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鶴九(男主大人)
當時他聽夫子這樣說,很是不甘,他云鶴九是什么人,怎么這么輕而易舉就凌駕于他之上。
他一直想見見那個人,可是云鶴九很少在書院出現(xiàn),所以他也一直沒能跟他碰面。
云鶴九跟他不一樣。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雖然他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富裕,可是在這里壓根算不上什么。他爹娘給他的錢只能保證他衣食無憂,不能讓他像其他學子一樣整天出入青樓,花錢如流水也面不改色。
他剛開始也是抱著想和周圍人打好交道的想法,也曾嘗試融入他們之中??墒呛髞硭坏珱]辦法融入,反而遭到其中一些人的排擠,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也漸漸意識到人和人之間真的是不一樣的,有些差距不是他努力就可以改變的。
他辛辛苦苦做完的功課,夫子只說了一句鄙俚淺陋,就要他重做。
他就算知道他的文章做的不是很好,但也不知道如何去改正。去問夫子,夫子告訴他要自己去尋找答案。他一直為此煩惱,與他相反的是同窗穆陽就壓根沒有這個煩惱。他家是縣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跟他只是一個小鄉(xiāng)村的富戶不一樣。穆陽一天的吃穿用度就是他一年的花費,穆家還專門為他請了一個夫子教導他,穆陽寫出來的習作也會有他家里的夫子幫忙指正,然后再交給學院的夫子。學院對這種行為也是允許的。
當時他厚著臉皮把他的文章交給穆陽看,但沒告訴他是他自己寫的,只說是有人托他幫忙看一看。
穆陽看了他寫的文章后,笑著對他說:“這是你哪個鄉(xiāng)巴佬同窗寫的文章?連我都不如,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我建議他還是回娘胎呆幾年再說吧!”
他聽了之后很尷尬,但還是盡量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表示他并不在意。
之后他求著他爹娘給他請了一個夫子,背后偷偷學了兩年,這才得到夫子的一句孺子可教也。
他努力了這么久才漸漸得到夫子的重視,可從天而降的一個云鶴九卻將他所有的驕傲自尊全部擊垮。
云鶴九出身名門,他父親是群守,母親是書香門第出身,云鶴九外公鄧云南是書院有名的大儒。他外公鄧云南在云鶴九五歲時便親自為他開蒙。云鶴九也很爭氣,自幼天資聰穎,才華橫溢,非常人所能及。
云鶴九剛來書院的時候,就有很多夫子上趕著要當他的老師,整個學院轟動一時。各夫子在爭奪云鶴九的時候個個斗唇合舌,最終還是學院的李夫子更勝一籌,舌戰(zhàn)群儒而不頹。云鶴九也順利拜入了他門下。
這樣一個方方面面都出色的人,他卻從來沒見過。想到這里,張文輕輕地舉起茶喝了一口,神色復雜。
穆陽也沒有顧及張文的表情,他興致沖沖地告訴張文:“我剛才問了龜公,龜公告訴我云鶴九還沒走,還停留在醉紅樓,等下我就帶你去見他。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仰慕他很久了,這次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了?!?p> 張文好奇問道:“等下你怎么去見云鶴九?直接去拜訪他嗎?”
穆陽笑著說:“當然不是,等下云鶴九自己會出來的?!?p> 他見張文聽了之后更詫異,耐心解釋道:“醉紅樓有個傳統(tǒng),要想見到醉紅樓最好的姑娘,就得賽詩。剛才龜公也說了,云鶴九被知琴姑娘強行留住了,意思是等下如果我們要賽詩,我們的對手就是云鶴九。相當于云鶴九要擊敗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才可以算贏。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主要是聚一聚,等下你剛才見過的同窗都會過來,我們只用耐心等待就好了?!?p> 張文沒有吭聲,只是呆呆地望著掛在墻上的字畫。
等小廝來來回回換了三次茶的時候,穆陽提及的同窗總算是都過來了。
張文瞄過去,果然全都是熟面孔。
帶頭過來的叫劉志,旁邊圍著的人有李鳴,魏進、張哲、陸文杰,都是書院比較有名的學子。
劉志看到張文同樣有點詫異,之前他只顧著喝酒,倒是沒注意穆陽帶來的人是誰。他是真的沒想到平時一向對他們表現(xiàn)的不冷不熱的張文今天也會過來。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了眼里的這份詫異。
他笑著問穆陽:“大忙人今天有時間過來約我們喝酒了?!?p> 穆陽苦笑道:“劉兄,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前陣子你也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情況?!?p> 劉志笑了笑,他當然也知道,每個人家里不都是有本難念的經的嗎?說不出來誰比誰更好。
劉志接著看向張文,說:“張兄第一次來,就跟著我們一起如何?”
張文點頭同意,左右他都第一次來,有人帶他最好。
劉志見他同意了后,轉頭問穆陽:“賽詩什么時候開始?”
穆陽笑著道:“還有一刻鐘,我們現(xiàn)在這里耐心等著吧!先喝點茶醒醒酒,等下可是各位的專場。”
劉志同樣笑著道:“這次又要請我們做苦力?”
穆陽哈哈一笑道:“這次被劉兄你說中了,等下還真的要仰望諸兄。小弟聽說這次云鶴九也在?!?p> 劉志和他身旁的人都感到詫異,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的對手是這種級別的,不過他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好拒絕。
他笑著說:“你給我們請了這么一個神仙人物當對手,還真是看得起我等?!?p> 穆陽尷尬一笑,也知道這確實有點為難。
他安慰道:“還請諸位放心,我今天的目的主要是想要結交一下云鶴九,不是讓你們跟他去爭花魁的。”
劉志這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這確實難度降低了不少。想結交云鶴九,就得先和他見面。云鶴九作為今天在場最大的對手,肯定是在最后一關等著。對他們來說,只要闖到第三關就可以了。
另一邊,花魁知琴房中。一人坐在梳妝臺上細細地化眉,還有一人懶懶的倚在胡床上看那人梳妝。
梳妝臺前坐著的是花魁知琴。
風髻露鬢,發(fā)似黑墨。額飾新月,雙眸含情??芍^是水眸一笑三寒暖,華初雁潤漾笑容。
饒是她已經如此出色了,可是胡床上懶懶倚坐的人不遜她半分,甚至比她還要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