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寒假過來幫幫工,賺點兒零花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孟麗霞眉一挑,聳聳肩,整理著眼前的貨品,手不自覺地正了正胸牌,“你這是來逛街呢,沒帶楚偉彬?”
“嗯,想著來看看買身兒衣服!”趙勝男回答道。
“服務員,把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旁邊一個胖女人抖擻著手中的衣服遞給孟麗霞。
“好的,您稍等!”孟麗霞彎腰從里邊拿出購物袋又把衣服疊好就裝了起來。
“你先忙吧,我再看看!”趙勝男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她只知道孟麗霞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父母離異,平日里都省吃儉用的,聽聞她經(jīng)常利用業(yè)余去給飯店刷個碗洗個盤啥的,掙點零花錢。
再看看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本來計劃好利用寒假去做個家教,賺賺錢的還是次要的,好歹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積攢點社會經(jīng)驗,但是后來玩心太大還是放棄了。
她看看楚偉彬也好,孟麗霞也罷,人家都有清晰的定位,再看看自己,她暗暗想著等過了年自己也該好好規(guī)劃下自己的未來了。
她又回頭瞥了眼孟麗霞,她正忙著手中的活兒,整個人看起來充實又富有活力,感慨道:工作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
“我也要加油!加油!”她暗自打氣,握緊拳頭向上一抬做出加油的姿勢,嘴里也跟著念念有詞。
“勝男!想啥呢?你這是在干啥?”結(jié)賬回來的趙勝馨看到趙勝男奇奇怪怪的,嘴里還念念有詞,她不禁抿唇一笑。
“啊,啊沒什么!”趙勝男略顯尷尬,“趙勝馨,我也不想這么下去了,你看我能干點啥?”她眨著小眼睛認真地望著趙勝馨。
“額……這個嘛,得好好想想!”趙勝馨捏著下巴,眼睛微瞇,若有所思答道。
“開個舞蹈班怎么樣?就是沒有啟動資金?!壁w勝男靈機一動,萌生出創(chuàng)業(yè)的點子,心里暗暗想著,既能發(fā)揮專業(yè)特長,同時又能賺錢,現(xiàn)在年輕人創(chuàng)業(yè)的比比皆是,她得好好策劃策劃才是。
“舞蹈班?我勸你還是先融入社會,一切以后再談吧!你以為創(chuàng)業(yè)那么容易?”趙勝馨輕蔑地一笑,又縷了縷波浪卷。
“別的我也不會啊,你說我能干什么?我看別人都有清晰的規(guī)劃,我……我……”趙勝男又開始結(jié)巴起來。
“你你你什么,慢慢來吧!該回家啦!”趙勝馨說著就拉著趙勝男往外走。
“去哪?”趙勝男還在想著剛才的事,隨口問了句。
“回家吧!都出來一下午了!”倆人打了輛車徑自鉆了進去,出租車絕塵而去。
“那是不是你新家?啥時候交房?”趙勝男指著遠處視線中的塔吊看向趙勝馨。
“嗯!”趙勝馨微微頜首,轉(zhuǎn)而望向窗外,提起這套房子,想起昔日的自己炎炎夏日頂著酷暑,每到節(jié)假日從日出到日落,奔波于各大樓盤,白皙的皮膚漸漸變黑,臉上時不時冒出小斑,貨比三家中這套房子算是脫穎而出。
自己對新家注入了太多經(jīng)歷和期待,沒成想這房子還沒下來,倆人婚姻走到了盡頭,想到這不由深深長嘆。
趙勝男看到沉默下來的趙勝馨不由打了下嘴巴,我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想寬慰的言語經(jīng)她嘴一說都變了味:“別老揪著前塵過往,整天蔫啦吧唧的!”
叮鈴鈴~
趙勝馨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好友鄭雅雯,她慍怒地狠勁按下了掛斷鍵,沒成想電話再一次響起來,她再一次掛斷。
“誰給你打電話,你咋不接?”趙勝男眼睛瞥了一眼趙勝馨手機,側(cè)臉看向她。
“賤人!真是個賤人!怎么有臉給我打電話!”她小聲嘟囔著。
平日溫文爾雅說話從來不帶臟字的趙勝馨,倒讓趙勝男有些詫異。
趙勝男徑直把手伸到趙勝馨臉前,“把手機給我,我替你接,我看看是誰招惹了我家馨馨!”
趙勝馨并沒有理會她,皺了下眉頭,使勁戳了下接聽鍵:“怎么了,你給我打的什么電話?還有你怎么知道我號碼的?”
對方并沒有回答,只是顧自說著眼前的窘境。
“勝馨,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指望你的原諒,畢竟是我有錯在先!”鄭雅雯滿是哭腔說道。
“原諒,以前就算我瞎了眼,才會交你這樣的朋友,還有,你聽好了,現(xiàn)在咱們不再是朋友!從你背叛我那一刻應該就能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趙勝馨起初以為鄭雅雯只是為了挽回倆人的友誼做著努力,聲音冰冷的表達著自己此時的立場。
“我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許立凱,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鄭雅雯直奔主題說道。
“呵,我還以為你是心生愧疚,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要不要臉,你這是小三赫然挑釁原配呢,還找我要人,即便知道在哪你覺得我能告訴你?”
趙勝馨一聽暴怒,雖說倆人離婚了,這也沒有這么欺負人的,這是示威呢……
“可是我懷孕了!許立凱不能這么對我!”鄭雅雯滿是哭腔道出原委。
“呵呵,自作孽不可活,這跟我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沒有什么事兒就掛了吧!”趙勝馨說著使勁戳了戳掛斷鍵,才算完事。
趙勝男用余光瞥了眼趙勝馨,“你應該把手機給我,我替你出出氣!”
趙勝馨并沒有理會她,只是雙手抱臂,抬了抬下巴輕蔑一笑。
“幼稚!”
趙勝馨又拿起手機,把鄭雅雯直接拉進黑名單才算完事。
直到倆人下車走到家,趙勝馨把鑰匙徑直扔向了桌子,定定坐下去:“她懷孕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趙勝男心想著。
“你懷孕關(guān)你屁事?怎么還有臉給你打電話?”趙勝男心想連她這個局外人聽聞都氣氛不已,那趙勝馨肯定難過極了。
“十幾年的友誼都能干出這種道德淪喪的事兒,你說我以后還能相信誰?又指望相信誰?一個是我至愛,一個是我摯友?呵呵呵……”
趙勝馨只感覺滿是諷刺,眼神里皆是冰冷,就像又被人重重地扔進了冰壇,怎么爬也爬不上來。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的事情的?不會捉奸在床了吧?”趙勝男不忍揭開她的傷疤,但又不免好奇。
趙勝馨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抓著額前長發(fā),痛苦的記憶又被揭開,她感覺就像一把利刃插進自己的身體,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做飯!”她起身向廚房走去,試圖用忙碌抵擋住思考的大腦,趙勝男并沒有過多言語,靜靜地打著下手。
咚咚咚!
“什么聲音?是不是咱家門響?”趙勝男停住摘菜的手,聚精會神又聽了聽。
“這是誰呀?這是要把門砸壞的節(jié)奏!”趙勝男說著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