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佳意來不及反應,眼看巴掌要落下來,她也來不及躲閃,便閉上眼睛將頭偏向一邊。
“我操——”隨念緊跟著大叫。
痛感未如常落下,倒是耳邊傳來一陣尖叫。
范易揚擰眉握住女生的手,將人甩到一旁,眼底神色翻云覆雨,看了鐘佳意一眼就拉著人走遠。
姜妤不由分說,和范易揚打配合,他剛將人甩到一邊,姜妤巴掌就落下來。
“啪——”清脆一聲,打得出奇響,發(fā)出的聲音好像鼓掌一樣干脆。
而她手心,也被女生私自帶的耳釘劃傷,火辣辣出了一道長口子。
事件得以平息,最后還是體育老師叫來了兩班班任,各自領回了班級。
這節(jié)體育課是不是不了了之,也沒人有心情詢問了。
十班,李臣將眾人帶回。
十班人倒是沒什么大礙,沒有傷的嚴重,只是所有人都很狼狽,頭發(fā)衣服亂得不像話。
陳文靜站在講臺上,叉著腰來回在講臺上走步,生著悶氣堵在胸口,像是被氣狠了不知道怎么開口。
臺下一群人倒是無所謂,這一戰(zhàn)不僅名聲打了出去,而且勝敗顯而易見,各自心里正暗喜呢。
“你們——我是夸你們還是罵你們?啊?!”陳文靜一副不好開口的模樣,手指著他們鼻子,“上課時間在操場上打架,還是兩個班撕斗!人家老師攔都攔不住,最后被他媽我?guī)Щ貋淼?!?p> “丟人不丟人??。?!一個個的,說話??!打架那勁呢!”
教室沒人搭話,無法從剛才的激戰(zhàn)中回神過來,一時間沒有人找出陳文靜口中的漏洞。
她自顧自掃視一圈,最后在鐘佳意座位上停下目光,“怎么回事?鐘佳意她人呢?誰給我學生帶走了?!”
龐樂一邊綁著自己頭發(fā),一邊含糊不清回答,“老師,九班范易揚給叫走了,不知道干嘛?!?p> “你們——一個個的!行啊,能耐了都!”她摸了一把鼻子,語氣有所緩和,“是不是還沒從打勝利的氛圍中出來呢?一個個心里正澎湃呢吧?”
這話一出李臣不樂意了,作為體育課委員的他不得不說兩句,不然還真以為他們十班沒事找事呢。
“老師,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確是九班人先來挑釁,非要往咱班這擠,咱班同學提示他兩句而已,”他站起身手指在空中隨意一比,“那么高個要打薛含,那咱班同學能樂意嗎?自然就和他干起來了?!?p> 秦暮緩過勁來,憤憤不平張嘴就要解釋個連環(huán)炮,還沒等他以身就義呢,陳文靜就一瞪他讓人坐下。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老實坐著吧,誰對誰錯我還分不清嗎?我說你們打的錯了嗎?”
眾人屏住呼吸,對靜靜在心中的檔次又提升了一個度,心底悄然升起一股敬意。
“占理就不用管那么多,過分了就給我打,問責又不問責你們,”她像是消氣了,手也從腰上放下來。
點了一下李臣,“去體育組找老師來上課,別找王老師了,氣都氣夠嗆。去找楊榮?!?p> 臺下歡呼的打趣的,吹口哨的都有。不僅是因為體育課重返人間,更是因為這位楊榮不是別人,是靜靜男朋友。
陳列和姜妤坐在角落,手里捏著她的指骨,一下一下像是在按摩,又是在揉捏一件工藝品。
姜妤手指纖細,白皙有骨質(zhì),凹凸出沒有贅肉。
正因如此,姜妤手心里的紅痕才如此明顯,看著觸目驚心。
陳列眼尾粘笑,因臺上的話也垂下眼睛,眼角流露出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一低頭,就看到了手心里那道貫穿手心的紅痕,此時已經(jīng)破皮腫起。
他捏著她的手掌放到眼前,仔細揣摩了一會兒又放下。
姜妤心虛不已,想著一會兒說兩句好話哄哄他,誰讓她不管不顧沖上去混戰(zhàn)。
“沒什么事,就一道紅痕?!彼氤槌鍪?,奈何人攥的太緊,紋絲不動。
“你別這副表情行不行,我就是不小心劃到的,沒有故意受傷掛彩?!?p> 陳列松開她的手,就著椅子往后一靠,嘴角勾起很淺的一道弧度,眼里黑沉情緒不明,看著姜妤要笑不笑。
就連姜妤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什么思想,看表情是真揣摩不透。
“陳列,”她急了,伸手在他臉上胡亂一摸,“你別這副表情,每次這樣都沒好事,再說我這才多大點事啊。”
眼前人沒動,握住她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手腕,輕輕往里一拽,自己俯身向前貼近。
姜妤被他拉的一踉蹌,眼睛瞪得大大,又懵又無辜,眼睜睜看著他靠近。
“你離遠點陳列,這是在班級,你做個人。陳文靜還在講臺上呢,干什么玩意?”她伸手抵在陳列胸膛,欲將他往后推。
陳列就像定住了一樣,一絲沒動。
“你跟我走。”
“???”姜妤驚嚇著被他拉起,陳列牽著她大步走出教室。
剛才沒注意,這會兒同學都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往出走,走出去上體育課,陳文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的。
醫(yī)務室
上課時間沒什么人,校醫(yī)罕見的沒在辦公室。
陳列輕車熟路推門就進,將人拉到屋里,抬腳勾門復又給關上。
他是有些不爽,也知道姜妤那點傷要不是被他看到,估計都不知道受傷。
他在意的是自己還真讓姜妤去和那幫人打,而且對她的能力沒有絲毫擔心。
這點在陳列看來,是他對姜妤不夠關心。
姜妤也有些脾氣上來,此時也不管他怎么想的,自己坐到椅子上賭氣不出聲。
她到底還是怕陳列真的發(fā)脾氣,只敢坐在椅子上單方面和他冷戰(zhàn)。
陳列走到柜子前,取出醫(yī)用藥箱,拿了瓶碘酒和棉簽來回蘸,最后提褲子在她面前蹲下。
“手?!?p> 姜妤白他一眼,乖乖遞上去。
一股冷氣沾到傷口上,疼的姜妤嘶了一口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布滿整張手心,細密又癢。
她用力把手往回抽,卻被陳列握的死死的,不由分說又在她傷口上抹擦。
“疼!輕點陳列,你太用力了,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讓我長記性!”本來淺淺一道傷口,被碘酒一刺激更刺痛了。
陳列眼都不抬,手里動作逐漸放輕放慢。
“你,再輕點!這不是那種疼!是刺痛,你一點一點上藥,”說著就抬腿要踹他,被陳列先一步制止。
陳列皺眉抬頭,瞇眼警告
“別鬧?!?p> “可是疼,你手上沒輕沒重的,本來不疼,一被你處理就疼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手上的動作停下,眼底的情緒散了散,抬手向后拎住姜妤的后頸,拽住她往下拉。
眼看著要鼻子貼鼻子,陳列才停下。
“你可以再叫大聲點,讓別人想想我們到底在里面干什么?!?p> 他貼著姜妤耳邊呢喃,聲音沙啞,磁沉。
“你叫喚什么,涂個藥也撒嬌,誰慣的你?”
現(xiàn)在是兩個人獨處,姜妤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對于兩個人的接觸并不反感,反而想要更貼近。
“你說誰慣的,嗯?”她學著陳列扒近他的耳邊,故意挑撥他說話間吹出一股氣,唇瓣幾乎要挨上耳垂。
陳列募地放開她,冷眼瞥了她一眼,從鼻腔中哼出一聲。
“慣一堆壞毛病?!?p> “哎呦不行,疼,還是疼呢,怎么辦陳列,恐怕得需要你吹一吹了?!?p> 姜妤眼睛發(fā)亮,裝可憐似的眼尾泛紅,可憐兮兮的朝陳列眨眨眼。
陳列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仔細盯了她好一會兒,把她那些小心思看得透透的,還是蹲下身拉過她的手。
手心里冒出細汗,剛涂完藥的地方?jīng)鲟侧驳?,陳列垂下頭,照著傷口輕輕吹出一股氣。
他頭發(fā)有些長長,但柔軟細密,烏黑發(fā)旋中有一個小旋。
陳列鼻梁高挺,下頜棱線緊繃硬質(zhì),臉部線條流暢剛毅,眼眉漆黑。
他一直懶洋洋慣了,但只身站在那,還是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自身就散著不同的氣質(zhì)。
枝繁葉不茂
列哥隨時切換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