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景西望著床榻之上那張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晶瑩的淚花留在眼眶里,遲遲不肯落下。
“父親大人這兩年身體不好伺候的人自然當心,怎么會突然之間西去!秋兒,去把伺候父親的丫頭們?nèi)繉弳栆槐?,我不相信!?p> 景西濃愁緊鎖的雙眉間,還留有一絲清明,父親身體不好,這是自己知道的,可若是父親聽課之間變會這樣,自己是寧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與端王爺成婚,如今倒顯得像這個自己做女兒的不孝,關鍵是究竟什么人,會對父親下此毒手,景家這些人幾乎上上下下對于父親都是一致好評,沒有人有任何一個錯字。即便是知道了父親身體不好,有一些遠來的宗親不便來打擾,也只是寫信,自己實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人會在這個時候?qū)Ω赣H動手!
可如果不是外力所致,以父親的身體三兩年之內(nèi)也不會出任何問題,怎么可能會一夜之間。而且這個時間實在是過于巧合,讓自己不得不多想。
“姐?!本俺爻剡@丫頭平日里活蹦亂跳的,今日卻一片安靜,小臉瘦的可憐,自己,不由得沖上去抱緊了她,以后只怕是會沒人照顧了。
“姐姐,父親大人這兩日老是熬夜,經(jīng)常晚上看作者,一看就是一晚上,我前幾日看見了幾個送茶的小廝。不過并不是父親大人貼身伺候的,好像是從外面進來的,我也不大認識?!?p> 景池池靈動的眸子里閃現(xiàn)了幾分天真與可愛,讓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對勁。
“夏兒,去查查。”
“是。”
偌大的景府之中安靜的可怕,沒有幾個說話的人,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結果。景熙整個人心急如焚,根本就是坐不住的。在院子里不知道晃了多少圈,恍然間卻突然想起了有一處不對。
“父親大人去了的消息,二老爺那邊通知了嗎?”
“是,不過聽說二姥爺還沒有下朝,不知何時回來?!?p> “哎呀,這不是端王妃回來了嗎?不知您大駕實在是有失遠迎啊。這是怎么了?整個院子垂頭喪氣的,我遠遠的看見還以為是在辦喪事?!?p> 景二夫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打扮的花紅柳綠一般身上穿的是絳紅色的對襟襦裙,帶著絲羅點點香墜的袋子。
一雙柳葉眉輕輕一勾,仿佛十分好奇的樣子。
“嬸嬸睡得真好,父親大人身子不適,今日早上已經(jīng)咽了氣,叔叔和嬸嬸這兩日沒有見過父親嗎?”景西話雖然是隨口一問,可是看得出今日二夫人發(fā)髻的精致以及打扮的體面,遠不像一個不知消息不知動靜的人,卻仿佛像是故意而為之,不由得面色一冷。
景二夫人被問的一慌,卻馬上神色如常。
“自然是沒見過的,這兩日景府上上下下都在操持著你與端王爺?shù)拇蠡?,誰有這個閑工夫來看景大人在忙什么?
怎么了?兄長不在了,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女兒剛剛出嫁,做父親的連三朝回門都沒有,等到就這樣沒了該不會是端王妃八字過于強硬,克死了自己的父親,還是說端王妃的這段姻緣本就有上天不滿,才導致這報應都報應在了兄長的身上,可憐的景大人就這樣沒了呀……”
景二夫人巧舌如簧的一段話,立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沒有任何證據(jù)之前,幾乎是屬于大眼瞪小眼。
景西周身一陣涼意,看樣子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對付某些人,這些人便已經(jīng)開始迫不及待了。沒想到有些人的心腸之狠毒,目光之短淺,早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預料范圍之內(nèi),為了爭名奪利,連這樣狠毒的手段都會用,自己之前還真是遠遠的小瞧他們了。
“主子,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鼻飪哼z憾的搖了搖頭。
“主子,伺候老爺?shù)哪菐讉€小廝,在昨天下午已經(jīng)離職了……”夏兒皺了皺眉頭這件事絕對不是那么簡單。
“是嗎,看來動手的人把什么都預料到了,既然這樣那就請衙門的仵作過來驗尸!”景西沉了沉臉色。
“且慢,王妃這是什么意思?你已經(jīng)與王爺成了親就已經(jīng)不再是景家的大小姐,這管家之權,老爺不在,自然是我們二房說了算既然兄長已經(jīng)去了,那就不要打擾老人家的安息,應當立刻下葬!”
景二夫人得意洋洋的抬起了頭,看樣子是早就已經(jīng)算計好的。
景西一雙冰冷的眸子,晦暗不明,看著這些人終于明白了這些人的打算。
且不說端王府的聘禮,光是景家的產(chǎn)業(yè)落到這些人手中,那便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景二夫人確實是打了一副好算盤。
“二夫人的意思是,端王的王妃不是景大人的親女嗎?景大人死的技巧,自然要請官府過來驗尸,要查出死因,揪出兇手才對。”
聶合非趕過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便開了口。
“呵,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然是不算!聶公子,這景西已經(jīng)是嫁了人的人了,您這個做表哥的應該不會心生曖昧才會為其維護吧!”景二夫人如毒蛇一般的一雙眼狠毒非常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惡心。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乍開在整個院子里。
“我不管你平日里怎么說如今我已經(jīng)是端王的正妃,光憑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我就可以讓你死無數(shù)次!”
景西淡淡的垂下了眸子。
“去請仵作!”
景二夫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新婚第二日,父親就慘死在家中,你要是敢仵作,很快,你的名聲就是克死自己的父親!景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父親的死因重要,還是你的名聲重要!”景二夫人歇斯底里的一句話,幾乎可以表明,對自己父親動手的人就是這個瘋婆子,只是這人死死的捏著自己的名聲,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景西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打算,難怪如此強硬,那我也告訴你,我父親的死因比一切事情都重要一點,名聲而已我還真不放在心上!去請!”
“是!”
景二夫人臉色一白,身子有些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