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摸魚被抓中
“我是方言,一個剛從編劇學院畢業(yè)的大學生。”
方言走到面試官面前坐下,一本正經(jīng)地背著臺詞。
面試官打著哈欠,用手指不斷擊打著桌子,不時地看一眼手上的手表,轉(zhuǎn)頭看向方言。
白衣、黑發(fā),頭發(fā)長長地披在肩上。
這打扮身形,讓他想起了他每天在家中陽臺上偷偷望著的姑娘,由于家中母老虎太嚴,他都沒時間過去串門,難不成?
面試官渙散的眼神瞬間凝結(jié)起來,可是,不等他看清方言的面容,他的耳邊鉆入一段清朗的男聲。
腦內(nèi)的幻想碎裂一地,原來不是那位姑娘。
面試官抽動著臉龐,張了張嘴,也沒問出什么問題。
他止住了方言的自我介紹,拿出簡歷瞥了一眼,一個沒見過的學院,真不知道篩選的人是怎么將人放進來的。
面試官向方言揮了揮手,道:“你可以走了,回去等通知吧。”
說完面試官松了口氣,拿出一旁的水杯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方言沒有絲毫留念,似乎是早已知道了結(jié)果,他走出房間,順手還帶上了門。
面試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比如剛剛那個面試官,絕對是嫉妒他那渾然天成、英俊瀟灑的外貌。
他才剛坐下,面試官就讓他回去等通知。
要知道,之前那個小姐姐可是和他足足談了五六分鐘,小姐姐還起身送他出門,對他很是留念。
小姐姐出門時這樣關心過他,說是方言如果敢再過來,她就送方言去醫(yī)院享受一條龍服務。
這的確是一個很熱情的小姐姐,不過太熱情了,他可享受不來。
方言打了個車,車停留在方言的家門口。
方言的家長寬高各七米,墻壁上紅色的磚堆疊在一起,磚之間銜接著水泥,這是一個很破舊的老房子。
房子外面不到百米處并排聳立著棟棟高樓。
破舊的房子在這群高樓中間顯得格外突兀,但是并沒有人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一個老大爺推著車,在路旁艱難前行,一步一頓,從方言家門口路過。
方言向老大爺打了個招呼,推開自家的房門,走了進去。
老大爺停下推車,笑著回應,這么有禮貌的年輕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見了。
他看見方言進門以后,門消失不見,所在地變成了墻壁,和旁邊紅磚一樣的墻壁。
果然,有禮貌的可能不是人。
老大爺久久地凝視著方言進門的地方,身體有些僵硬,這天氣轉(zhuǎn)涼得有些快了。
“有,有鬼??!”老大爺?shù)穆曇麸j升了8度,像打了激素一樣往外飛奔,消失在遠方的街道口。
一輛推車孤零零地被留在原地。
“砰!”一聲,這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小房子并沒有窗,房間中看不到一點光彩,似乎在他關門前就天黑了,是他的錯覺嗎?
方言摸索著墻壁,按下房間門口的點燈開關,轉(zhuǎn)過頭一看,愣在了當場。
一個黑絲長襪,身穿紅色短裙,神色冰冷的美少女側(cè)身躺在門旁邊的沙發(fā)上。
面目猙獰,像個惡鬼,方言這么評價,被抓住就完了。
方言反手握住門把手拉開門,直直地往墻上撞,一個人形印記出現(xiàn)在墻面上。
美少女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走過去提起癱在墻壁上的方言,聲音平緩地道:“方大人,方社長,都摸了這么久的魚了,你這是還想跑嗎?”
“不是的,安鈴。”方言的求生欲望很強烈,語速動作都很迅速,他從兜里掏出他的編劇學院畢業(yè)證,向安鈴遞去,“我是去學習了,你,你看這個?!?p> 這位名叫安鈴的少女單手接過畢業(yè)證撇了兩眼,面色有些舒緩,“這次就算大人您通過了,我們小組的人可是等大人等了很久呢?!?p> “呼~”
沒等方言松完氣,安鈴盯住方言的雙眼。
“沒有大人的存在,我們就算接了活也完成不了任務,完成不了任務,我們就會沒有收入,沒有收入,整個小組的人都會挨餓?!?p> 說著說著,安鈴加重了語氣:“我們可不像大人您一樣可以在主位面人間界游蕩!”
安鈴放下手中提著的方言,拆下大門威脅地盯著他。
“所以,如果大人還想拋棄我們,不誤正業(yè)地在外面游蕩,這扇門就是大人今后的下場?!?p> 門板應聲而碎。
安鈴松開握緊的拳頭,一堆粉末狀物體灑落在地。
“當,當然不會。”方言一瞬間從地上爬起來,也沒有拍散身上沾染的灰塵,立正站好,果斷說道:“我,方言,肯定不會再拋下你們了?!?p> “這句話大人已經(jīng)說了不下一百遍?!卑测徍懿辉谝獾赝虏鄣溃窖圆蝗ッ~,在她看來比世界毀滅更加不可思議。
“有,有嗎?”方言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次數(shù),“好像還不到一百遍吧!”
“大人自己心中有數(shù)就好。”安鈴坐回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屏幕。
方言走到沙發(fā)的另外一個角落坐下,張了張口又在下一秒閉上。
他離開了虛界那么長時間,估計之前留下的界幣可不夠他們小組的其他成員使用。
安鈴這兒是應付過去了,可他回去后可能會被其他的人圍毆致殘,怎么辦啊,要完了!
“你放心好了,他們有分寸,至少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肯定可以進行工作?!卑测徰壑樽右粍硬粍拥囟⒅聊豢?,仿佛明白了方言的心思,不懷好意地接了這么一句。
方言聽到這句話心中更慌了,站起來在房間中左右徘徊。
安鈴的頭也隨著方言的移動而左右搖擺,安鈴的手逐漸地握起了拳頭。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自救!”方言一邊行走一邊呢喃。
旁邊似乎安靜了有一段時間,電視是被關了?
“咦?有殺氣!”方言感受到了周圍空氣的凝滯,他往殺氣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由自主地雙腿發(fā)抖,不停后退,直到縮在墻角。
他是做錯了什么嗎,安鈴怎么又生氣了?
安鈴周身散發(fā)出漆黑的影子,站起身子一步步朝他走來。
“方!言!”
“你現(xiàn)在,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嗎!”
安鈴咬牙切齒,將方言從角落拽出,他砸在地上,一拳拳地往方言臉上快速招呼著。
“唔~”
“別,別打臉。”方言嘗試用手護住臉,然而沒一點用處。
一段時間后。
“??!停手啊~”
“你這還想著求饒?”
“不是這樣?!狈窖蕴稍诘厣现噶酥搁T框外再次消失的墻壁,有氣無力地道,“我只是想說...虛界已經(jīng)...到了?!?p> 安鈴順著方言的手指看了出去,外面的天空很明亮,明亮得有些刺眼。
“我們出去吧!”安鈴收回了毆打著方言的手,整理了下衣服。
安鈴撈起沙發(fā)上躺著的遙控器,“嘎吱”一聲。
遙控器扭曲成麻花狀,被安鈴扔進垃圾桶。
好不容易有一段可以用來看電視的時間,全被方言那家伙干擾了,真是的。
方言臉上青一塊腫一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樣,他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捂住臉,在手縫中露出一雙眼睛,遠遠地跟在安鈴的身后。
這回,小組的其他人一定不會再毆打一個傷員了,這不是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嗎?
他自救成功了,可是,為什么他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呢?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