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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境前傳

第三百六十六章 逆叛九天

十境前傳 觀復天下 4441 2021-11-04 14:04:01

  看著一臉驚訝的秦未名,北宸笑了笑,說他并不強求秦未名參與,不過他與太叔言的決心已定,無論結果如何,他倆都要試一試。

  秦未名不解地問他,既然有這份心思,為什么還要隱忍這許多年。

  北宸苦笑一聲,說他原本是真的厭倦了權力爭斗,只想置身事外,圖個清靜自在??上А皹溆o,而風不止”,都過去幾萬年了,帝昊還是對他不放心,總是想方設法地想弄死他。

  與其這樣一直忐忑茍活,倒不如拼上一把,贏了自然然是好,就算輸了不過是早死幾年而已。

  秦未名又問他為什么早不行動。

  北宸無奈地說,自己早就被架空了權力,雖然還有幾個過命的朋友,可大多也都是邊緣人,沒什么實權。

  以他們這些人現(xiàn)在的狀況,就算有想法,也是孤掌難鳴,所以只好隱忍,等待合適的時機。

  秦未名好奇,問他難道現(xiàn)在情況改變了?

  北宸一笑,看了看太叔言說,現(xiàn)在確實不一樣了,他已經(jīng)和丘元帝君達成了共識,結下了聯(lián)盟,雖說沒有十分的勝算,但總算也有了搏上一把的機會。

  秦未名不解,一臉疑惑地打量一聲不吭的太叔言,想不明白他一個被囚禁了七萬年之久的落難之人,怎么就成了扭轉局勢的關鍵。

  北宸似是看出了秦未名的心思,笑了一笑,解釋了起來,說太叔言和自己不同,他可是天脈四大家族之一,太叔一族曾經(jīng)的第三順位繼承人。

  當初,他中了帝昊的奸計被誣蔑謀反,為保家族周全自愿被囚,這件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多年,可他身后的家族,卻始終沒有忘記,盡管嘴上不說,但心里面對帝昊還是多有不滿。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就是現(xiàn)任太叔家的族長太叔浩,可是太叔言的親哥哥,正是因為有層關系的存在,所以帝昊才沒有把事情做絕。

  要不然依著帝昊的性子,怎么可能把太叔言留到現(xiàn)在,早就密而殺之,永絕后患了。

  秦未名點了點頭,而后問北宸是不是想借助太叔家族的勢力行事?

  北宸把頭一搖說,太叔家雖然勢大,卻只能算作一個左右搖擺的棋子,別看太叔浩與太叔言是一奶同胞,可真到了事關家族生死存亡的時候,他還未必會選擇與親弟弟站在一頭。

  秦未名尷尬了半天,最后有些無奈地說,照著北宸的意思,太叔家族可能干的是“錦上添花”,至于“雪中送炭”嘛,十有八九是不會干的,這不等于沒說一樣嗎?

  北宸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秦未名的觀點,但又說其實他倆也沒有過多指望太叔一族,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其實另有他人。

  秦未名追問是誰,北宸卻是笑而不答,賣起了關子。

  一邊的太叔言好像是在想著什么事情,獨自站在旁邊沉思,對于北宸和秦未名的對話,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秦未名又問起那日在天牢所發(fā)生的事情,他清楚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受到了太叔言冰劍的重創(chuàng),多半是活不了了,可怎么怎么醒來的時候就跑到了中州忘憂川了,還有赤霄仙子怎么樣了?

  北宸說當時不光是秦未名受了重傷,太叔言因為強行中止術法,造成靈力倒轉,也是重得不輕。再加上帝昊帶著天兵天將突然出現(xiàn),按理說二人都是難逃一死。

  可說來也巧,在那之前他倆曾經(jīng)遇到過自己,而就是那次相遇為他倆的得救埋下了伏筆。

  原來北宸當時就已經(jīng)想好要與太叔言聯(lián)手,只不過天脈上人多眼雜,而且那會兒的太叔言又有些沖動,所以實在不方便明說。

  可他又擔心二人的安危,于是悄悄在他倆的身上留了靈力印記,而后下到凡界,催動陣術“虛空之境”,將兩個人從天脈傳了出來。

  本意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和太叔言好好聊一聊,沒想到卻陰錯陽差地救了他倆。

  因為當時秦未名傷得太重,雖然經(jīng)過救治保下了性命,卻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蘇醒,北宸知道接下來要干的事情,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所以并不想把他牽連其中,于是和太叔言商量,就將他獨自留在了忘憂川,可沒想到兜兜轉轉,三個人又遇到了一起。

  至于赤霄仙子,自那日天牢激戰(zhàn)之后,她就一下消失不見了。

  北宸也曾經(jīng)以查案為借口,打聽過她的下落,卻是一無所獲,估計多半是被帝昊給藏了起來。

  聽到這里,秦未名已經(jīng)基本將事情經(jīng)過了解了個大概,不由得長嘆一聲,有些自嘲地笑著說,自己這是什么命啊,怎么認識的朋友都是打算造反的。

  北宸和太叔言聽秦未名這么一說,都是一愣,臉上神情微變。

  秦未名也馬上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說錯話了,來禿子是他的朋友不假,可眼前的這二位,那可是實打實的上古大神,雖說現(xiàn)在時運不濟,可底子在那里擺著呢,自己說是他們的朋友,多少有點大言不慚了。

  于是連忙改口,尷尬地說自己只是隨性而言,并沒有小瞧二人的意思。

  北宸和太叔言相視一笑,說他倆現(xiàn)在干的事,那可是幾乎要與整個天脈為敵,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在這種情況下,秦未名還敢自稱與他們?yōu)橛?,這心也是真夠大的。

  秦未名卻是不以為然,直言以前總覺得天脈之人高高在上,都是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正人君子,可沒想到竟然與凡界一樣,充斥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特別是聽了他倆的遭遇,就更加對那個沒見過面帝昊心生反感,要是讓這樣的人執(zhí)掌天脈,只怕早晚會引發(fā)三界的禍事。

  與其那樣,還不如干他一票大買賣,把帝昊給拉下馬來,換個有德行的人去當天脈之主。

  北宸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問秦未名是不是想好了,他倆干的事可不是掉腦袋那么簡單的事,一旦失敗,后果可以難以想象的。

  秦未名大笑了一聲,說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一定會失敗呢?

  太叔言冷冷地接過話,說秦未名不要太過意氣,就目前的情況看,他們成功的概率可是非常渺茫。

  秦未名反問他,既然自己都覺得難成,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要干?

  太叔言扔了句“明知故問”,雖然沒有直說,卻已經(jīng)表明了原因,他要造反一半是因為看不慣帝昊,另一半則是因為赤霄仙子。

  秦未名又追問北宸為什么要造反。

  北宸苦笑一聲,打趣稱自己再這么忍下去,不用帝昊出手,他老婆就得先把他給辦了。

  秦未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北宸的真正原因,還是帝昊不給他活路。

  北宸打量了一下秦未名,說自己跟太叔言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準備搏一把,可他年紀輕輕,又沒開罪天脈,實在犯不上把自己攪進來。

  秦未名臉上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有個好朋友已經(jīng)飛升了天脈,自己跟她有過約定,要去天脈找她,將來多半也是要生活在天脈的,而以他的脾氣多半也是會看不慣帝昊的為人,估計早晚也得鬧起來,與其那樣,倒不如先干了,也省得將來牽連他人。

  北宸聽罷“嘿嘿”一笑,瞧了瞧秦未名,又看了看太叔言,搖著折扇,晃著腦袋,感慨了一句“情為何物”。

  直接把秦未名說得滿臉通紅,太叔言則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話說至此,三人同盟正式成立。

  北宸提議三人既然決心同生共死,不如義結金蘭。

  太叔言并不反對,秦未名卻是受寵若驚,一個勁兒自稱不配。

  北宸卻說,他與秦未名雖然接觸不多,卻覺得非常投緣,這種感覺就好像非常認識了許多年一樣,想來是脾氣稟性相似。

  太叔言也說,自己能逃出困境,也多虧了秦未名,而且兩人還一起出生入死過,與他結拜并不失身份。

  兩位帝君都這樣說了,秦未名要是再推辭,就顯得有些給臉不要臉了,于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

  論起年齡來,太叔言長了北宸三千歲,自然是大哥,而秦未名年齡最小,老三自然非他莫屬。

  三人堆土為爐,插草為香,結下了兄弟之誼。

  按著秦未名的意思,本想與北宸和太叔言盟誓,要同生共死。

  北宸卻說不行,直言他和太叔言大了秦未名十幾萬歲,雖說仙人的壽數(shù)極長,可還是會有魂消魄散的時候,這要是發(fā)誓“共死”,真有一天他倆壽終正寢,秦未名可是正值壯年,難道要他也跟著抹脖子不成。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哈哈大笑,雖是笑淡,卻顯得北宸對秦未名的照顧之情,于是將“同生共死”換成了“榮辱與共,永不相負”。

  結義禮成,秦未名又問起了北宸之前說的,可以起到關鍵的人究竟是誰?

  這回北宸不再賣關子,坦言他與太叔言都是帶過兵的人,手下將領成才的可不少,雖然大部分人受到帝昊的排擠,已經(jīng)不再統(tǒng)兵,但是其中還有一些手里是握有兵權的。

  秦未名不無擔心地的說,這些人手里雖然有權,可還是天脈的將領,就算他們愿意相助,可到了起事的時候,是否能真的調動兵馬,或者說他們手下的人,愿不愿意追隨他造反呢?

  北宸說這個他倆已經(jīng)想到了,所以并不打算找還在天脈任職的將領。

  秦未名不解,問到哪去找誰?

  北宸哈哈大笑,直言十界之內(nèi),可用之兵又豈止天肪一族。

  秦未名聽后大驚,懷疑北宸和太叔言是想再一次挑起三界的戰(zhàn)事。

  北宸卻矢口否認,只說他倆要找的只是曾經(jīng)在各自麾下的將領,而非要聯(lián)合其他各族。

  這些人中有一些確實不是天脈中人,但是當年卻參加了以天脈為首的聯(lián)軍,事后有一些人因為戰(zhàn)功,獲得封地,自立為王。

  他們雖然有一定實力,但是還至于再一次引發(fā)三界大戰(zhàn)。

  再者,他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即使是能全都為我所有,如果正面與帝昊發(fā)生沖突,還是極能用勝。

  他倆真正的用意,還是要在合適的時機,發(fā)動突然襲擊,在天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先干掉帝昊。

  這樣群龍無首,再加下他二人原有的威望,以及太叔一族的實力,就可以完成權力的過渡。

  而且他倆也沒打算自己來當這個天脈之主,所以多半并不會引發(fā)大戰(zhàn)。

  聽了北宸的大致計劃,秦未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秦未名又問自己可以幫到什么,北宸說四處游說的事,用不到他,讓他先把傷養(yǎng)好,然后抓緊修習,將來還真有一件事非他不可,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籌謀好,所以暫時先不告訴他具體的計劃。

  秦未名點頭應下,又與二人聊了一會,便相互告別。

  看著飛升遠處的北宸和太叔言,秦未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只覺得自己正走在一條通往希望與光明的道路之上,雖然前途充滿艱難險阻,卻是信心滿滿。

  接下來的幾天,秦未名也不下山,只在山上休養(yǎng)活。

  這貓兒嶺,別看名字起得有些俗氣,但是卻一塊靈力充盈的風水寶地。

  之所以稱之為風水寶地,是因為大凡靈力充盈之地,都會滋養(yǎng)靈獸,而且靈獸一多,因為爭奪靈力,難免引發(fā)相互廝殺,最后導致靈獸的性情大變,成為兇獸。

  可貓兒嶺上卻是一片祥和,雖然靈獸也很多,卻相互保持著和平,并沒有見到什么血腥的場面。

  秦未名也曾經(jīng)向進山打柴的樵夫打聽,說這嶺子里住著一只貓仙,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使得嶺上的萬物得以和平相處,除了正常的捕食關系以外,并不見什么特別的爭斗。

  并且在貓仙的保佑下,嶺下的村莊,幾乎年年豐收,老百姓的日子過很好,久而久之便自發(fā)把這座山嶺稱為了“貓兒嶺”或者“貓仙嶺”。

  秦未名雖然不太相信樵夫的話,但還是對他口中的“貓仙”產(chǎn)生了興趣。

  據(jù)他的判斷,這貓兒嶺中,應該確實存在著一個凌駕在其他靈獸之上的東西,也正是因為它的存在,使得嶺中的諸多靈獸都能和平共處。

  帶著好奇,身體已近復原的秦未名,一個人往貓兒嶺的最深處走去。

  秦未名現(xiàn)在是真心想見識一下,那只“貓仙”的真面目。

  可遺憾得是,秦未名已經(jīng)走了貓兒嶺的最深處,卻還是一無所獲,除了靈力更充盈一些外,并沒有什么奇特的東西存在。

  眼見沒有發(fā)現(xiàn),秦未名也就不打算再在貓兒嶺呆下去,不過此時天色已黑,于是便找了一株大樹,準備在樹上睡一宿,明天一早就下山離開。

  可當他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刺骨的寒風驚醒,此時還是夏季,縱然半夜里山上的溫度會低一些,可也不至于低到令人打寒顫的程度,而且在寒風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的靈力。

  秦未名趴在樹上四下張望,心中猜測會不是樵夫口中的“貓仙”現(xiàn)身了。

  可過了許久,除了寒風以外,并不見什么靈獸出現(xiàn),就在秦未名將要放棄的時候,一陣陰森的貓叫之聲,莫名地從四周同時響起,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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