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殷氣極反笑,被強(qiáng)行扣上“欺負(fù)”罪名的她怎會罷休。
她輕咬著嘴唇,眼里涌現(xiàn)出了一抹不屬于她的殺意。
半晌過后,銬住她的那串手銬仿佛被施了咒。
手銬表面緩緩浮現(xiàn)出森冷的光暈,緊接著陷進(jìn)一堆密密麻麻的窟窿,從內(nèi)到外漏過手銬,如同幽黑的小蟲子攀爬撕咬著。
串在中間的板鏈凋零著光澤,灼起了發(fā)澀的黑。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黑色的面積有多廣,都不會傷到她。
付良澄的視線一心放在小姑娘身上,壓根沒有注意到手銬在松懈......
危機(jī)逼近,他渾然不知,臉上的微笑從未間斷過:“你剛才都捏了我這么久,不如讓我也捏捏你的臉如何......”
咔嚓。
手銬應(yīng)聲滑落,付良澄愣神之際,扭動著手腕的蘇千殷對準(zhǔn)了他。
“嘭——”
響徹云霄的一巴掌!
付良澄的身體直接被扇的飛起,腦袋磕到硬邦邦的車頂,迎接他的是耳目轟鳴的震蕩,幾乎強(qiáng)行喚起疼痛的淚水!
傷害很大,侮辱性也極強(qiáng),就連車身都要抖三抖。
整輛警車被震起懸空幾秒,又急劇下降和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甚至驚動了警局。
李瑞端著一碗炒飯沖到走廊上,嘴角還殘留著白色的米粒,與他被曬得像黑木炭的面孔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發(fā)現(xiàn)不止是他沖出來了,其他警察也都中斷工作,紛紛聚集到走廊上面面相覷。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警察挑起話題,李瑞跟著身邊人一致點(diǎn)頭。
正在審訊室外面犯困的洛鄞,一聽到動靜就反射性的沖下樓,目標(biāo)鎖定在警局門口。
結(jié)果在門口張望半天,啥異常也沒發(fā)現(xiàn),他只好轉(zhuǎn)身上樓。
他忽略了門口停放的警車,自然也看不到他家隊(duì)長被按在車窗上垂死掙扎的臉。
付良最終是頭一歪在車?yán)锘柽^去的。
“姐姐,他好吵?!?p> 蘇千殷冷眼看著,嘴里響應(yīng)的卻是李司黍的聲音,那一巴掌是正他的杰作。
他顯然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才會出手打暈付良澄。
見蘇千殷不說話,李司黍一腔的怒氣突然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慌張。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姐姐?”
是啊,他說過以后只有在她遇到危險時,他才會變成怪物......
可他還是食言了,他聽見這個家伙要捏她的臉,就徹底忍無可忍了。
如果不是怕蘇千殷被濺到血,怪物的解決方式不會是一巴掌這么簡單。
蘇千殷仍舊保持沉默。
她扶著俊臉腫成包子的付良澄,讓他躺在主駕駛和副駕駛的座位上,自己則是擠過兩個前座的間隙,主動坐到空著的后座上。
“我只是沒想到......”
蘇千殷臉色略顯怪異,“你這一巴掌的威力這么大,大到車都要飛起來?!?p> 李司黍聽到她出聲,焦灼的心理總算慢慢平復(fù)下來,還好她沒有不理他。
“姐姐,我一時氣憤,看著這家伙欺負(fù)你,我就不愿意他欺負(fù)你……”
李司黍縮回剛剛打人的那股勁,語氣儼然像個犯了事的孩子,剃掉囂張的氣焰,只剩一層委屈。
蘇千殷覺得這一切都是她慣的。
李司黍在她身體里,打不得罵不得,她也舍不得怪他。
能怎么辦?繼續(xù)慣著唄。
蘇千殷傾身向前,注視著前座上那道裹著警服的身影。
“你不是想知道付恩柒為什么找我嗎?”
她托著腦袋擱在膝蓋上,話是對昏迷中的付良澄說的。
李司黍察覺到她的內(nèi)心變化:“姐姐,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想知道,我就滿足他,只是我不會開車。”
蘇千殷牽了牽嘴角,“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p> 李司黍確實(shí)懂了。
于是在這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一輛警車瀟灑地——
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