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五殿天銘
“嘿嘿,一下就死了嗎?”桀驁男子扛著長槍向刑真走去。
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桀驁男子看了晏無歡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緊接著其肩部肌肉砰然聳起,不動聲色地朝著晏無歡肩膀撞了過去。
晏無歡蹙眉,正要做出反應(yīng),五殿天銘略帶警示意味的聲音就在這時突然響起。
“墨墉?!边@應(yīng)該是桀驁男子的名字。
桀驁男子的動作立時一頓,輕啐一聲,從晏無歡身邊繞了過去。
“晏無歡,我知道你?!?p> 五殿天銘忽然平靜地開口。
“刑真是你好友,你可知他為何要判出冥府?”
五殿天銘的目光雖然平靜,但與之對視卻能明顯感受到一股強(qiáng)烈的威懾。
“不知。”直視五殿天銘,晏無歡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
“你在撒謊?!蹦藭r已收起了長槍,扛著刑真的尸體,冷笑道:“這叛徒分明與你一伙……”
“撒你妹慌!”葉子突然出聲,憤憤不平地打斷道:“你這大塊頭腦子里都是屎嗎?憑什么污人清白?取個人模狗樣的名字卻凈干狗事,還墨墉,我呸!我看你是莫得卵用!”
墨墉神情一凝,毫無感情的目光落在葉子身上,道:“哪兒來的母狗亂吠……”
話音未落,一柄黑鐮突然架在了墨墉的脖子上,令他瞳孔一縮。
好快的速度!
目光順著黑鐮的鐮體延伸,在盡頭處對上了晏無歡凜冽的眼神。
“道歉。”晏無歡不帶一絲情感的話語令墨墉眼神微變。
但下一秒,墨墉嘴角一咧,眼中燃起了嗜血的戰(zhàn)意。
轟!
一股霸道絕倫的靈力瞬間爆發(fā),將晏無歡的黑鐮彈開。
同時墨墉單手在虛空一抓,直接抓向晏無歡手中黑鐮。
但與此同時,晏無歡反應(yīng)迅速,一股渾厚的靈力從黑鐮內(nèi)驀然爆發(fā),一沖之下,把墨墉的一抓之力沖散,更是讓墨墉手掌彈起,反震之力悍然反噬。
墨墉整個人倒退數(shù)步才停了下來,他臉上不僅沒有沮喪,反而戰(zhàn)意更濃!
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五殿天銘在兩人之間橫空出現(xiàn),冰寒無比的靈力在須臾之間涌起,強(qiáng)行將兩人分開不說,更是令兩人的靈力瞬間凍結(jié)!
“夠了。”五殿天銘淡淡地說道,令兩人心頭均是一震。
墨墉眼中露出忌憚,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晏無歡卻嘴角溢血,臉色愈加蒼白。
顯然,五殿天銘對待二人的態(tài)度還是有所區(qū)別的。
“晏無歡,刑真與你之間的事情我不再多問,但不代表你就撇清了關(guān)系,你……好自為之?!蔽宓钐煦懮钌畹乜戳岁虩o歡一眼。
在好自為之四個字上,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不待晏無歡接話,五殿天銘袖袍一甩,便直接消失了身影。
墨墉見五殿天銘離開,眼中露出掙扎,但一閃而逝。
挑釁地看了晏無歡一眼,道:“若非司長插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p> “你大可試試?!标虩o歡寒聲道。
墨墉眼中厲芒一閃,但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
“我們會有一戰(zhàn)?!?p> 冷哼一聲,空氣一陣扭曲便隨五殿天銘離開了。
靈覺外放,在確認(rèn)了兩人真的都離開以后,晏無歡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晏無歡臉上忽然泛起一陣異樣的潮紅,喉間一甜,頓時嘔出了一大口鮮血,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家里的沙發(fā)上了。
“你醒啦,身體怎么樣了?”
葉子原本趴在他旁邊睡著了,他一動,葉子也跟著醒了過來。
“不礙事。”
晏無歡輕聲寬慰,但怎么可能不礙事。
原本他的靈力就沒恢復(fù),方才不得已之下強(qiáng)行引動靈力,雖說戰(zhàn)斗強(qiáng)度不大,但也令他的狀況雪上加霜了。
內(nèi)視己身,看著五勞七傷、一團(tuán)亂麻的筋脈,晏無歡暗自嘆息。
恢復(fù)的時間又要延長了啊……
“那些人是誰???”葉子問道。
“他們是暗冥司的人?!标虩o歡略一思忖,還是如實(shí)相告。
“那個手持長槍,出言羞辱你的人我并未見過,只知他叫墨墉,想來應(yīng)是暗冥司的冥官。”
“另一人叫五殿天銘,是暗冥司的司長,在冥府地位極高,與兩位無常平級,僅略低于判官。”
“五殿天銘……奇怪的名字,人也挺裝的?!比~子嘀咕了一聲,又問道:“那暗冥司是?”
“暗冥司就是冥府的秘密部隊,大概就相當(dāng)于陽間的紀(jì)檢委跟特種部隊的結(jié)合體吧?!标虩o歡簡單地解釋道。
暗冥司,號稱冥府的影子。
如果說隸屬于幽冥司的冥使大多擅長正面戰(zhàn)斗,那么暗冥司的暗冥使則更多的擅長暗殺、入侵、追蹤。
每個成員都是不折不扣的殺胚。
值得一提的是,陽間也有大量暗冥使活動,不過在陽間的暗冥使,又有著另外一種稱呼。
監(jiān)察使。
“那那個……刑真?是叫刑真吧,他就是那個摧毀往生橋后叛逃的冥使?”葉子又問。
“是……”
晏無歡目光一黯,提到刑真這個名字就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的事。
那是當(dāng)初他和刑真剛進(jìn)幽冥司不久的事,幾百年的光陰如白駒過隙,卻仿佛還在昨天。
……
少年刑真在落滿了雪的庭院中等待著。
不時無聊地甩劍,劍尖挑起的微風(fēng)令周圍掀起一片飛舞的冰晶。
陽光透過冰晶,閃閃爍爍的一片,很是好看。
冰晶落處,晏無歡忽然出現(xiàn)。
“刑真,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少年晏無歡的眼神淡漠悠遠(yuǎn),就像一汪深潭波瀾不驚。
“這么好的雪難道你沒看到嗎?”少年刑真的眼里仿佛永遠(yuǎn)都充滿了歡樂的陽光,就像一條溪水飛流不息。
“晏無歡,今日我們可以玩?zhèn)€痛快!”
“刑真別鬧了,像你這樣玩下去,以后如何成為像黑無常大人一樣偉大的冥使?”晏無歡轉(zhuǎn)身,背后卻冷不丁被一個冷硬的東西狠狠砸中,那是個雪球。
刑真笑嘻嘻地說道:“我倒是不想成為像黑無常大人那樣的冥使,我的目標(biāo)是白無常大人!”
“刑真!”晏無歡生氣地轉(zhuǎn)頭,順手將一個白色的東西擲了過去。
那不是雪,是一件長袍。
鋪天蓋地地披過來,弄得刑真有些猝不及防,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接,卻忘了自己手里還握著長劍。
長劍正好撐住外套,看起來就像一面詭異的旗幟。
刑真一愣,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幾個雪球紛沓而至,砸了他一頭一臉,令他狼狽不已。
“好你個晏無歡!”刑真生氣地?fù)]舞長劍,那面旗幟還在獵獵飄揚(yáng)。
“來啊,你追不上我?!标虩o歡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卻掩不住少年意氣,說起了玩笑話。
或許無數(shù)的壓力與期盼早已在他的心中積累、沉淀了太多太多,多到只有最好的朋友精心安排了一場快樂,才能令他心里的那汪深潭,泛起陣陣漣漪。
兩個少年奔跑起來,在清晨潔白的新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