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司母戊方鼎碎片
寶瓶內(nèi),徐凡塵終于從靜悟中醒轉(zhuǎn)過來,抬眼環(huán)顧了一圈濃郁得化不開的黑色霧氣,靈識慢悠悠飄進(jìn)流霞秘境內(nèi)。
靜軒,作為流霞秘境最為特殊的存在,即便是姬家村人也不會擅自靠近,更不會闖進(jìn)去。
此時,魏長安靜靜坐在靜軒門檻上發(fā)呆。魏長安的遭遇,與先前綠竹一模一樣,剛?cè)朊鼐硶r一心想要尋機逃跑。在見過姬家村人與桃林深處的一群滄溟界遺徒后,魏長安猶如被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兜頭淋遍全身,心中火熱的逃命欲望登時被澆滅。
桃林那一撥滄溟界遺徒,其中有些人與魏長安為舊識。在聽人說起此中事時,魏長安再也提不起逃跑的興致。
原以為,這些人鉆出滄溟界門戶,攻入了神洲,萬萬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被人一網(wǎng)打盡,被囚在此方秘境,出入不得。
還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p> 魏長安一想到先前得罪的那個白衣少年,不禁頭皮發(fā)麻。他娘的,這小子未免太邪性了吧,以靈臺境修為,囚禁一大群滄溟界遺徒,甚至還有洞玄極境的華云廷。
不過,華云廷最終還是得以恢復(fù)自由身,回了宗門。
所幸,這少年并非濫殺之人,否則這些滄溟界遺徒,早就尸骨無存了。
想到這,魏長安又覺得頗為慶幸。
“我讓你來打擾衛(wèi)生,不是讓你來這發(fā)呆的。”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自魏長安心頭響起。
話音剛起之際,徐凡塵背負(fù)雙手,不緊不慢徐徐跨進(jìn)靜軒。
魏長安聞言一驚,趕忙彈起身,搶過墻角笤帚,認(rèn)真打掃起來。
開玩笑,這少年就是此方天地的絕對掌控者,只需一個念頭,自己就要身死道消,魏長安哪敢怠慢?
起先,魏長安是不屑的,只是在眾多滄溟界遺徒口中得知不少事后,終于對這個白衣黑臉少年忌憚起來。
那一句“女的通通抓來給人做媳婦,男的抓來做苦力?!本土钗洪L安驚愕不已。
看著魏長安忙碌起來,徐凡塵微微一笑,道:“不要覺得自己委屈,相比落凰山的戚顏,你的下場好多了。”
說完話,徐凡塵徑直步入靜軒二樓,身前蕩起一圈圈漣漪,再前進(jìn)一步,便已不在靜軒內(nèi),而是一間由流霞秘境天道之力構(gòu)筑的儲物室。
看著儲物室內(nèi)的諸多財物,徐凡塵臉上笑開了花。靈玉自不必說,墻角處快堆成了一座小山。靈玉一旁,胡亂地躺著兩件物什,俱是法寶之流。其一,為天元神宗柳如飛那得來的青銅古劍法寶,另一件則是自戚顏那搶來的玉石折扇法寶。
至于魏長安,身份地位遠(yuǎn)不及這二人,所以身上只有法器三兩件,并無法寶。
緊貼靈玉小山另一側(cè),諸多法器仿佛破銅爛鐵一般被隨手丟了一地。
儲物室另一角,九塊青銅碎片靜靜躺在一個朱漆木匣內(nèi),看上去毫不起眼。
徐凡塵來到木匣前,捻起兩塊青銅碎片,拼接在一起,然后又拿另一塊。
不多時,徐凡塵已將九塊青銅碎片拼接完畢,眼前呈現(xiàn)的是一個鞠球大小的方鼎。方鼎四足兩耳,其上刻滿密密麻麻,不知含義的銘文。
此時的司母戊方鼎,就差鼎底下最后一塊碎片。
“一件靈寶即將重現(xiàn)世間了,只是,還差一個鑄造高手?。 毙旆矇m感嘆道。
司母戊方鼎原本是一件靈寶,被玄天機擊碎,器靈亦被殺死。光是湊齊十塊殘片就想恢復(fù)昔日靈寶之威自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找一個絕世鑄造師,將司母戊方鼎碎片重鑄一次,重生器靈,再現(xiàn)昔日榮光。
可是,想要重鑄一件靈寶,絕非易事,遍觀偌大神洲大地,有此能力的鑄造師絕不會超過五指之?dāng)?shù)。
當(dāng)然了,即便不用重鑄,僅憑拼湊完整的司母戊方鼎,亦是一件極品法寶級別。
與魏長安寒暄幾句,徐凡塵這才起身,優(yōu)哉游哉地往姬家村走去。
徐凡塵也算去過不少地方,唯獨姬家村最是讓他心安。每每想起姬家村人,徐凡塵便會會心一笑。
常靸拉著布鞋,不修邊幅的姬大狗,一心為兒子搶媳婦的姬友,還有在流霞秘境初次見面的姬遠(yuǎn)。
這些人,修為俱不淺,卻是與世無爭,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甚是愜意。
徐凡塵有時會想,將來若是困了,厭倦了,那便回到姬家村,建一座石屋,種些田地,養(yǎng)幾只雞。
反正,如今姬家村人早就不拿徐凡塵當(dāng)外人看待。
去往姬家村途中,徐凡塵見到一位蓬頭垢面的少女,正準(zhǔn)備揮手打招呼,那少女卻是惡狠狠朝他瞪了一眼,而后快速跑開。
“紫怡怎成這副模樣了?”徐凡塵不解地自言自語。
這時,人高馬大的鐵柱快步行來,與徐凡塵打過招呼,就準(zhǔn)備去追紫怡。
徐凡塵一把拉住鐵柱,皺眉問道:“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媳婦的???”
這紫怡碰上鐵柱,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輕則怒罵,重則動手打人。
鐵柱眼中怒意未消,回頭解釋道:“徐哥,你是不曉得啊,這婆娘狠著呢,本來我都要喜當(dāng)?shù)?,這婆娘暗地里偷偷將孩子弄沒了,你說我氣不氣?”
“弄沒了再讓她懷上不就成了,何至于動手打人?!毙旆矇m瞇眼,踮起腳尖,拍了拍鐵柱肩膀,道:“自己的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
鐵柱點點頭,也不知是真懂還是假懂,便不再追攆紫怡,咧嘴一笑:“徐哥教訓(xùn)的是,以后我會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手?!?p> 徐凡塵微微點頭,徑直去往姬家村祖祠,認(rèn)認(rèn)真真給姬三火與姬無雙爺孫倆添上三炷香。
自從來到姬家村,金鈴兒便從未離開過姬家祖祠,老村長幾次勸說無果,只好叫來幾位村民臨時搭建起一座小屋,讓金鈴兒暫作歇息之地。
到得小屋前,徐凡塵故作咳嗽數(shù)聲,金鈴兒聞得動靜,適才緩緩步出小屋。
“金鈴兒,先前答應(yīng)過你,替姬老前輩了斷因果,可否給我說說那養(yǎng)雞的究竟是個甚么情況?”徐凡塵蹲在小屋前的一塊青石上,笑著問道。
金鈴兒歪著腦袋,如同芝麻大餅般的臉龐溢滿濃濃的殺意,低沉道:“沒人曉得他的過往,亦無人知曉其境界。我曾聽火爺爺說過,若非天道有異,只怕早已飛升上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