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牛來到符箓考核校舍,考試題目倒也簡單,照著貼在墻上的一個符文,用筆沾朱砂復刻一遍就行。
可這看似最簡單的考題,卻把一大群外門弟子難住了。
李青牛一看考題,沉心感悟一番便已明了,這所謂符箓,就是刻畫出一些能引導靈氣運轉的紋路。
對于廟宇里的修真者很簡單,但對于普通武者似乎就很困難。
李青牛記住符文后,閉目冥想,那符文竟扭動了起來,變成了一股靈氣運轉軌跡,隨之消散。
心想奇異,果真如此,這符箓竟真的與修仙有關?為何會淪落到雜科的地位呢?
看來真如青鳥所說,這世間修仙沒落,武者昌盛。
隨即在紙上,輕微調動一絲體內(nèi)靈液,按照軌跡刻畫,那靈液遇到朱砂,頓時閃現(xiàn)出金光,若非白日里,恐怕所有人都驚動了。
心里直呼,糟糕,差點暴露。
心念收回,紙上符文已顯,竟比墻上的符文更加靈動,似有無限威能,但在凡人眼中并無分別。
趁著眾人忙于刻畫,李青牛卻開始冥想剛剛的靈氣軌跡。
這靈氣運轉雖然不像導氣訣那般渾厚,卻能調動周遭靈氣匯聚成點,其凝實程度都快接近液體了。
若是把它刻畫在自己周圍,說不定對自己修煉導氣訣有大用處,看來今后要多研究一下符箓。
一個時辰后,考核結束。主考的王夫子,宣布明日辰時到廣場看榜單后便走了。
剩下眾人紛紛議論,這次符箓考核竟然如此艱難。
李青牛也是有些擔憂,心想,自己考了五科,刑名應該能合格,器術已確認合格,農(nóng)學也合格,醫(yī)藥肯定是廢了,關鍵就看符箓考核能否通過了。
這時朱老三走到了李青牛跟前,得意的看了一眼李青牛。
李青??粗@小胖子欠揍的樣子,真想收拾他一番。卻聽到廣場中呼聲很高,想來是外門武科考核進入到了高潮。
也顧不得收拾他,跟著眾人往廣場跑去。
到了廣場中,見十二個區(qū)域里,還在進行器術、體術考核。功法、戰(zhàn)陣為室內(nèi)考核科目,騎射和刺探為室外實操科目。
器術中本來只是各人選取一種兵器演示,算不上出彩的,最出彩的當屬騎射,可騎射已經(jīng)結束了啊。
這時,卻見孟青山走了過來。
“小牛,你考完啦?感覺如何?”
“呃,還行吧。孟師兄,這些人剛剛呼喊啥?”
孟青山指了指廣場中心。
“剛剛有一個外門弟子因不服夫子判定,與夫子當場打了起來。竟然把夫子打敗了?!?p> “竟有人如此厲害!”
“那是,這么多年還沒人敢在考核時打夫子!可惜!”
“可惜啥?”
“那外門弟子雖然實力強勁,但違反規(guī)定,又是普通平民,要被逐出書院了!”
“這么強的人也要被逐出書院嗎?”李青牛大為不解。
“本來也不是啥大問題,但誰讓他是的平民呢!而他打贏的夫子又是世襲恩蔭的西山侯府穆家奴茍朝恩。若是不給他點重罰,那些貴族臉上掛不住?!?p> 李青牛聽后也是憤慨。
“學院有規(guī)定,擾亂考場只用該科成績作廢就行,怎能因為對方是貴族就隨意加重處罰!”
“那又有什么辦法!你我也改變不了?!?p> 李青牛聽后,心里也是不憤,這時,人聲嘈雜中,一堆戍衛(wèi)軍士執(zhí)戟而來,三五下就把那外院弟子綁了,正要壓著往外走。
李青牛心里越想越氣,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走到廣場中央,攔住戍衛(wèi)軍士。
“且慢!”
孟青山見李青牛膽敢上前去阻止戍衛(wèi),嚇了一跳,到還是趕緊去拉住李青牛。
“小牛,你胡鬧啥!趕緊回來?!?p> 李青牛且堅定,伸手阻止。
“你們不能帶他走!”
那為首的戍衛(wèi)隊長,本是窮苦出身,見有人攔截,竟真的下令停下,向高臺之上的茍朝恩道:
“夫子,您看這?”
茍朝恩擦了擦嘴角鮮血,怒氣沖沖的看著李青牛。
“你是哪兒冒出來的東西!這是治世廳下的決定,張沖破壞考場規(guī)則,又毆打夫子,理當逐出書院!”
見茍朝恩發(fā)怒,孟青山也不敢拉李青牛,怯怯的退了出去。
李青牛則堅定道:
“茍夫子是吧!剛剛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這張沖不服判定,雖然先開口罵人,但卻是您先動手的。怎么能說他毆打夫子呢?他最多是擾亂考場,取消本科成績而已?!?p> 茍朝恩見眼前這小子眼生,衣著比平民還不如,不禁冷笑。
“就憑你?也要強出頭?”
“不是憑我,而是憑道理!憑院規(guī)!”
茍朝恩未曾想過眼前之人竟然要和自己講道理,不禁好笑:
“你這狗東西,也敢跟我講道理?難道你連書院第一條院規(guī),尊重師長都忘了?”
“茍夫子,院規(guī)我不敢忘,但你出口就辱罵弟子,恐怕也當不起夫子二字!”
茍朝恩惱羞成怒,拔出佩劍罵道:
“好!你小子狗膽!就讓你看看老子當不當?shù)梅蜃?!?p> 李青牛見對方無恥,故意回避院規(guī),竟然直接要動手。也顧不得其他,也拔劍相對。
“既然你不講規(guī)矩,那我也就不講規(guī)矩!咱們試試!”
地上被綁著的張沖,見這么個小子竟然號出來替自己說話,心中感激,但見對方衣著打扮,心里又冰涼了下來。
“這位兄弟,不要管我,這學院老子早就不想呆了!你們放手!老子自己走!”
說罷掙脫戍衛(wèi),站了起來。
“小兄弟,這些無恥混蛋,那會講道理!你別為我出頭!我張沖認了!”
李青牛卻不看張沖,反而盯著茍朝恩,大聲道:
“既然學院有規(guī)定,那就要按規(guī)定做事,我不服!”
“好好!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說罷,茍朝恩就舉劍直刺而來,李青牛見對方至少三品武者實力,不敢大意,正準備格擋。
卻見一個身影突然閃到面前,右手輕輕一撥,止住了茍朝恩的劍。
“住手!茍朝恩,你作為夫子,怎么隨意向學院弟子動手!”
茍朝恩見來人是新來不久的嚴夫子,輕蔑道:
“這狗東西,辱罵夫子,還敢與我拔劍相對,難道不能懲戒?”
嚴夫子不屑笑道:
“我剛剛已經(jīng)看得清楚,這小子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學院走規(guī)矩,那就得按規(guī)矩辦事。怎么能因為你被打敗了就妄自加重處罰!”
茍朝恩見嚴夫子輕輕一撥就止住自己,知道對方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不敢硬接。便拿出治世廳來壓人。
“剛剛之事,治世廳已有決斷,這張沖破壞考場秩序,還毆打夫子!你莫不是想與治世廳作對?”
“哦?我所記沒錯的話,治世廳決策,其他夫子不服的話,可由山長會同教授商議!”
“是又如何?”
“我已經(jīng)請山長定奪,決定馬上就到?!?p> “你??!”
就在這時,治世廳的甕夫子也來到了跟前,對著茍朝恩道:
“茍夫子,剛剛山長傳音,猛沖擾亂考場秩序,該科成績作廢,你先動手,罰奉一月!”
“什么?山長竟然為了這賤民要處罰我?”
“茍夫子慎言!趕緊退下去認罰!”
隨即向身后的另外幾名治世廳夫子使眼色,把茍朝恩拉了下去。
轉過來滿臉堆笑看著嚴夫子。
“嚴夫子,不知這樣處理,您可還滿意?”
嚴夫子早就知道這張沖本只是性子急,而是這茍朝恩沒受到張沖孝敬,故而故意找茬。不曾想這張沖沖動,直接動手,還打敗了茍朝恩。
所以趕緊傳音給山長,才有了剛剛一幕。只是沒想到李青牛竟會站出來,便故意看看李青牛會怎么辦。
見李青牛如此,嚴夫子很是高興,也不看翁夫子,反而盯著李青牛。
“翁夫子處理的好!我很滿意!唉,你小子膽子可真大!”
李青牛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一頭霧水,剛準備硬接,卻就這么算了。
翁夫子見嚴夫子根本不看自己,心中不悅,但能與山長傳音,那必然是八品武者,自己不過六品,差的太遠。這茍夫子,真會給老子找麻煩!隨即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先告退!”
烏蒙書癡
敢于仗義拔劍,那是作為一個英雄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