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慶松萬萬沒有想到,新任會首給他的第一個任務(wù),竟然是全力配合秦未名,并且暗中積蓄力量。
積蓄力量崔慶松可以理解,可配合秦未名和眾生會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有心想問,但是司馬瑾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說這件事至關(guān)重要,不要多問。
沒有辦法,崔慶松只好一切照辦,只是秦未名自離開后,便音信全無,沒了蹤影,配合他是談不上了,不過在積蓄力量這件事上,卻是一刻也沒有耽誤。
五年來,崔慶松始終兢兢業(yè)業(yè),默默為眾生會吸納著合適的會眾。
而自那以后,司馬瑾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眾生會也沒有給他安排其他任務(wù)。
直到秦未名的再次出現(xiàn),崔慶松隱隱覺得,眾生會一定會有新的指示到來。
果不其然,今天就有人送來了密信,只不過收信人不是他,而是秦未名。
這也就意味著,崔慶松身必須向秦未名承認自己的身份,而這會帶來什么樣的結(jié)果,他心里其實并沒有底,畢竟誰又會容忍自己身邊的人,是聽他人指揮的呢?
聽完崔慶松的自述,又看了看他忐忑的神情,秦未名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了面前的靈隱信,用靈力將信解密,隨后靜靜地讀了起來。
片刻之后,密信已然讀完,只見秦未名眉頭微微皺起,一動不動地看著密信,似是陷入了沉思。
崔慶松看秦未名半天沒有說話,便仗著膽子叫道:“門主?”
聽到叫聲,秦未名一下子回過神來,又看了看手上的密信,當下施展火靈術(shù),將手中的密信燒了個干干凈凈,接著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你去告訴前來送信的人,就說事情我知道了?!闭Z氣十分平緩,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崔慶松聽罷,不由得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潛意識里,秦未名一定會非常生氣,質(zhì)問和責罰肯定是免不了的。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秦未名竟然平靜如常,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屬下……”崔慶松想主動請罰,他是真的已經(jīng)認可這個門主,雖說他是先加入的眾生會,可終究還是欺瞞了秦未名,內(nèi)心之中總有一種負罪感。
可剛一開口,就被秦未名攔下,只見他把手一擺,說道:“不必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你只需記住,你什么也沒有對我說過,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崔慶松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明白秦未名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秦未名問道。
“門主,接下來,我……我該怎么辦?”崔慶松回過神,問道。
秦未名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要因為我回來了,就變得束手束腳,去忙吧!”
崔慶松恭身告退,雖然他并不知道秦未名到真實想法,但心中多少踏實了一些,至少從目前的情形來看,自己的這位門主,并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而且似乎還默許了他眾生會堂主的身份。
就這樣,日子在忙碌中不斷繼續(xù),又過了幾天,崔慶松和封伯清一道過來,言道開宗慶典的籌備工作一切順利,不過眼下還有幾件事需要秦未名親自定奪。
第一件事情是需要定下慶典舉辦的日子。
秦未名于黃道吉日之說并不明白,也不在意,便讓崔、封二人會同其他堂主,一起商議決定,只要在時間上不趕就行。
第二件事情是慶典要邀請那些親朋好友、宗門家族前來觀禮。
這對于秦未名來說倒是個難題,因為他出身微下,既無人脈,也無背景,平日里的朋友也就那么幾個,要說最好的就是來禿子,可眼下的情形,請他來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至于其他像司徒平兒,喬雨君等人又都是女孩,也不好意思張口去提。
崔慶松顯然是看出了秦未名的難處,當下說建議道,開宗立門是大喜之事,大可不必過多考慮,只要不是有仇怨的,都可以發(fā)下請?zhí)?,愿意來捧場的,咱們感謝,不愿意來的,也不必太過在意。
秦未名一聽,覺得有理,辦這個慶典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讓大家知道云門的存在,因此上廣而告之,也并不算過分。于是就依崔慶松的意思,宗門無論大小,氏族不分衰望,一律發(fā)下請?zhí)?,同時如果各堂主門眾有親友故交想要觀禮的,也可以邀請前來。
第三件事情,就是宗門徽標記的選用。
封伯清將之前跟崔慶松和其他幾位堂主一起商定的幾個備選的圖樣,交到了秦未名手上,請他過目決定。
秦未名看了半天,也沒選出個高下,便問封伯清,大家有沒有比較看好的圖樣。
封伯清想了想,從中拿出了其中一幅云繞奇峰的圖樣,說道:“這幅畫得大家都比較滿意,只是……”
“只是什么?”秦未名問道。
“只是大家對究竟是繞哪座峰,有點意見不統(tǒng)一?!狈獠逵悬c不好意思地答道。
秦未名一聽,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是這稿上的奇峰,是十八寨中的某一座,引了得了其他家的眼紅,不禁一笑,隨即想了想,說道:“山峰最奇,畢竟死板,不若換成一波碧水。水性不爭,可利萬物,正是我門中人應(yīng)當效法的品性?!?p> 此言一出,崔慶松和封伯清盡皆稱善,門徽標記也算是有了著落。
接下來,三人又商定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宗門的服飾,招收子弟的原則之類。
不覺間,天色已晚,崔、封二人起身告辭。
秦未名突然想起青靈三人,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還來修書院,于是便對令崔、封二人安排人手,前往京城去尋,如果人在,便接來一同熱鬧。
二人點頭應(yīng)下,隨后出門,分頭去辦手上的事情。
又過一會兒,有人送來晚飯,因為這段時間大家都在忙著開宗慶典的事情,所以餐食皆是便宜行事,能對付就對付,能將就便將就。
秦未名為了不打擾大家的干活,也不與人同吃,一日三餐都在自己屋內(nèi)用飯。
看著桌子上的菜肴,秦未名只覺得并沒有什么胃口,胡亂地吃了幾口,便丟在一旁,上床休息,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正在翻來覆去之時,懷中的蒼梼槍突然異動,秦未名頓時一驚,當下從床上跳下,來到屋外,從懷里摸出了蒼梼槍,往空中一拋。
只見蒼梼槍在空中盤旋三周,隨即寒光一閃,宛如金光一道,直奔山頂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