽的話,那我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