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樂王應尚假意重重的嘆了口氣,幽怨的說道:“果真人人避我如蛇蝎,罷了!罷了!”
周云影眼見這風流倜儻的小樂王俊俏的臉上布滿了沮喪,雖不知莫有為何如此無禮的避人,想起曾經(jīng)在搖光老太君的壽宴上,他曾為自己解過圍,于是開口安慰道。
“小樂王你多想了,莫有姑娘是有事才著急離開,你看我就沒有躲避你?!?p> 應尚一聽這話立馬喜上眉梢,手中的折扇揮動的越發(fā)的快了,瀟灑的坐在正坐上,翹著二郎腿興奮的說道:“是啊,是啊,周二姑娘沒有避開我,指定是喜歡我了!”
“啊?”這是什么邏輯,周云影張了張嘴,這,這該怎么解釋,不避開只是沒有原因要避開,這可和喜歡扯不上關系??!
周云影站起身,面對著應尚準備解釋。
“小樂王,你。。。”
周云影正想解釋便聽到身后門口五獨的聲音:“小樂王你又胡言亂語了!”
周云影轉過身去,五獨攙扶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正站在門口,這人比五獨高上些許,一身黑色暗紋錦衣,臉上蒼白病態(tài)十足,兩只修長的手臂上還拄著雙拐,原來他站起來是這個樣子的,身上的氣場更加強大了,那股生人勿進的氣勢更是讓周云影想后退幾步。
應尚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哪里胡說了,瞧小爺這英姿,不知迷倒多少萬千少女。。?!?p> 周云影對于小樂王這吹噓之言并未聽進去,她只是愣愣的看著那個站起來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為何挪不開眼。
“周二姑娘,你可別聽小樂王的渾話?!惫媚锛夷樒け?,可別被小樂王這個不正經(jīng)的給嚇著了,五獨急忙開口安慰道。
被點了名字的周云影這才從愣神中清醒過來,“?。 钡囊宦晝啥浼t暈便爬上了臉頰,連帶著小巧的耳垂也紅的不得了。
周云影這才想起自己剛剛進到屋內,因為只有她和莫有在的關系便摘了帷帽,那么現(xiàn)在自己這個樣子肯定被他看到了,周云影迅速的從旁邊的小幾上,拿起帷帽的快速帶到頭上。
速度即便很快,但是視力很好的穆巖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紅暈,他蒼白的手指緊緊握著雙拐,邁過門檻走進廳內,用拐杖敲了敲應尚的嘚瑟的無處安放的長腿,示意他讓位。
應尚知道眼前這閻王的霸道脾氣,從善如流的挪了自己高貴的屁股到旁邊。
“去把莫有找來。”穆巖對著身邊的五獨吩咐道。
五獨領了命令便出門去找莫有,屋內剩下一位冷臉的閻王,一位漫不經(jīng)心的紈绔,還有極力想減少存在感的周云影。
“喂,閻王,你這腿什么時候能完全好?”
閻!王!周云影覺得整個人都被這兩個字給炸裂了,京城中人皆知穆世子這個閻王的稱號,可當著他的面這樣叫好嗎?
周云影想到以前這位活閻王的事跡,聽說十五歲時就曾活剝人皮,還怒拔人舌,接管明鏡司后,那更是創(chuàng)了九九八十一道酷刑,聽說幾年前有位打著前朝遺孤名號的人進了明鏡司,等出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成肉沫了,周云影隔著帷帽看了小樂王兩眼,真擔心下一刻他那細長的脖子和他那張英俊瀟灑的腦袋分了家。
穆巖并未抬頭,眼睛看著案桌上,周云影和莫有還沒寫完的東西,用手指輕敲著桌面回道:“年底?!?p> “呵!那感情好,明年開春咱再去木蘭圍場再賽一圈,今年你贏我的那匹汗血寶馬該還我了?!?p> 穆巖冷哼一聲,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試試。”
應尚皺了皺鼻子,實在和話少的人聊不來,轉頭看向縮在一旁的周二姑娘,呵,縮的和鵪鶉一樣,再飄了一眼冷臉冷語的穆閻王,于是生了逗弄之心。
“周二姑娘,你剛剛和莫女俠在一起作甚?”
已經(jīng)極力減少存在感還是被突然點到名的周云影嚇了一激靈,微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應尚等了半晌,聽到有人說道。
“查案?!?p> 不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的周云影沉默了,但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替她說了。
應尚撇撇嘴,看向自己從小的好友,惋惜的說道:“你還是真是個暴殄天物的人,像周二姑娘這種嬌弱美麗的女子應該藏在閨中好好疼愛才是,怎么能和你們明鏡司的人一樣和那些骯臟又殘暴的事情打交道?!?p> 應尚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帶著堅定的語氣的聲音說道:“不是!”
這是周云影在快速的反駁。
穆巖抬頭看了那個躲在帷帽里面的人一眼,并未說話。
應尚剛準備開口問,不是什么?就聽到門口莫有清脆的聲音,正和五獨抱怨道:“我不去!我不去!”
這聲音立馬吸引了應尚的注意力,他心知肚明的知道莫有這是在躲自己呢,哎,只怪前去年自己太年幼,做事章法亂了些,看把這孩子給嚇的。
“姑奶奶,世子找你,你敢不去嗎?”
“不去,不去,就不去!”
應尚搖著扇子站起身來,準備去門口看看這兩人的熱鬧,只聽他那位一點都沒有人情味的發(fā)小好友說道:“你先滾出去?!?p> 滾!滾出去!看看這個用詞,應尚覺得自己受到了十萬分傷害,委屈巴巴的看向一旁云里霧里的周二姑娘,表達著自己的委屈。滾是肯定要滾的,先博幾分好感再走也不遲啊。
雖然,應尚的戲演的很真,奈何他的新觀眾周二姑娘的心思和目光都不在他身上,終歸是表錯了情。
周云影聽到莫有的聲音,便把視線轉到門外,心中暗暗思量,這莫姑娘的性子大大咧咧百無禁忌的,怎么到小樂王這邊就真的如避惡鬼一般,想了半天,終究她自己是個外人,和他們認識的時間都尚斷,不知道還是太多了。
應尚走出門外,幽怨了看了一眼,看到自己就躲在柱子后面的莫有一眼,齜牙咧嘴的沖她笑了笑,然后搖頭晃腦的往酒窖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