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雙重人格。
“也就是說,趁著趙那宣突發(fā)心臟病,把她的藥瓶踢到桌子下的人,是許顏尋的另一個人格在作祟?”
洛鄞吃驚的下巴都快著地了。
付良澄也是趕回警局才知道這個事實。
這還得歸功于他那失蹤一個中午,剛回來就驚艷整個警局的姐姐。
是付恩柒撬開了許惠的嘴,從她嘴里挖出了雙重人格的秘密。
審訊室里泛濫著凝重的空氣,兩側(cè)的墻壁暗沉渾白,頭頂?shù)臒襞菡甏藭r電流不暢,灼劣的燈光系在天花板,壓制在審訊室的光線一驚一乍。
趙那宣以趙夫人的身份站在他旁邊,神情莫測地看著前方。
被視為焦點的許惠,猛地一下把頭扣在鐵板的桌子上。
她眼底逐顯渾濁的淚水,嵌在眼角的細紋褶若樹皮,糙亂的頭發(fā)耷拉在桌面,發(fā)絲覆蓋著發(fā)抖的面部肌肉,手指張亂著不知如何自處,裂白的嘴縫里不時泄出泣鳴聲。
“尋尋她......只是生病了……別,抓她......”
許惠艱難地縮起一只手臂,青筋暴展的手背捆成拳頭,懇求似的錘擊著桌面,嘴角顫起卑弱的弧度。
“別抓她......她會害怕的,她不能來這種地方......”
頗啞的聲線像是灼燒著嗓子眼,她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哽咽聲混亂了她的語氣,唇齒間的起伏敲擊著模糊的字眼。
付恩柒也不是不近人情,轉(zhuǎn)身拆開一包紙盒遞給她。
誰知一旁的趙那宣突然喪失了理智,眼底震起濃重的煞氣。
她怒睜著眼搶過他手里那包紙盒,劈頭狠狠地砸在許惠臉上!
啪——
付良澄愣了,許惠驀地不哭了。
趙那宣一個箭步逼近,昂首胡亂地拽起許惠的衣領(lǐng),蠻聲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對你多好啊……”
她拔高了聲,眼角飛濺著淚珠,“為什么你要這樣傷害她!”
付良澄沒有多想趙那宣口中的“她”是誰,趕緊上前拉扯開了兩人。
許惠被松開衣領(lǐng),敗落的身體跌坐回嫌犯的位置上。
付良澄則跨過來擒住趙那宣的手臂,一把繞到她背后將其按著,使其無法動彈。
“你冷靜點,這里是審訊室。”
付良澄制服她的同時按捺住了語氣,聲音偏輕,試圖緩和她的情緒,可惜并沒有得到改善。
“你不配做母親你知道嗎!”
趙那宣旋著手臂一陣掙扎,浸紅的眼神死死盯著許惠的方向。
眼底盡是獰狠,痛絕,仿佛翻涌著百鬼哭嚎而過的風(fēng)暴。
許惠慢慢扳起腦袋,眼神逐漸凝滯,對視上她目光的一剎那,不自覺說了句過分的話。
“我再怎么不配做母親,再怎么罪不可赦,也好比你,十六年來你回家看望自己女兒的次數(shù),我五根手指就能數(shù)得過來?!?p> “你不配!你不配......??!”
趙那宣的情緒暴漲到了極點,嘶啞著發(fā)泄了一番后,竟直接闔上眼皮向后倒去,付良澄連忙扶住了她。
許惠說這話是想打擊趙夫人,可是真正受到打擊的卻是趙那宣。
趙那宣昏迷前還硬撐起一抹理智,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想要傳達什么。
幸運的是付良澄看清楚了,他起身將昏過去的趙那宣平放在地上,立馬脫掉警服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隨后他掏出手機叫救護車,腦海里卻遲遲揮之不去她昏迷前傳達的......
她說——
尋尋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