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蘋果按著畢司玨的雙臂,狠狠地哭了起來。
不知情的蘇千殷還在跟沈斯?jié)蓪χ拧?p> “如你所愿,炸彈就在我的輪椅下。”
沈斯?jié)奢p描淡寫地說,“如果我沒算錯,現(xiàn)在距離爆炸應(yīng)該只剩二十幾分鐘了。”
蘇千殷晃了下脖子,看向他的腳底:“這本書我也有看過?!?p> “哦?”
他微微抬腳,露出那本書的封面,上面畫著一個死嬰,被許多骷髏頭舉到火光下,背景是恰到好處的黑色。
“故意扯開話題,是為了方便我后面的那個人攻擊我嗎?”
他又把腳放了下去。
不知何時從他后面接近的付良澄,身形猛地一頓。
蘇千殷面不改色,沒有半點被拆穿的尷尬:“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但我沒有騙你,這本書我確實看過,而且我很喜歡書中的一段話?!?p> 他挑眉:“哪段話?”
“在深淵碰壁的人,只當是陷入絕境,卻從未想過把壁破開,就好比在野林里揮著匕首的人,一只手困進猛虎的血盆大口里,他只顧著疼痛和絕望,卻忘了此刻就是用匕首的最佳時機?!?p> 小姑娘唇角一勾,瞬間伸手抓住沈斯?jié)晌諛尩哪侵皇帧?p> 她在微笑,額頭緊緊挨著他的槍口,整個人無畏地向他靠近。
沈斯?jié)蓜傄_口,突然感覺手背一痛,眼里劃過些許怔意。
也就是現(xiàn)在,蘇千殷用力把他的槍口扭過去,手里拿著的刀片露出尖角,擦著槍管過去,狠快地劃過他的臉龐。
唰——
沈斯?jié)砂l(fā)出一陣悶哼,偏頭抬起另一只手,快速捂住臉上細長的血痕。
她是什么時候有武器的?
他愣了片刻,不自主地開始撫摸那道血痕,眼神有些驚訝,又有些興奮。
其實早在樓道里,蘇千殷邊跟付良澄談話,邊蹲下去系鞋帶的那個時候,她就把塞在鞋底的刀片掏了出來,然后一直藏在手心里。
她不傻,不會覺得組織成員混進醫(yī)院里,除了帶個炸彈什么都不帶,所以她也提前備好了武器。
付良澄抓住時機從后面撲過來,胳膊壓著沈斯?jié)傻募绨?,伸手繞到他胸前,趁他那只手放松的時候,攥著槍管使勁往上掰,避開蘇千殷的額頭,暫時讓她失去了危險。
“......走!”
付良澄艱難地扯著手臂,眼看著下一秒就要被掙脫,蘇千殷并沒有如他所想那般離開。
她抽回手,張嘴咬住刀片沒血的一頭,敏捷地跳到沈斯?jié)缮砩希檬汁h(huán)住他的脖子,叼著刀片狠狠扎下去!
付良澄震驚了。
他憑著危急時刻的本能,硬是沒有松開沈斯?jié)伞?p> 蘇千殷靜靜地看著刀尖扎進他的脖子,任憑鮮血往外冒。
沈斯?jié)山K于把槍放掉,掙脫開付良澄的雙手,快步往后退去。
小姑娘始終掛在他身上,嘴里的刀片也從未離開他的脖子。
他眉頭皺了皺,臉色有些發(fā)白,飛快地把手伸進外套,從里面掏出毒蘋果給他的麻醉針,反手就往他脖子上的那只手用力一扎。
哧!
蘇千殷神情一僵,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可她依然沒有松口,刀尖在他脖子上越陷越深。
沈斯?jié)梢布又亓耸稚系牧Χ?,使勁扎著她的手背,幾乎要用疼痛貫穿她的理智?p> 他們都在賭。
賭誰先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