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秦未名盯著來人,心中一陣的納悶。
來人非是旁人,正是丘慕云。
此時的丘慕云,已經(jīng)然換了裝扮,一襲淡藍色的紗裙,顯得身材十分修長,如瀑一般的青絲披散在肩頭,發(fā)梢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她的臉很白,但不是涂脂擦粉后,那種厚重且發(fā)賊的白,而是白得很溫潤。
在月光的映射下,似乎還透著一種少女特有的晶瑩。
不知道是丘慕云天生麗質,還是昌山的氣候養(yǎng)人,竟然能生出如此嬌嫩的皮膚。
年輕的女子秦未名也見過許多,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能有她這樣膚質的,還真不多見。
擁有堪稱完美的皮膚,再配上那明眸泛波,皓齒如玉的精致五官,此刻的丘慕云就好像出水芙蓉一樣,既清新脫俗,又楚楚動人。
要不是白天剛剛比試完,秦未名打死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位清純嬌羞的佳人,動起手來竟然會判若兩人,絲毫不留情面。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秦未名看著丘慕云問道。
丘慕云臉上一紅,立馬表現(xiàn)出一種羞澀的神情。
她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秦未名心頭一驚,暗自合計著,畢竟這么多年,只要他一展現(xiàn)實力,總會招來女子的傾慕。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
丘慕云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只是單純想學秦未名白天用過的傀儡術,和什么愛慕之情根本挨不上半點關系。
秦未名尷尬地笑了笑,一種“老孔雀開屏”的感覺油然而生。
丘慕云顯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秦未名的自作多情,一臉誠懇地看著他,等待著回答。
“丘姑娘,貴宗高手如云,我這點微末的術法,哪有資格教別人啊。”秦未名笑著說道,并沒有答應。
對于這樣的回答,丘慕云似是早就有了準備,臉上雖有失望,卻并不意外。
秦未名看丘慕云沒有想離開的意思,便又說道:“我并不是小氣,實在是不敢班門弄斧。再者,我白天也說了,會把術法整理出來,并交予貴宗研究,到時候你自然能學到,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丘慕云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說道:“不是我著急,是因為根本學不到?!`通傀儡術’本就已經(jīng)是禁術了,你的那個術法,又是在它基礎上進行的升級,自然更是禁術,別說是我了,就算是那些長老們,估計也不會親自嘗試,他們最多就是拿出來共同研究一下,隨后就可能束之高閣,封存起來了?!?p> 聽丘慕云這么一說,秦未名瞬間恍然大悟,她的推斷確實很有道理,也是最有可能發(fā)生的一種情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個傀儡術施展起來也確實很危險,萬傀宗將其列為禁術,不加傳授,也是有道理的。
丘慕云似是看出了秦未名的心思,臉上又是一紅,把頭一低,小聲說道:“只要你肯教我,我就,我就……”
后面話音實在太小,秦未名根本聽不清楚丘慕云所說的條件是什么,不過看她表情,應該是一件極其難為情的事情。
秦未名腦袋瞬間再次變大,看著眼前嬌羞可人的丘慕云,心中不禁暗自猜測,她對自己還是有意思,臉上也不由得一紅,同時還莫名地產(chǎn)生了一點自命不凡的小得意,正是這種得意使得他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一絲笑意。
也恰恰就是這絲笑意,讓丘慕云產(chǎn)生了誤會,以為秦未名默許了她的條件,同意收她為徒,當下心頭一喜,直接跪在了地上,隨后恭恭敬敬地叩首道:“師父在上,弟子丘慕云給您磕頭了?!?p> 秦未名見狀,頓時愣在了原地,只覺得自己好像變身成了一只老孔雀,正沖著丘慕云開屏臭美,好不丟臉。
他對自己也是有些無語,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已經(jīng)自作多情了兩回,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啊。
丘慕云見秦未名紅著臉,半天不吱聲,心中不解,于是怯生生地叫道:“師父?”
秦未名此刻正處在極度難堪之中,腦子明顯有些不靈光,心思也根本沒放在丘慕云身上,被她冷不丁一叫,便想也沒想隨口答應了一句:“好!”
丘慕云哪里知道秦未名現(xiàn)在的想法,只當他已經(jīng)認下了自己,立馬開心地笑了起來,隨后又磕了一個頭。
秦未名這會兒也回過了神,立馬意識到說錯了話,可想要改口已然不能,只好一臉窘迫地看著丘慕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腰間綠光一閃,聞暚從碧玉佩中跳了出來,笑嘻嘻地打起丘慕云來。
丘慕云本是直挺挺地跪在秦未名面前,可一見聞暚現(xiàn)身,立馬嚇得不由自主地往后一躲,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妖……妖怪……”丘慕云面如土色的驚叫道。
聞暚也不生氣,身形原地一轉,竟然化身了一個美貌的男子模樣,沖著丘慕云說道:“小師妹別怕,我是你的師兄聞暚。”
“師……師兄?”丘慕云一臉疑惑地打量著聞暚,果然男女都一樣,對于漂亮的異性,都有天生的好感。
這不,剛才還嚇個半死得丘慕云,一見到變身美男子的聞暚,心中立馬少了三分恐懼。
聞暚“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隨后沖著秦未名深施一禮,笑著說道:“恭喜師父,又收佳徒?!敝苯影亚鹉皆菩熋玫纳矸荩o作實了。
秦未名無奈地笑了笑,隨后白了一眼聞暚,說道:“我怎么看你比我還高興呢?”
“我這不替師父您高興嘛!”聞暚撓著腦袋辯解道。
“替我高興?平常見我的時候,也沒見你化過人形?!鼻匚疵@然不信。
“我這不是怕嚇到小師妹嘛!”聞暚笑嘻嘻地說道,隨后看了一眼丘慕云。
“哎?不對啊,你是什么時候學會化形的?”秦未名突然想到了什么,隨后問道。
聞暚有些尷尬地答道:“我這點修為,哪能真的化形啊,能變成人樣,全是仗了‘幻形珠’的功效?!闭f完,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天藍色的寶珠,足有雞蛋大小,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華光。
秦未名點了點頭,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靈獸要想真正化形成人,那可是極難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只見過椋翱的母親琪瑤化成過人形。
還有就是在漠海,看到過蒼狼一族化形成人,當時他就覺得有蹊蹺,后來從白秋影的口里得知,她的族人身上有人裔的血統(tǒng),所以可以自由變換人形與狼態(tài)。也就是說,蒼狼一族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化形。
現(xiàn)下的聞暚其實也是這樣,只不過蒼狼一族依靠的是人裔血統(tǒng),而他借助的靈器“幻形珠”。
秦未名又問聞暚,之前怎么不用“幻形珠”,有手有腳不是方便很多嗎?
聞暚笑著回答,說“幻形珠”是祖上傳下來的,傳到他父親那一輩時,就已經(jīng)不好用了,就跟平常石頭珠子沒什么兩樣。
可自從他隨著秦未名進到天脈以后,“幻形珠”卻突然起了變化,先是顏色由青石色變成了天藍色,接著靈力也開始漸漸恢復,并且隨著在天脈呆的時間越久,“幻形珠”靈力的恢復速度也越快。
經(jīng)過幾次往返于凡界天脈之后,現(xiàn)在的“幻形珠”已經(jīng)重新煥發(fā)了生機,徹底由石珠變成了靈器。
聞暚試著用祖上傳下來的方法催動“幻形珠”,竟然真的可以變幻容貌外形,不過所變得都是活物,沒有生命的東西,卻是不能變幻。
秦未名想了想說,這“幻形珠”多半就是天脈的寶物,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了凡界,時間久了,靈力耗盡,就變成了石頭。而它的靈力恢復極有可能是要天界才能夠進行,所以這次回到天界,便恢復了活力。
師徒倆旁若無人地分析著“幻形珠”,卻把坐在地上的丘慕云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又不敢打斷。
直到二人說完,丘慕云才仗著膽子問道:“師父,你去過天界?”眼神充滿驚訝,但更多的還是一種羨慕的神情。
秦未名笑了笑,沒有回答。
畢竟這種事情,由他自己說,多少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自吹自擂。
一旁的聞暚接過了話茬,沖著丘慕云笑道:“那可不,還去過不止一回呢!我跟你說啊,小師妹你可算是撿到大便宜了,放眼整個中州,能和咱師父一較高下的,我還沒發(fā)現(xiàn)過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胡亂吹噓?!鼻匚疵鲅源驍嗔寺剷脑捳Z。
丘慕云把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后問出了一個令聞暚捧腹大笑的問題:“師父都這么厲害了,那云門的門主還不得成仙???”
“傻師妹啊,師父怎么可以拜在別人的門下啊,他就是云門的門主?!甭剷嬷亲有Φ?。
丘慕云雖然知道秦未名的背景肯定不簡單,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是云門的門主,當下驚得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未名也笑了起來,瞇著眼睛半開玩笑地數(shù)落著聞暚說,為師的這點老底,都讓你給抖落出來了。
聞暚“哈哈”大笑著說,這可不是什么“老底”,應該叫英雄事跡才對,師父您不愛說,那是虛懷若谷,可他這個當徒弟卻得大肆宣傳才行。再說小師妹也不是外人,讓她知道一下也是應該的。
秦未名見聞暚一口一個“小師妹”,叫得那叫一個親切,知道他那“自來熟”的“修為”又成長了,心中是既感到無奈,又覺得好笑。
丘慕云也被聞暚的熱情所感染,這會兒明顯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局促。
秦未名示意丘慕云起身,而后突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慕云,你既拜我為師,我自會悉心教你,不過你的性子也要收斂,不可再像從前那樣任性,更不可仗勢欺人,逞強斗狠。”
丘慕云口中稱“是”,不敢違逆。
秦未名點了點頭,又道:“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暗中調查冷君平失蹤的事情,不想太過聲張,所以才會隱瞞身份,現(xiàn)下我與你雖然已成師徒,但平時你對我的態(tài)度不要展現(xiàn)出來,只當我還是掛名弟子即可?!?p> 聽了秦未名的話,丘慕云登時一愣,隨即脫口問道:“怎么,冷叔叔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