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崇蘭關(guān)以北,半邊地域延伸到無垠的夜色中,盡頭除了看不清的黑暗外空無一物,就連樹木都是稀少。
關(guān)門城墻上燈火抖動,荒涼的大地仿佛一潭幽靜的死水,映著幾點(diǎn)星光。
長安巷趙府。
云浩然與另一位少年在青年老大哥大一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新整理出的西廂房前。
還沒來及細(xì)看房門上的未干的水印,二人便被大一塞進(jìn)了新廂房。
嘩啦一聲,房門被狠狠地關(guān)上了。
二人面面相覷,實(shí)在是搞不明白,難道大一心里有些怒氣?
看著屋里的應(yīng)有盡有的桌椅板凳等器具,二人面露喜色,這比一些酒樓里上好的房間還要好上許多。
云浩然愕然道:“難道大一大二他們幾個的屋舍也是這樣?”
而少年則想著丫鬟小五的屋舍又是怎么樣?夠不夠兩個人住。
不過不得不說這趙府不愧是長安巷的第一富貴家,傭人的屋舍比一般人家堂屋還要好。
云浩然摸了摸肚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壺。他走了過去,正伸手去拿,卻與少年一起抓著了水壺。
云浩然眉頭一皺。
少年卻驚了一下,抽回手來。
兩人臉色尷尬地對看一眼。
云浩然伸手指了指水壺道:“你先喝吧?!?p> 少年看著桌上唯一的茶杯,竟然有著不好意思道:“嗯,好?!?p> 云浩然驚疑地打量著少年,目光仿佛在問你是那個在趙府門口和自己爭搶收留機(jī)會的人嗎?
少年喝著水,目光越過杯口,偷偷地瞄了一眼桌子對面的云浩然。
他注意到云浩然的疑惑目光,有著不自然地笑了笑。
云浩然也是笑了笑,然后問道:“你,還喝嗎?”
少年搖了搖頭,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倒了一杯。
云浩然疑惑不解,不喝了還倒?
沒想到少年并沒有端杯飲盡,而是將水杯緩緩地推了過來,他扭捏道:“不好意思啊,先前和你搶著進(jìn)府里,明明你都頭都磕破了?!?p> 說話間少年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云浩然額頭。
可是下一刻少年愣住了“你……”
云浩然的額頭竟然完好無損,一點(diǎn)破皮的痕跡都沒有了。
云浩然順著少年視線,摸了摸額頭道:“這個啊,剛才你不在時候,趙夫人給我涂了些傷藥,效果真的好?!?p>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趙家主嚴(yán)厲的聲音,“這么貴重的藥膏你給一個下人用了?”
聽聲音不遠(yuǎn),像是在就在門外。
云浩然臉色一白,趙夫人肯定是偷偷給自己涂了名貴傷藥被發(fā)現(xiàn)了。
云浩然跑到門后,正要開門卻被少年攔住了。
云浩然盯著眼前比自己要矮小幾分的少年道:“我必須要去認(rèn)錯?!?p> “你有什么錯?”少年問道。
“我……”云浩然答不上來。
“藥是夫人涂的,”少年繼續(xù)道,“又不是你偷的,你去認(rèn)什么錯!”
云浩然依舊答不上來,可是他卻斬金截鐵道:“我必須要出去?!?p> 云浩然上前摟住少年的肩,鄭重道:“請讓開?!?p> “你別去,老爺正氣頭上呢!”少年拗不過云浩然,被撥到一邊。
“你還想不想留在趙府了?”少年看著云浩然手握上門栓道。
云浩然身子一僵,隨后拉開了門栓,沉聲道:“這樣做,我心里會好過一些?!?p> 少年氣道:“你是不是傻!”
云浩然道:“不是?!?p> 云浩然拉開門,扭頭道:“對了,謝謝你。還有,茶水挺甜的,你以后可要多喝點(diǎn)?!?p> 少年先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通紅,聽了后半句,又忍不住笑了。
云浩然合上門,走到院中。
趙老爺正在數(shù)落趙夫人,越來越兇,似乎沒有注意到云浩然走過來。
而趙夫人雖然低著頭,嘴角卻是帶著笑意,對趙家主的話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云浩然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帶著歉意道:“老爺,一切都是是我不好,你別責(zé)罵夫人了,她是好人?!?p> 趙家主瞪著眼睛盯著云浩然,然而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幾人則心里暗罵:“這小子是傻子嗎?有這樣勸架的?”
然而趙家主卻停了下來,對著云浩然道:“在我趙府,你只有足夠的貢獻(xiàn)才能享受那些匹配的資源?!?p> “你懂嗎?”
“我……懂了?!痹坪迫谎鲋^,看著趙家主。
趙家主臉色微變,冷冷道:“現(xiàn)在你就是府里最差的那個人!”
“你知道嗎?”
云浩然道:“我知道?!?p> “有什么打算?”
云浩然直言直語道:“我想能混的更好?!?p> 趙家主冷笑道:“光憑嘴?”
云浩然道:“我能……制造著器具?!?p> 趙家主瞇著眼道:“有什么作用?”
云浩然略顯緊張道:“能……殺人?!?p> 趙夫人驚愕失色,就連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幾個壯年聽了都嚇了一跳。
趙家主笑道:“你小小年紀(jì)哪里懂得造器殺人?!?p> 下一刻一柄飛刀懸在了云浩然的面門前。
寒光森森,仿佛閻王的利爪指著眉心。
云浩然吞了吞口水道:“我曾是……鐵匠的學(xué)徒,學(xué)過些打造鐵劍刀兵的技藝功夫?!?p> 云浩然渾身微微發(fā)顫,說不出是恐懼還是身子寒冷。
趙家主不愿多看云浩然單薄的身子,轉(zhuǎn)身道:“給你一周的時間,按這個模子造一柄一樣的飛刀,到時候我親自檢查,若是質(zhì)量不合,就割了你的舌頭,免得你再信口雌黃禍及池魚?!?p> 云浩然接住落下的飛刀,望著趙家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趙家為何地位如此特別了。
商州崇蘭關(guān)內(nèi)只有三縣,謫守縣待著冠有叛賊之名的岳北山,暮縣藏著安南國大刺客齊永夜,而長安縣的長安巷里落座著趙府。
而這幾家都是當(dāng)?shù)乜h太爺見了也得畢恭畢敬的存在。
雖說前半夜云浩然多數(shù)時間蹲在門外,而進(jìn)門后卻很快的打聽了一些事,其中最大的信息來源便是那少年。
本以為這一出門便會被趕出趙府,于是他臨走前說了句謝謝,又覺得差不多成了朋友,離別總得交代一些保重的話,于是告訴茶水好喝,提醒人家多喝點(diǎn)。
雖然說的云里霧里,可是門后的少年聽懂了。
趙家主領(lǐng)著趙夫人離開了。
角落里一道身影突然沖了過來,激動道:“你真的會造殺人的玩意兒?”
云浩然看著眼前的少年趙旻宇,收起飛刀,問道:“旻宇少爺,你有什么事嗎?”
趙家少爺不知何時與云浩然變得親密起來,此時他示意云浩然耳朵湊過去。
云浩然耳朵貼了過去,只聽趙旻宇輕聲說了幾句。
云浩然臉色一變,正色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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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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