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jié)晒牧讼抡啤?p> “哎。”
他微蹙著眉，語氣有些可惜，“我以為你們會(huì)上演自相殘殺的戲碼，沒想到你們的感情比我想象得還要堅(jiān)固?！?p> 不過他還是如愿看到了孫妙精神崩潰的樣子。
真美啊。
孫妙沒有去搭理沈斯?jié)伞?p> 她慢慢站起來，僵硬地抱著脖子前的炸彈，冰冷的項(xiàng)圈緊貼著她的皮膚，如同死亡跟她的距離。
“我不是......我不是讓你什么都不要做嗎......”
蘇千殷定定地看著前方，聲音顫沉，雙手無措地插進(jìn)發(fā)縫里，連自己什么時(shí)候站起來的也不知道。
孫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無助而茫然，身體搖晃著卻硬是沒有倒下。
“對(duì)不起啊?！?p> 孫妙忍著去扶她的沖動(dòng)，艱難地笑了一下，“終于讓你仰望我一次了?！?p> “你傻不傻！”
蘇千殷突然吼出聲，眼中蓄滿了淚水，深深的無力感正包裹著她，幾乎要將麻木的理智淹沒。
“你為什么不聽我的？我不是說了我會(huì)保護(hù)你嗎？難道我看起來就這么沒有信用嗎？”
她用力挪著腿，有些踉蹌地朝孫妙走過去，一步比一步狠，大腿上的傷口撕扯著她的神經(jīng)，刻骨而深痛。
頭頂灼烈的光線壓迫著她，眼前的畫面有些模糊沉重，可她依然沒有停下。
“蘇千殷......”
孫妙心頭一緊，看見她經(jīng)過的每塊地磚都沾了血，仿佛把理智踩在腳底下，觸目驚心的果決。
“停下！”
孫妙高聲道，抱著炸彈小心地往后退，“蘇千殷你停下！我不想爆炸的時(shí)候傷到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叫喚起了作用，蘇千殷竟真的停下腳步，像是才找回理智，眼里漸漸多了些神采。
“你之前說我欠你兩次人情?！?p> 她說，“算上今天這個(gè)，我欠了你三次?！?p> 孫妙退到墻角處：“你想干什么......”
蘇千殷腳底突然一晃，像是支撐不住又摔了下去，孫妙卻眼尖地看見她伸手抓住了之前掉在地上的刀片。
“欠你的人情，我現(xiàn)在就還?！?p> 語罷，小姑娘猛地起身，握著刀片掉頭跑向沈斯?jié)伞?p> 這一刻她好像瘋了。
連疼痛也忘了。
落在腳后跟的血越來越多，她卻堅(jiān)定地向前。
人一旦被逼到極限，就會(huì)爆發(fā)無盡的潛能。
如果不是沈斯?jié)捎峙e起槍打中了她另一只腿，恐怕她短暫時(shí)間內(nèi)根本無法回想起疼痛。
砰！
無情的槍管再次奏鳴，蘇千殷重重摔在他面前，雙腿都趴在血灘里，這會(huì)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你給我住手！”
孫妙大驚失色，“你說過你不開槍的！”
沈斯?jié)蓳崦l(fā)燙的槍管，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我只說了我不會(huì)開槍打死另一個(gè)人，并沒有說我不會(huì)開槍?！?p> 孫妙：“混蛋！”
蘇千殷并沒有就此罷休。
她在孫妙的怒吼聲中伸出手，使勁攥住沈斯?jié)傻难澞_，眼看著槍口就要朝下，她揮起刀片往他大腿狠狠一扎。
大腿脆弱的位置在內(nèi)側(cè)，因?yàn)槟抢锓植贾芏嗌窠?jīng)和筋脈，皮膚感官也會(huì)比較強(qiáng)。
所以蘇千殷揮出的刀尖，特地對(duì)準(zhǔn)了他膝蓋后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