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才是許家的小姐
塵土還在飛揚(yáng),許深深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
她理了理散落到耳邊的幾縷頭發(fā),神情之間滿是輕松愉悅。
紀(jì)禮這才回過神,許小姐居然把許家的大門給撞開了!
還有許小姐的車技,作為男人喜愛賽車的天性,他關(guān)注的也不少,許小姐這個技術(shù)難度并不小。
巨大的撞擊聲引來了許家的保安,被嚇到的門衛(wèi)這個時候立刻跳了出來,指著許深深。
“快把她抓起來!就是她硬要闖進(jìn)來!報(bào)警!”
紀(jì)禮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快速趕到許深深的身邊。
“許小姐,您沒事吧?”
紀(jì)禮心中又悔又怕,少爺明明是讓他來保護(hù)許小姐的。
可是他居然讓許小姐做了這么危險(xiǎn)的事情,這是他的失職。
“Knight XV開起來的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痹S深深拍拍身側(cè)的高大裝甲車,心里頭很是暢快。
紀(jì)禮的步伐微微一頓,忍不住詢問:“許小姐知道這部車?”
許深深點(diǎn)了點(diǎn)頭,“國內(nèi)喜歡叫他騎士十五世,是J國產(chǎn)的裝甲車,采用6.8升的V10引擎,400馬力、6757kgm扭力。車窗和風(fēng)擋采用的是64毫米厚的防彈材料,可以抵御zha藥的攻擊。用它來對付許家這個小小的鐵門,簡直是大材小用?!?p> 許深深一臉的惋惜,紀(jì)禮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回復(fù)。
您知道您不還是撞上去了?!
許家的保安來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把許深深和紀(jì)禮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門的老王痛心疾首地指著許深深,“就是這個人!冒充咱們家大小姐被我識破了居然把門都撞了!強(qiáng)盜!抓起來!快報(bào)警!快把這種人抓起來!”
許家的保安一窩蜂的涌上來,剛才那一幕他們在監(jiān)控里面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沒想到這么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紀(jì)禮立馬擋在許深深身前,擺出了戰(zhàn)斗的架勢。他身上氣勢全開,嗜血的殺氣鋪陳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許家的保安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動作不由地慢了下來,這是一種畏懼強(qiáng)者的本能。
許深深拉住了紀(jì)禮,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一聲“小姐”。
這熟悉的聲音,讓許深深忍不住回頭。
目光所及,熟悉的面孔就朝著她奔過來,一直跑到許深深跟前才停下來。
“小姐,真的是你?您回來了?”婦人眼中含著淚,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許深深。
“錢媽,是我。我回來了?!?p> 錢媽一聽這話,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這個家……錢媽沒有完成夫人的囑托?!卞X媽沒有說下去,只是不停地擦淚。
錢媽在許家的資歷很老了,惲雅清懷孕之后就來到了許家,一直在許家20幾年。
記憶中的錢媽特別有精神也愛笑和現(xiàn)在面前面容愁苦的人千差萬別。
“錢玉芬!你在這里胡說什么!什么小姐?這個家除了淺淺小姐沒有別的小姐!”看門老王蹬蹬蹬地走到錢媽跟前又粗又短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戳著錢媽的腦袋。
錢媽被戳的連連后退,卻依舊堅(jiān)持己見:“這才是許家的小姐!”
老王一肚子的氣,“你放屁!”
整個許家的人誰不知道那位大明星宋淺淺小姐才是許老板的親生女兒。
今天宋小姐的東西都搬進(jìn)來了,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p> 而他這份工作也是宋小姐給的,要不是宋小姐把他侄子帶來這里當(dāng)管家,他怎么可能來這種大別墅看門?
侄子回鄉(xiāng)下辦事之前把許家交給了他,可誰知道就出了這種事情!他只有嚴(yán)懲這些人,才能把侄子和自己給摘出去。
“我知道了,這些人是不是你找來的?你偷淺淺小姐的東西,她沒有把你送去警察局只是辭退了你,你居然不知道感恩,聯(lián)合這些強(qiáng)盜來家里搶東西?”老王一下子就完成了邏輯的自洽。
老王咄咄逼人,他一步步逼近錢媽,手指在錢媽的腦袋上戳的更加用力。
“我沒有偷東西!小姐就是小姐!”錢媽依舊堅(jiān)定。
老王見一向軟弱的錢媽居然敢和他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掄圓了胳膊一個巴掌就朝著錢媽扇了過去。
錢媽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景,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巴掌遲遲沒有落下,她忐忑地睜開眼,就看到老王的手被人截在半空中。
“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許深深眼眸漆黑,“你這只手就別想要了?!?p> 眼前的少女明明這么柔弱,但是抓著他的那只手卻仿佛磐石一般一動不動。
少女的眼神含著暗芒,老王仿佛被人用手扼住了喉嚨,窒息感直逼人心。
他一點(diǎn)都不敢懷疑少女話里的真實(shí)性。
許深深見到老王慫了,也不想繼續(xù)和他對峙,一把松開了他。
失去了鉗制的老王膽量又回來了,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威脅了,他又羞又憤。
這么多人看著,他以后還怎么在許家服眾?
“你們……”老王跳腳,但是看到許深深那雙幽深的眸子,話到了嘴邊就立馬變了味道,“把他們抓起來!等警察來了看他們還敢不敢橫!”
錢媽攔在許深深跟前,“你們不能這么對小姐,她……”
許深深一把攔住了她,錢媽有些疑惑,她回過頭,看到許深深目光堅(jiān)定,又閉上了嘴。
“我勸你,最好不要報(bào)警。錢媽說的都是事實(shí)。”許深深冷靜地開口。
老王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片子,年紀(jì)不大,騙起人來倒是一本正經(jīng)!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
老王覺得,許深深一定是害怕了在逞能呢。可他是個聰明人,才不會被這種演技給蒙蔽了。
“那我們就在這等等警察吧?!痹S深深有些無奈。
她一個回身,跳上了身后的裝甲車。許家的保安立刻把裝甲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想跑?”
許深深有些無奈,她都說了和他們一起等警察,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錯覺。
“我在車上等,你不放心可以一起上來?!?p> 面對許深深的邀請,老王呸了一聲。
“誰稀罕!”
許深深不勉強(qiáng),她招呼紀(jì)禮和錢媽上車,而后哐的一聲把車門給關(guān)上了。
外面老王氣得直跳腳,沒見過這么橫的強(qiáng)盜!
裝甲車內(nèi),空間寬敞、威爾頓羊絨地毯踩著仿佛走在云端,手工打造的真皮座椅又給這個空間增添了無限的貴氣。
許深深走到水吧跟前打開冰柜,挑了一瓶冰啤出來,又扔了兩瓶果汁給紀(jì)禮和錢媽。
易拉罐一打開,“嗤”地一聲水汽爭先恐后地往外跑。抿了一口,許深深才覺得在將外面的燥熱徹底扔掉了。
她雙手一撐整個人坐到了吧臺上,兩只腳凌空慢慢悠悠地晃著。
“錢媽,你把家里的情況和我說說吧。”
錢媽抓著果汁的外壁一點(diǎn)一點(diǎn)摩挲著,她并沒有打開。
半晌之后,她鼓起勇氣:“小姐,錢媽從來不說主人家的壞話。但是今天,就算您聽了覺得錢媽挑撥您和先生的關(guān)系,這些話錢媽也還是要說。
現(xiàn)在的先生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先生了,他讓那個宋小姐住到家里來,住在您的那個臥室。宋小姐還把小姐您的衣服首飾都拿走了,夫人的東西被她據(jù)為己有。我和先生反映過,可是先生說這些早晚都是宋小姐的,她還把家里夫人的照片都讓人給收了起來!
小姐,錢媽沒有用。錢媽想著只要能留在許家,就能保護(hù)好夫人和小姐的東西,可是……”
錢媽說不下去,嗚嗚哭了起來。
紀(jì)禮暗自咋舌,這是什么樣的父親啊,居然冷血到這個地步。
說來許小姐真的挺可憐的,被扔到國外四年不聞不問,回來之后父親又這個樣子,難啊!
紀(jì)禮悄悄打量坐在吧臺上的少女,聽了這些的少女似乎并不生氣,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紀(jì)禮好像有點(diǎn)看不懂她了,她不是回來爭奪財(cái)產(chǎn)的嗎?為什么聽到自己的東西被霸占了,能這么淡定?
錢媽哭得差不多了,許深深再次開口:“你偷東西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沒有偷東西!”錢媽倏地抬頭,“小姐,錢媽沒有偷過家里一針一線!”
許深深將喝完的冰啤放到了一邊,她從吧臺上跳了下來,走到錢媽身邊拍了怕她的肩膀。
“我知道!我相信你!”許深深神情鄭重語氣嚴(yán)肅。
這么久以來,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相信自己的人,錢媽的淚水又不停的往下落。
“是夫人給小姐求的玉佛,宋小姐說太舊了就扔掉了。我怕小姐回來了找不到會傷心,就偷偷撿了回來。被家里其他傭人發(fā)現(xiàn)了,告到了宋小姐那里?!?p> 剩下的事情,不用說許深深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十歲生了大病,母親去寶塔寺給我求的那個玉佛?”
錢媽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那個玉佛。”
許深深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裂痕,“玉佛現(xiàn)在在哪里?”
“被他們打碎扔掉了,小姐,是我不好?!卞X媽滿臉的愧疚。
血色漫上許深深的眸子,她垂在兩側(cè)的手慢慢收緊,死死攥著。
紀(jì)禮手中的果汁再也喝不下去,這樣的低氣壓下,他呼吸不暢。
紀(jì)禮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許小姐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裝甲車的門被大力拉開,一身制服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門邊。
許深深回過頭,男人的模樣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但并不影響許深深把他看了個清楚。
她詫異地挑了挑眉,又是個熟人。
“趙隊(duì),又見面了?!?
秋小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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