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二十四歲，是女王
偉大的心理學(xué)家古斯塔夫.勒龐曾經(jīng)說過：科學(xué)不關(guān)心我們的感情，也不關(guān)心我們的哀怨。
死歌書院的大廳是空空蕩蕩的，不是說沒有任何的裝點，只是那幅莫甘娜的大畫像對她來說有些意外。
“莫甘娜？”明明知道，何蔚藍還是要用疑惑的語氣來問。
她在等著卡爾或是另一個饕餮的回答——這就是套取消息。
“天使涼冰，”卡爾強調(diào)了涼冰二字，并且反問道：“你認識她？”
何蔚藍的主導(dǎo)權(quán)一瞬間就被奪走了，一旁看戲的的斯諾不屑的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個拿著氣球的馬戲團員工。
“呃……天使？不認識?！?p> 這種程度的文字游戲顯然糊弄不了卡爾，不過好在后者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
坐到唯一的書桌前，卡爾同樣給何蔚藍招來了一個座位。
地面悄無聲息的達到何蔚藍的肩高，只是一揮手，何蔚藍的背后就多了一個夸張的石椅，兩側(cè)還有扶手——酷似一個王座。
卡爾誠意滿滿的邀請何蔚藍坐下，但是這種情況沒人可以安心坐下。
為了避免尷尬，何蔚藍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澳慊诉@么大功夫把我?guī)磉@個鳥不……呃，寧靜致遠的地方，還說要我?guī)兔?，但是以你的實力?yīng)該不需要我?guī)褪裁疵Π桑俊?p> 何蔚藍就連卡爾身后的那個副官都探不出深淺，更不用說眼前這個看起來就跟大boss一樣的存在了。
“說真的，我不覺得自己能幫到你什么?！?p> “不，你可以，因為我需要的不是武力的幫助，我是一名學(xué)者?！?p> “哦——！學(xué)者，懂了，你是看上了我身上的某個特殊點，至于我的特殊……嘶~我能提條件嗎？”
何蔚藍突然大膽了起來，她拍了拍扶手說：“比如把這東西變軟一點，坐著有些硌人?！?p> “可以?！?p> 卡爾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回答了一句，然后何蔚藍身下的椅子就變成了她熟悉的沙發(fā)。
“臥槽！”
吃驚的何蔚藍突然感覺到了某個沒座位的人偷來的鄙視的目光，她咳嗽了兩聲，然后慢慢的坐正了身子。
雙手撐在左扶手上，何蔚藍潛藏了自己對卡爾的莫大警惕，像是擠牙膏一樣的試探道：“我能幫你的，是……成長…呃不…地球？”
她盯著卡爾的臉看，但是卻連眼睛都看不到，嘴角也是沒有任何起伏的變化。
“又或者說……符文？”
“符文?！笨柨隙ǖ?。
“抱歉，我拒絕！”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何蔚藍沖向了大門——符文是她的根本，她能活這么久，符文對她來說有著根本上的幫助，哪怕是對杜卡奧，何蔚藍都沒有怎么聊到過符文。
更何況是這個不知道深淺的男人。
但令何蔚藍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踏出腳步的一瞬間，她身邊的暗空間就已經(jīng)被改變了。
不管她怎么去加速，卡爾與她的距離都是不變的。
慢慢的，何蔚藍也放棄了，乖乖的坐回到沙發(fā)。
“太變態(tài)了，我認輸，不過我很好奇你要這東西做什么？我看你已經(jīng)夠厲害了?！?p> 攤開右手，何蔚藍的掌心里，無數(shù)的綠芒組成了一個棉絮似的光團。
“這東西就算是拿來飛都要耗巨大的能量，說真的，要不是補充的快，我都不想用它?！焙挝邓{吐槽道。
不過就是她吐槽的時候，卡爾終于摘下了他那遮眼睛的帽子，金色短發(fā)的溫和學(xué)者一張手，就要從何蔚藍的手中奪走對符文之力的控制權(quán)。
“等會兒！”
感受到了手心傳來的強大拉扯力，何蔚藍連忙掐散了符文之力。
無數(shù)的光點從指縫中匯集到了卡爾的手中，但是卻沒有了最初的那種微妙狀態(tài)了。
一個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暗信息的光團漂浮在卡爾的手中。
“你！”斯諾緊抱的雙臂憤怒的放下，他向前踏出一步，卻又被卡爾給攔下了。
“我神卡爾，她實在是太無禮了?！?p> 但是卡爾并不在意，況且比起其他的來訪者來說，何蔚藍算是態(tài)度較好的那種。
“你先退下?！笨栞p聲道。
斯諾沒有辦法，行了一個禮之后便消失在卡爾身后的陰影中。
對此何蔚藍只想說：厲害。
悄無聲息的消失，哪怕斯諾就在何蔚藍的眼前消失，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見一道黑影從身邊一閃而過。
原本就不熱鬧的大廳，現(xiàn)在是更加的冰冷。
“你在做什么？”
看到不斷扭動著身體的何蔚藍，卡爾有些不解。
“我背癢、蹭蹭……沒事，你說你的，不用管我?！?p> 不過柔軟的沙發(fā)怎么蹭也使不上勁，何蔚藍干脆起身用手去撓，全然沒有在意卡爾。
明明心里已經(jīng)怕的要死，但她還是要做出這些詭異的行為，為的就是讓卡爾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可以停下這些無聊的試探了，我可以通過其他的手段來控制你，但是那并不符合我的想法，我只是一名學(xué)者，想要你來幫助我完成一個偉大的事件?！?p> “具體是……”
“虛空時代?！?p> “虛空…時代？”何蔚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我知道石器時代、大航海時代、蒸汽時代，你所謂的虛空時代還真是頭一回聽說，當(dāng)然，也不排除我一不小心將它忘了的可能?！?p> 卡爾表示沒有聽過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時間…可以跟何蔚藍慢慢解釋什么是虛空、什么又是虛空時代。
“我在探究宇宙浩瀚知識的過程中，一次意外讓我接觸到了所謂的…虛空，那是完全異于這個宇宙的概念。
“太空校長說那是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文明遺跡，對于這點我并不認同。”
卡爾認真的解釋著，但是何蔚藍卻只覺得自己的問題越來越多了，比如說——
“太空校長是誰？”
“曾經(jīng)超神學(xué)院的校長、我的導(dǎo)師，同時也是一名偉大的學(xué)者，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這個宇宙了。
“我最初的計劃就是讓太空校長幫助我打開虛空世界的大門?！?p> “但是你失敗，”何蔚藍接過卡爾的話說：“所以你現(xiàn)在想要讓我來幫你打開虛空世界的大門，就用這個我都不怎么了解的符文之力？不怕翻車嗎？”
卡爾想要做的事情在何蔚藍看來就像是——一個頂尖學(xué)者讓一個門外漢幫他解決“比微積分還難不知道多少倍的宇宙難題”，就算何蔚藍手里有著類似答案一樣的存在，但那也只是答案。
逆推一道題不會比順解一道題簡單多少（因為這個宇宙還沒有關(guān)于符文的正確公式）。
但是卡爾表示，只要你幫忙，我就能在五百年內(nèi)將這道題解決。
但是何蔚藍為什么要幫他五百年？難道是為了讓所謂的虛空時代降臨？
“我何蔚藍就算是被你捏死，像蟲子一樣踩在腳下，碾兩下，我也不會幫你——”
“我能給你冥河艦隊的絕對控制權(quán)，不管你用它做什么。”
“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jīng)等不及讓虛空時代降臨了。”
何蔚藍的態(tài)度在一瞬間完成了轉(zhuǎn)變。
整個冥河艦隊還剩多少人，何蔚藍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一只絕對忠誠的艦隊能夠讓地球緩解多少壓力何蔚藍還是很清楚的。
葛小倫曾經(jīng)說地球會慢慢變好，何蔚藍那時反駁他地球沒有時間去慢慢變好，因為變好也就是發(fā)展，地球缺少發(fā)展的時間。
“但是現(xiàn)在，”何蔚藍輕笑著搖頭，自語道：“小倫，我來幫你爭取時間了?！?p> 不過對于冥河艦隊，卡爾也是有條件的。
他說：“地球現(xiàn)在在宇宙有著十分特殊的地位，所以不管是誰都想在這里插一腳，我曾經(jīng)計算過這個星球，只需要再有一千年就能出現(xiàn)神的存在。
“我需要地球出現(xiàn)神那一瞬間的資料，所以你不能使用冥河的科技去資助地球發(fā)展，因為冥河的極限我已經(jīng)看到了，不需要再有一個。”
“放心，地球的路該怎么走我不會去管，”何蔚藍遙指莫甘娜的畫像說：“我只想知道，如果我?guī)е炾犎ゴ蜻@貨會不會被你禁止？”
“不會?！笨柶降恼f道。
“那就夠了?！?p> 何蔚藍一把坐回沙發(fā)，右手撐著腦袋，左腳架在右腿上，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一個樣。
“以后，我?guī)湍?、你也幫我，咱們……互利互惠~”
……
距離豪威爾發(fā)起總攻擊信號后已過去了三個小時。
“現(xiàn)在是，北之星時間——六點三十分。”
微風(fēng)不知道從哪里撿來了一部手機，在把玩的了一會兒后，她來到了倚天和靈溪的身邊。
舉著手機對她們說：“你們看，地球人做的這個手機還真好，上面有好多軟件，不過有點可惜的就是接不上信號?！?p> “給我看看，看著還很完好，微風(fēng)你從哪里找到的？”靈溪好奇的問。
微風(fēng)剛想要說話，但是一旁的的倚天卻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
“別玩了，隊長回來了?！?p> 另外兩名天使連忙站好隊伍，一起看著天邊逐漸清晰的天使冷。
單馬尾的金發(fā)天使在三人的頭頂來了一個極限漂移，然后垂直落地。
右手握著的烈焰之劍已經(jīng)開始充能了。
她表情嚴(yán)肅，興奮的有些顫抖的聲音宣誓著大戰(zhàn)的來臨：
“剛才我在上面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北之星的南部、北部，還有西部，全都有饕餮的戰(zhàn)艦，并且數(shù)量很多，大的小的零零散散加起來至少有五十艘?！?p> “那么多！”靈溪顯得十分吃驚。
“怎么，你怕了？”天使冷皺著眉頭看著靈溪。
后者毫無畏懼的與她對視，并道：“冷姐，我并不柔弱?！?p> “那就準(zhǔn)備戰(zhàn)斗吧，說不定這次我們就要戰(zhàn)死了，呵哈哈哈！”
其他天使雖然都不懼怕死亡，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像冷這樣，大笑著面對它。
巨狼主艦內(nèi)，豪威爾還在跟美洲戰(zhàn)區(qū)的指揮官商討著接下來的行動。
“你們先派一個小隊去把那些煩人的天使方位摸清楚，只要你們標(biāo)記了方位，我這邊立刻就能給她一炮，到時候你們?nèi)俘R攻，將北之星徹底拿下！”
“哼，別說我不相信你，豪威爾，你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美洲戰(zhàn)區(qū)指揮官的投影站在巨狼主艦內(nèi)，居高臨下的鄙視著豪威爾。
但是后者卻毫不在意的說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這次行動可是我神卡爾直接授權(quán)與我的，就連虛空戰(zhàn)士都派來了，哦對了…不是你們饕餮的那種簡化量產(chǎn)型。”
“你！”
砰！
猛的一拍指揮桌，饕餮指揮官還沒來得及發(fā)作，豪威爾也還沒來得及說明自己的正統(tǒng)性——就是在這種奇特的時間，一個令大量饕餮巨狼都無比熟悉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她們的指揮室內(nèi)。
一比一的等身投影甚至將何蔚藍身下的王座都一起投了過去。
她毫無形象的坐在眾人的眼前，左腳掛在右腿上，手里拿著一把瓜子，嘴里是剛要吐的瓜子殼。
“我靠，就開始了？斯諾你丫的就是一陰陽人。”
看著滿嘴飄香的投影，饕餮指揮官向著一旁的副官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這是誰？”
“不知道，不過我剛才聽到她直呼斯諾大人的名號，而且嘴上極其粗魯?！?p> 何蔚藍的話是傳不到斯諾的耳朵里的，正如何蔚藍聽不見副官的回答一樣。
見自己的垃圾話無果，投影也已經(jīng)開始上了，何蔚藍干脆就這樣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演講。
“我先做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啊，我叫何蔚藍，今年二十幾歲，是你們的王。
“首先說明一下，你們已經(jīng)被卡爾賣給我了，現(xiàn)在整個冥河艦隊——不管饕餮還是巨狼，全都是我的私有物品。
“然后就是還在地球的那些家伙，甭管你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全都給我滾到月球去……當(dāng)然，你也可以當(dāng)我是在開玩笑，但是你們要記住一點——死歌書院有你們?nèi)繎?zhàn)艦的坐標(biāo)，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之后要是還有人在地球……”
話說到一半，何蔚藍從身邊拿出礦泉水來喝了一口，然后繼續(xù)道：“要是十分鐘之后還有人在地球，講話的，全踏馬給你們砸爛來！”
砰！
一拳砸在扶手上，大塊的碎石向著四處飛濺。
豪威爾看著近在眼前的石屑，下意識的抬手去擋，但是下一秒他又意識到這不過是投影罷了。
放下手來，一直都勝券在握的豪威爾也終于是在這一刻垂下了了他驕傲的腦袋。
“老大，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那個叫何蔚藍的人居然沒死。”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可以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通過什么手段說服了我神卡爾，我們徹底輸了，”豪威爾朝著眾人擺了擺手，說：“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說罷，他就獨自一人坐在了一旁的轉(zhuǎn)椅上，靠著椅背，仰頭閉目。
“本以為是翻身的手段……沒想到居然成了送命的舉動。
“我神卡爾，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