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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歡否

可解

余歡否 莘九辭 1007 2020-11-25 17:48:10

  紫銅鎏金爐沉香裊裊,荼蘼正葳蕤,珠簾脆響,男子收回?fù)芘氖郑笱吭谧姥?,毫不客氣?p>  “他兩次‘敢問’,倒真像一個翩翩公子了?!辩U金面具覆在他臉上,外人一眼看去,只剩精致的下巴。

  “梓允,莫非他人事。”巫歆綰輕紗皓腕微轉(zhuǎn),簪花小楷清麗靈動,婉然若樹,穆若清風(fēng)。

  梓允伸出骨節(jié)分明又略帶薄繭的手揉捻荼蘼花瓣:“嗯,莫非余澤事?!彼c點頭,懂。

  “司命,余將軍到了?!遍T外少司命輕叩門扉。

  巫歆落下最后一筆才停下,不緊不慢地抽過一張宣紙覆在上面,壓上鎮(zhèn)紙才抬頭看梓允。

  他對上巫歆的視線,也沒有回避的自覺,偏過頭繼續(xù)捻他的花。

  巫歆不再管他,徑直喚少司命:“請。”

  梓允沒想到巫歆真的一點也不顧及,但他也不是見不得人,冷哼一聲就從門口正大光明地走。

  跨過門檻,兩人對上。

  梓允冷冷地斜他一眼,抬步頗有一種正房的氣場,余澤莫名地看他一眼,錯開拱手讓路。

  對于余澤的到來,巫歆并不意外,她來靛城的事并沒有多隱蔽,只是又證實了余澤確實在她居所周圍安插了人。

  余澤只記得巫歆喜歡紅衣,可在這煙火紛飛的靛城,她這一襲素衫讓他知道何為妝紅萬里不如素釵一髻。

  巫歆并未給他太多時間反應(yīng),僅是瞥他一眼,道:“將軍這次又是做什么,借兵還是卜算國運(yùn)?”

  她把話說盡,余澤反而不好開口,抿住薄唇,不知從何說起。

  門口遇到的那個男人臉上面具很眼熟,正是戰(zhàn)場上外援頭領(lǐng)的那個,這足以說明很多。

  余澤的沉默,讓巫歆驀然笑了:“是二者皆需嗎?”

  青年靜默不語,窗外串串榆錢綴滿枝頭,有細(xì)碎的榆子帶著淺淺淡淡的綠隨風(fēng)飄到桌上,或浸染硯中,或點落宣紙上。

  “三年前那個少年真的驚艷韶華,至今難忘?!蔽嘴лp嘆一口氣,雙眸緩緩抬起,淡淡掃過面前的人,“余澤,那是你嗎?”

  當(dāng)年游街馬上回眸的少年真的驚艷絕倫,晃了無數(shù)人的眼,倘若只是刻意,該有多心傷。

  門扉傳來幾聲叩響,是梓允的聲音:“有信到了。”

  余澤自進(jìn)來后一直是沉默,巫歆想或許是這三問都太多余:“將軍莫怪,是我逾矩了?!?p>  她稍稍頷首,抬步離開,經(jīng)過他的身邊也未停步。

  余澤鼻端縈繞清新淡雅的莞香熏香,他轉(zhuǎn)頭看向巫歆的背影,人已邁出門檻。

  雅室只剩他一人,余澤抿唇低頭,余光驀然瞥到紙上二字,身體頓住了。

  烏黑鎏金的鎮(zhèn)紙下,宣紙邊沿有“可解”二字,秀麗靈動,自成風(fēng)骨。

  可解……

  巫歆說得不錯,他此次拜訪是為國,他知不問覬覦一眼非君子所為,可還是把大義置于一切之上。

  五指扣住鎮(zhèn)紙,掀開上面覆蓋的宣紙,紙上只有一句。

  花晨月夕皆漚珠槿艷,萬般佳景唯君子可解。

莘九辭

“婉然若樹,穆若清風(fēng)”是晉人鐘繇對衛(wèi)夫人的書法的評價。   天氣轉(zhuǎn)涼,大家都記得多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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