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王室血脈
此情此景除了說一聲“好”,洛九蝶還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措辭。
天色日漸昏黃,洛九蝶扭捏了半天,終于尋個由頭同顧玄策分別。
顧玄策倒也沒有癡纏,風(fēng)清俊朗的笑著:“我送你回去?!?p> “好——”
再次道了一聲好,洛九蝶同他并排向住處移步,二人之間拉開一人的距離,顯得格外生疏。
“你好像很怕我”
沉寂了良久,顧玄策突然笑著問,他折扇輕搖,儒雅隨和。
洛九蝶正低著頭走路,聽到他這么問,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能說,她怕蘇胤央看到,怕蘇胤央像前世一樣,每每瞧見他都想扭斷他的脖子,當(dāng)然這話她決計不能說給顧玄策聽。
思索了片刻,她歪著腦袋很是老實的回答:“對,我就是怕你。”
夕陽在她的睫毛上眷戀了點點繁星,她煞有其事的模樣,憨萌極了,顧玄策忍不住向她靠近,低頭笑著問:
“怕我什么呢?”
鼻息縈繞在她耳邊,熱熱的,甚至有些微微的發(fā)燙,洛九蝶更加不自在了。
她一側(cè)臉,幾乎與他鼻尖相對,距離近得太過曖昧。
“怕我吃了你”
顧玄策湊的更近,洛九蝶甚至都能感覺到,兩個人面頰上的絨毛已經(jīng)相互摩擦到了一起,癢癢的,尷尬得過分。
“是——”
洛九蝶下意識的退后一步,慌張的將二人的距離拉開,眼神有些閃爍,想了想,她又一臉認(rèn)真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p> 面前的少女時不時流露出的蠢萌狀態(tài),似乎是種致命的毒藥,顧玄策都未曾發(fā)覺不知何時自己竟隱隱生出,想要弄臟這只小白兔的沖動。
“我們之間,你說的不算”
顧玄策握住她的指尖,深情款款:“你小時候曾答應(yīng)過要做我的娘子,你說了,我應(yīng)了,無關(guān)婚約,我們本就應(yīng)該是兩情相悅。”
聽得此話,洛九蝶差點一口老血噴在他臉上。
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游戲,也能當(dāng)真?
“若不是有婚約在,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將你按在地上摩擦”
洛九蝶猛地抽回手,兇著一張臉,有些張牙舞爪的味道。
不過,即便是她兇巴巴的樣子,在顧玄策眼里也被美化的分外可愛,每每下山歷練都會散盡荷包的少女,怎么會無緣無故打人呢!
“你打不過我”
少女身上總有一股甜滋滋的奶香,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湊近,說著,顧玄策的人又向她靠近了幾分。
洛九蝶一時有些郁悶了,她覺得自己還是很厲害的,一掌撂倒上百個凡人都不成問題,怎么總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扁。
不行,她決定要讓看輕她的人,都要嘗嘗她的厲害。
“玄策師兄,如果你未來的夫人把你揍的滿地找牙,你還敢不敢要?”
洛九蝶笑得一臉燦爛,濁情在腕間跳動不已,好久沒有出來溜達了,真的很是興奮呢!
“你不會,你也做不到”
顧玄策笑著,又搖起了折扇,微風(fēng)細(xì)細(xì),儒雅至極。
果然很是看輕她呀!
洛九蝶撇撇嘴,對著他叫了聲:“父尊?!?p> 雖未聽到有人走過來的動靜,顧玄策還是面帶笑容的回頭去瞧,不出所料,身后空空如也,果真是逗他的。
他剛打算回身,好好戲謔一下這個一門心思想到逃離她的丫頭,不成想下一刻,他就被人從后面一腳踹進了旁邊的池塘里。
四五月份的池水依舊冰涼,他衣衫盡失的泡在水里,饒是修仙體質(zhì),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剛想爬上岸,就被少女又是一腳踹回來水里。
隨之就是“噼里啪啦”一陣鞭子抽打水面,水花四濺,他愣愣的憋屈在水里,看著少女表演。
少女明眉皓齒,蹲在池邊看他一身狼狽,一直咯咯的笑個不停:“玄策師兄,婚約這個事,我們不妨現(xiàn)在好好商量一下?!?p> 顧玄策很想說,商量個屁,但被少女堵在水里瑟瑟發(fā)抖,他只得盡力溫和道:“都商量好了,三個月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p> “那是你們商量的,現(xiàn)在我要我們商量的,玄策師兄,你是聰明人,跟我裝傻,太幼稚了”
洛九蝶居高臨下的斜睨著他,收斂了笑意,一臉正色,看起來認(rèn)真極了。
“好——”
隨著“嘩啦”一聲水音,顧玄策笑著道了聲好,人已經(jīng)憑空躍起,帶動著水珠從上至下的淋了洛九蝶一臉。
洛九蝶根本來不及躲避,人就被顧玄策姿勢曖昧的按在了草地上,他媚眼如絲,劃過一點壞笑:“九蝶娘子,想怎么個商量法?”
“我想廢了你”
洛九蝶被他壓在身下,又急又氣,當(dāng)即蜷腿踢向他的襠部,用盡了十足的力氣。
顧玄策估計長這么大,都沒有想到一個女孩子可以粗魯?shù)竭@種地步,很不榮幸的挨了這變態(tài)的一下子。
捂著嘴巴,他生生的將一聲痛極了的“嗷嗚”聲嚼碎爛在肚子里,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少女向他走近。
“現(xiàn)在可以商量了吧!玄策師兄”
一臉?gòu)尚〉纳倥自谒媲?,一臉無害的笑:“玄策師兄果然是真男人,這么痛,都可以一聲不吭,真真讓九蝶佩服。”
眼前的男子,眉目含淚,儒雅端正盡毀,他捂著嘴嗚嗚咽咽了兩聲,垂下了腦袋,眸光暗沉:“退婚是不可能的,我們以后會有很多孩子,一個而已,你又何必違逆他們?!?p> “你果然清楚”
站起身時,洛九蝶已收斂了所有的笑意:“我們不是一類人,強行結(jié)合,又有什么意思?更何況,紅蓮洞中不是還有更適合的一味藥引,你我又何必犧牲自己?”
“你說的都對,可那有如何?”
顧玄策捂著小腹,皺著眉頭也站了起來:“火麒麟如果那么容易獵捕,他們早就出手了,九蝶,沒有把握的事情,又何必去妄想,僅憑你我,妄圖去惹紅蓮洞那位,簡直是找死?!?p> 洛九蝶斜著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顧玄策又苦口婆心去勸:“你是蝕骨族人唯一的王室血脈,尊主別無選擇,除非你想看著他死?!?p> “玄策師兄,你果然比我心狠,九蝶自愧不如”
說完這句話,洛九蝶突然覺得很累,累到不想言語。
百年前,蝕骨族天才少女滿心期望族人能與外界融合,從而走上不被歧視,可以在修真界肆意遨游。
然,夢想是華麗的,現(xiàn)實中她失敗了,她的真心全數(shù)喂給了狗,喂給了虛情假意、背信棄義的修真人。
百年已過,蝕骨族人盡滅,殘存的只有他們這些混亂血脈的人,授予他們生命的人,就站在修真界至高點的大人物,世間無人知道他們真正的血統(tǒng),即便知道,誰又能撼得動了他們的地位呢!
他們卑微的活著,不過就是一味行走的藥草罷了!
父尊,你騙娘親的時候,她應(yīng)該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