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有何不妥的?”陳家主沒理會執(zhí)事,不解道。
他蕭家主可以喪失子嗣而不心疼,卻會為了一位奴仆的性命感到惋惜,真是奇葩。
況且,這奴仆還是陳家的,又不是蕭家的!
蕭家主沉聲道:“陳兄,你不覺得這奴仆死在這個時候,有些蹊蹺?陳家的威望,哪怕是一個奴仆下人,也沒有人敢得罪,更何況是將之打死的,城主府的士兵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有道理,有道理啊,還好有蕭兄你的提醒,不然我就錯失大事了?!?p> 陳家主如夢初醒,連忙站立起來。
重新吩咐執(zhí)事道:“立刻讓人進來我這里,尸體也帶上來?!?p> 后者領(lǐng)到指令,不敢耽擱,離開房間沒有多久,就帶著李叔走了進來。
李叔見得陳家主、蕭家主兩人,心神劇顫,身軀止不住哆嗦著。
他想不明白一個奴仆的死亡,為何會讓兩位大人物如此重視的,還得要親自審問。
莫非這小鐵蛋是陳家主的私生子?
念及于此,李叔更是心驚,額頭冷汗密布。
他雙腿一軟,跪伏下來。
“拜見兩位大人?!?p> “說,將你所知道的全部給我說清楚,如若有一絲隱瞞之意,你的人頭將不保。”
陳家主充滿威嚴的語氣,使得李叔原本準備的臺詞,都望了一干二凈。
好在他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存在嚴重錯誤,頂多就是沒有拼命保護小鐵蛋的責(zé)任。
這件事情說重也不重,主要看陳家主的心情了。
當(dāng)然,他將平民窟數(shù)十人圍起來看熱鬧的事實隱瞞了,而陳家主則是聽得他的描述,兩男兩女的說法,便哈哈大笑起來。
哪里在意他所隱瞞的事情。
依據(jù)他收集到的情報,楚崖身旁有一名男性導(dǎo)游,以及醉仙樓的迎賓小姐一位。
而從李叔的口中得知,兩名女性乃是雙胞胎姐妹,其中一人正是在醉仙樓任職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如何不確定楚崖就是他們要找到人。
陳家主、蕭家主相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的驚喜。
“來人?!标惣抑鞲呗暫暗?。
然則他以往一呼喚就有人上前來領(lǐng)命的,現(xiàn)在卻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勃然大怒,怒喝道:“大管事何在!”
轟——
一道人影飛射進來,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停落在陳家主身前一步的距離。
“家主,家主……找我……何事!”
“噗呲!”
大管事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氣息逐漸虛弱,很快就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奄奄一息,離死不遠。
“什么情況!”陳家主面色陰沉,心有不好的預(yù)感。
還不待他出去查看外面的狀況,一行四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李叔見到他們幾人,便不由得傻眼了。
自己好心告訴他們,不僅沒有逃離輝月城,反而自尋死路跑到陳家撒野了。
真的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們是什么人……”
陳家主一眼就猜測出楚崖就是他迫切想要找到的人物。
只不過習(xí)慣了問上這一句廢話。
“你們陳家有兩個小屁孩要殺害于我,我這是來討債的。”楚崖直視陳家主,眼神冰冷無比。
“好膽,好膽,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討債的。”陳家主氣急而笑。
通玄境八重天的氣勢驟然迸發(fā)。
轟!
恐怖的氣浪頃刻間將整個房子沖散。
緊接著原本安靜得可怕的陳家,轉(zhuǎn)瞬間出現(xiàn)好幾道跟陳家主相近的氣息。
紛紛化作流光,極速靠近過來。
一個呼吸不到就現(xiàn)身在陳家主身側(cè)。
“諸位長老,客卿大人,勞煩你們過來一趟,實屬無奈之舉,這小子有點古怪,不得不小心行事?!?p> 陳家主凝視著楚崖,連移開視線看向身旁的人,都不敢。
“家主,你是不是太過膽小了。”
“我也這么覺得,這小子渾身上下的實力才先天境七重天,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p> “家主啊,我還在閉關(guān)領(lǐng)悟要義,剛有點頭緒,就被你驚到了,等下可要彌補我的損失?!?p> “對對,王客卿說得話,正是我想要說的,我也要補償?!?p> “我呸,一個先天境小子帶著三個煉體境來陳家尋死,還把家主嚇得失了判斷之力,老夫看來,這陳家家主之位是時候要更換了。”
“二長老,我們現(xiàn)在是對外敵,你別搞內(nèi)亂……”
隨著二長老的一句話語,原本還一致對外的架勢,轉(zhuǎn)瞬崩潰了。
楚崖抱著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隨便對方拖延時間。
周圍圍困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出現(xiàn)非穿著陳家人員統(tǒng)一服飾的人影。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很快周邊圍得密不透風(fēng),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地上站不下人,直接站到各處建筑之上。
小霜、小菱被這個架勢驚住了,瑟瑟發(fā)抖的貼在楚崖身側(cè)。
恐怖!
每一個人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就差點嚇?biāo)浪齻儍扇肆恕?p> 而此時輝月城各大頂級世家的人,齊聚于此。
她們兩人從小就在輝月城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對各大世家的敬畏感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如何不心驚。
宇浩燃好幾次就要雙腿發(fā)軟跪了下來,表示跟楚崖并不熟悉,只是給他當(dāng)個導(dǎo)游罷了。
然而他大腦的理智,始終勝過心中的恐懼,才沒有讓他做出這一步的。
只要不是被嚇傻了,都知道此時表明立場,已經(jīng)晚了。
這樣子除了招惹楚崖的厭惡之外,毫無用處,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楚崖爆發(fā)奇跡,將在場的人,全部斬殺。
事實上,奇跡是不會發(fā)生的??!
那跪伏在地上的李叔,被各大世家的陣勢,驚得心神失守,直接頭顱埋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當(dāng)做縮頭鴕鳥。
他不明白楚崖殺個陳家奴仆,即便是陳家的私生子,也不至于造成這方動靜啊。
聽著一個又個家主的到來,以及他們互相打招呼的聲音。
他整個腦袋里面都是空白的。
楚崖耐著性子,等待對方人員齊聚,神色自始至終不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