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皎潔的月光下,白秋影正在發(fā)足狂奔,而她的背上,蒼狼依然還處在昏迷之中,看來秦未名的那一拳,下手著實是不輕。
天明時分,白秋影終于趕回了家族的領地,那是一片綠洲,方圓大概幾十里的樣子。
雖然不大,但對于白秋影的家族來說,卻是十分的寶貴。
畢竟在漠海中,沒有什么比水更寶貴了,有水就意味有生的希望。
由于太擔心身后的蒼狼,白秋影并沒有按照規(guī)矩,先對暗號,后進綠洲,而是靠近了直接往里沖。
就在她踏進綠洲的一瞬間,四周突然沖出了八條黑影,不由分說,直接發(fā)起了攻擊。
白秋影來不及多做解釋,直接顯出了本相,化身成了一只粉頸白狼,繼續(xù)往里就沖。
八個黑影一見白狼本相,立馬停止了攻擊,互相看一眼,皆都是一臉的好奇。
白秋影則馬不停蹄地繼續(xù)往綠洲深處跑去。
她的家在綠洲的最里面,想要到達那里,需要經(jīng)過三道暗哨,兩道明崗。
而這些崗哨顯然都認得白秋影,一見她以本相之形飛奔而來,無不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就這樣,在連闖了五道哨卡之后,白秋影終于在一處草屋前停了下來,不待站穩(wěn),便直接叫道:“快救人!”伴著她的呼喊之聲,草屋里亮起了燈光。
緊接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短須老者,披著衣服,從屋里走了出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笑著說道:“我說小祖宗,這大半夜的,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白秋影指著背上還在昏迷中的蒼狼,焦急地答道:“是三叔!”
短須老者一聽,頓時臉色一變,連忙搶步上前,查看起蒼狼的傷勢。
二人顧不上多說,一起動手,將蒼狼抬進了草屋。
草屋并不算大,卻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挺鼻一聞,盡是草藥的氣味。
“是誰傷的他,怎么傷的?”短須老者一邊著手檢查蒼狼的身體,一邊問道。
“是用拳頭打的,至于叫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币幌氲角匚疵?,白秋影心中頓時委屈起來,差一點又淚灑當場。
此刻的短須老者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蒼狼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身后委屈巴巴地白秋影。
就在此時,草屋外響起了一個洪鐘一樣的聲音:“秋影,你出來!”
白秋影一聽,立馬臉色一變,輕輕地捅了捅短須老者,小聲叫道:“五叔!”
短須老者無奈地一笑,也不回頭,對著門外說道:“二哥,三哥受傷了,我正在給治療,秋影在給我打下手呢,有什么事,等三哥醒了再說吧!”
屋外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后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在外面等著,直到她出來為止?!闭Z氣中明顯帶著賭氣的成分,
“別!我出來就是了,你別生氣,爹!”白秋影沖著短須老者吐了吐舌頭,一臉無奈地小聲央求道:“五叔,我爹一會兒要是急眼了,你可得救救我!”
短須老者一樂,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白秋影的求救。
白秋影深吸了兩口氣,隨后小聲嘟囔了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北阕叱隽瞬菸荨?p> 此時屋外,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老者,年紀大概六旬左右,生得是濃眉大眼,別看上了些年歲,卻格外的精神。
在老者身后不遠處,還站著七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看樣子少說也得有八九十歲。
黑袍老者身后的其他人,年紀不一,身形也是高矮胖瘦,不盡相同。
“爹——”白秋影故意拉著長聲,有些撒嬌地沖著高大老者叫道。
老者鐵青著臉,冷冷地回應道:“叫族長!”
白秋影把嘴一嘟,沖著遠處的黑袍老者喊道:“李爺爺,你快來說說吧,這人的架子也忒大了。”
黑袍老者一笑,緩步走了過來,沖著高大老者說道:“光涵啊,你先別動氣,眼下最重要的是光衡的傷勢,至于其他的,等光衡醒了以后再說,也不遲嘛?!?p> “六叔,我知道你疼她,可總這么寵著她,將來惹出大事來,可怎么?”白光涵沖著黑袍老者,施了一禮,畢恭畢敬地說道,不過卻并沒有答應老者的建議。
黑袍老者在白光涵處碰了個軟釘子,立馬尷尬地一笑,看著白秋影無奈地說道:“你李爺爺?shù)拿孀舆€是不夠大,沒替你討下人情來?。 ?p> 白秋影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老老實實地沖著白光涵施禮道:“見過族長!”
白光涵陰沉著臉,問道:“是誰讓你帶人出去的?”
“沒有人,是我看有人觸發(fā)了結界警報,所以……”白秋影小聲答道。
“這么說,你是擅作主張了?”白光涵臉色更加難看,冷冷地問道。
“我也是擔心出事,情急之下,才……”白秋影還想辯解,卻被白光涵,直接搶過了話去。
“擔心?情急?這樣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平日里是怎么跟你說的,讓你不要胡鬧,不要生事,可你就是不聽,現(xiàn)下好了,害得你三叔重傷,這下你滿意了吧,高興了吧?”白光涵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白秋影知道父親生了真氣,當下把頭一低,不敢再回嘴。
“我問你,你帶人出去,都發(fā)現(xiàn)什么了?”白光涵生氣歸生氣,可卻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先問清楚究竟是什么人,闖入了自己的領地。
白秋影不敢隱瞞,直接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隨后,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白光涵,眼神中充滿了委屈。
白光涵雖然生氣,可一聽女兒在外面受了欺負,還是心中憐惜,剛才的氣也消了大半。
“我問你,你說的那兩個人,真的就那么走了嗎?”白光涵追問道,顯然他對秦未名和燕梓欣的匆匆離開,產(chǎn)生了懷疑。
“是啊,就那么直接走了,而且還是往咱們這兒相反的方向?!卑浊镉包c頭答道。
白光涵聽罷,眉頭緊鎖,默不作聲地想了半天,隨后突然大喝一聲,以他自己為圓心,向四周放出了一陣陣的靈力波。
隨著靈力波依次返回,白光涵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只見他身軀微微一轉,而后沖著西北方的一棵大樹,高聲叫道:“既然來了,就別藏著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從樹上跳下來,落在了眾人的面前。
借著月光,白秋影一眼認出了來人,登時氣得是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咬著牙一指來人,又羞又惱地對著白光涵說道:“爹!欺負我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