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平穩(wěn)的行駛在路上,車外風(fēng)景依舊,車內(nèi)安靜異常。
沒有說話聲,沒有吵鬧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被控制的很小聲。
安靜的有些詭異,眾人似乎預(yù)謀好一樣,一言不發(fā)。
李杰看著倒車鏡,面色有些深沉,這屆的學(xué)員,有些愚笨?。?p> 不一會,李杰笑了起來。
倒是他看走眼了,這可不是愚笨,而是別有心機啊。
身后,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緩緩的挪著屁股,移到了隔壁的座椅之上,在另一個男學(xué)員疑惑的眼神中坐了下來。
他似乎在問:“嗯?你坐過來干什么?”
眼鏡男壓低聲音,身體微傾,嘴巴靠近男學(xué)員,啞啞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待會合作嗎?”
“合作?”
眼鏡男四處打量了一番,見沒人注意,又轉(zhuǎn)向座位:“沒錯,剛才暴熊不是說了,待會的跑步需要合作,大家都是一個人,只要我們合作,就一定能留到最后?!?p> 男學(xué)員想了想,以他八棱光晶的境界,留到最后卻是不太現(xiàn)實。
若是以身邊的這個七棱的同學(xué)合作,留到最后的幾率卻是要更大點,不過,好像還是不保險。
他開口說道:“我是8班的金昆,拉上錢浩吧,他是也是八棱光晶,是我們班的,這樣我們的勝率就更大了?!?p> “這樣,你再去拉上兩個人,錢浩我熟,我們直接湊齊五個人,可以把其他人全部淘汰?!?p> 眼鏡男看著他,似乎沒想到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生竟然這么多心思,竟然想湊齊五個人,直接霸占所有的位置。
“好,我再去聯(lián)系兩個人,你去聯(lián)系錢浩,記住,千萬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意圖,若是宋婉兒邢陽等人也聯(lián)合起來,我們的聯(lián)合就不堪一擊了。”
金昆看了看邢陽和宋婉兒,見兩個人都眼睛閉著正養(yǎng)神,隨后“噗嗤”一聲哼了出來:“哼,人家眼高于頂,可不會放下身段和別人合作啊,這次,就要全部將他們驅(qū)逐出去?!?p> 眼鏡男沒有回話,默默的走了,去找其他人聯(lián)絡(luò)了。
他心里卻是鄙夷的很,這人太夸大了,自己只想留下來,把邢陽和宋婉兒都淘汰,自己這幾人,做的到嗎?
車上暗流涌動,有些人閉目養(yǎng)神,有些人則不斷打通關(guān)系,尋求合作,大約10分鐘,整個車上又回歸了平常。
邢陽閉著眼,笑了起來,這些小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是不屑合作,相反,他一直認(rèn)為,合作的力量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單兵作戰(zhàn)。
以前在街上流浪時,他們就有很多小孩子聯(lián)合在一起,以對抗那些成年人,那時候他就知道,多一個隊友,自己離目標(biāo)就更近一步。
只是,時間還沒到?。?p> 大巴繼續(xù)穩(wěn)穩(wěn)的開著,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不過車上也沒人關(guān)心,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又過了20分鐘,最先提出湊齊五個人的金昆睜開了眼睛,他緩緩挪頭,向左前方眼鏡男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又閉上了眼睛。
沒過2分鐘,他又睜開了眼,見眼鏡男依然閉著眼睛,他微躬著身,往自己的身后走去,坐到了另一個八棱光晶的學(xué)員旁邊。
“同學(xué),待會的訓(xùn)練要合作嗎,暴熊說今天就要選出五個人,我們已經(jīng)湊齊了四個人,如果你加入我們,那我們五個人就有很大的幾率留到最后了?!?p> 見他點了點頭,金昆又躬起身,向另外兩個人走去。
而這兩人,正是眼鏡男負(fù)責(zé)聯(lián)系的兩個人。
他早就想好,不打算帶眼鏡男玩了。
一個七棱光晶的廢物,也有資格跟我們一起留到最后?
金昆輕哼了一聲,絲毫沒有在意眼鏡男的想法,而同時,他也沒看到眼鏡男睜開的眼睛。
他與那兩人一一溝通,并說明眼鏡男的境界太低,不足以與他們合作,在五人席位的誘惑之下,另外兩人在稍許思考之下也同意了。
至此,他們這個五人小隊,才算真正成立。
而作為發(fā)起這個合作的眼鏡男,則殘酷的被他們排除在外。
眼鏡男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卻沒有去阻攔。
此刻,報復(fù)的情緒已經(jīng)充斥了他的內(nèi)心,他理解不了,為什么由他聯(lián)系的兩個人也背叛了他。
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境界比他們低了一等嗎?
既然不想讓我好,那你們也別想好。
他微瞇著眼,看向金昆的方向,怒火中燒。
隨著五人小隊的正式成立,整個大巴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這一次,連李杰都認(rèn)為眾人的組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也閉上了眼睛,昨晚看了一晚上,是有些困了。
大巴突然行駛到一段陡坡,整個車體上下顛簸,隨后又駛?cè)肓似骄徛范巍?p> 又過了五分鐘,眼鏡男有些納悶,剛才自己已經(jīng)將那五人小隊成立的消息通過紙條在陡坡時傳遞給了身后的邢陽,為什么后者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難道是沒看到?
不可能啊,自己準(zhǔn)確的放到邢陽的腿上的,除非邢陽瞎了,不然不可能看不見的。
他從座位的縫隙向后看去,邢陽腿上的紙條已經(jīng)不見了。
看見了還不擔(dān)心?
難道你真的覺得以你一棱黃晶能對抗他們五個八棱黃晶嗎?
他更加生氣了,為什么一個個都不把他當(dāng)回事。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最先提出計劃的人卻被踢出團隊之外,好心提醒別人別人卻不當(dāng)回事。
看著車上的一張張臉,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連血流出來都沒有意識到。
很快,血流到嘴巴里,咸咸的味道才讓他回復(fù)一些意識,他直接吞了下去,閉上眼睛笑了起來。
既然你們都不把我當(dāng)回事,我就讓你們永久的記住我。
而這一切,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沒有外人知曉。
心里的苦悶無處發(fā)泄,逐漸變成了怨氣和憤怒。
時間似乎都凝固了起來,他取下了眼鏡,拾起衣角擦了擦,隨后拿在手中,開始思考起來。
這種不受人待見的時候,他受夠了。
車上終于安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目的地就到了,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中間有一道五米多寬的跑道,一直延伸到樹林那頭的山峰之上。
眾人紛紛下車,邢陽因為坐在最后面,屬于最后下車的一個。
前面的人紛紛下車,分成三個小團隊。
分別是一個五人團隊,一個兩人團隊,加上宋婉兒、邢陽、傅仁、眼鏡男、趙帥和宋奇,一共十三個人。
按照情理來說,邢陽五人也理應(yīng)是一個團隊,只是,有的不屑組隊,有的有其他心思,五個人就這樣分開站。
而這其中最突出的自然就是眼鏡男了,五人團隊完全不敢正眼看眼鏡男,不過,都是為了留下來,他們也沒有很大的心理負(fù)擔(dān)。
那兩人團隊則是一男一女,男生高大碩壯,一看就知道肉體力量強大,女孩子則是小巧的很,似乎走的是靈巧路線,速攻流派。
而最出乎意料的則是眼鏡男,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也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邢陽看了一眼趙帥,見后者也朝他點了點頭,他笑了。
宋奇一定是跟他一隊的,而剩余的三人,最有機會將其拉入團隊的,就是趙帥了。
徐如退出了,趙帥就變成了一個人。
而趙帥最近剛突破了九棱光晶,也是一個得力的助手。
單打獨斗?
他從沒想過,以他一棱光晶的境界無論是對抗宋婉兒或者是那五人團隊,都沒有絲毫勝算,所以,拉上趙帥和宋奇很有必要。
車上拉人聯(lián)合沒有絲毫可信度,看眼鏡男的下場就知道了。
下車的那一刻,才是團隊成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