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靈第一次騎這種獸馬,雖然以前幾十年殺野獸多一點,但第一次騎獸馬,還是一種很新鮮的體驗。
出了小鎮(zhèn),路靈生疏的用韁繩把獸馬勒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跟在身后的付月痕,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氣氛就這么暫時得僵住了。
還是付月痕先開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尷尬的路靈,問:“你是什么東西忘記拿了嗎?”。
“......”,路靈一頭黑線,但還是指著周圍問道:“我們先去哪兒,從哪個方向走啊”?
“你拿出地圖,上面紅色標(biāo)記的地方是我們這個小鎮(zhèn),叫做靠山鎮(zhèn),因為依靠著旁邊這座大山得名”。付月痕回答道:“我們第一個目的地是靠山鎮(zhèn)西邊的那個城池,九轉(zhuǎn)城。地圖上有路線”。
路靈拿出地圖,果然看到靠山鎮(zhèn)和九轉(zhuǎn)城,中間有很長一段距離,看來路途很遠(yuǎn)。
“你應(yīng)該看過地圖了吧,記憶力真好,那我們從這邊走吧”,路靈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此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遠(yuǎn)遠(yuǎn)望去,小道上兩匹獸馬,前面的獸馬馱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背負(fù)鐵劍的少年。后面不遠(yuǎn)處的獸馬馱著一個身著素色衣裝的少女,兩人一前一后地趕著路。
路途上,路靈第一次出遠(yuǎn)門,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景。不過,說實話,也沒什么風(fēng)景可以欣賞,周圍都是戈壁灘,樹木都沒幾棵,根本沒有自己住的山上的風(fēng)景好。簡直是有山有水有樹林,還有河里那肥美的魚。
想到這,路靈發(fā)覺自己有點餓了,就從包裹里拿出肉干,塞到嘴里咀嚼起來。
“那個,付月痕,你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路靈回過頭問道。
“不餓”。付月痕用沒什么語氣的調(diào)調(diào),應(yīng)了一句。
“哦”。
......
很快,就到了傍晚,路靈還在頭疼,在哪歇腳。但好在太陽下山前,終于看到了樹林,路靈指著前面,對著付月痕說道:“你看,我們可以在那休息”。
“嗯”。
路靈頭疼,這丫頭是一個字都不愿多說。
路靈找了一處有河流的地方,將獸馬拴在河邊的石頭上,讓獸馬可以喝到河里的水,畢竟趕了一天的路,人累,獸馬也累。
弄完這些,路靈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感覺味道有點重,就脫了衣服一頭扎進(jìn)河里,完全忽視了旁邊看到這一幕有點臉紅的付月痕。
路靈把頭從河里探出來,趕路的疲憊,被清澈的河水,全部沖刷掉。
洗的差不多了,路靈就抓了幾條魚,走上岸,看見付月痕滿臉通紅,才意識到岸上還有一個人。習(xí)慣了一個人獨行的路靈,看到跟山上一樣的河道,就忘記了自己此時不再是一個人。
臉紅到耳根的路靈,把魚往地上一撇,趕忙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穿好衣服的路靈,生火將魚烤好,奈何出門要帶的東西太多了,根本沒有地方帶自己特制的調(diào)味品,不然能將魚烤的更加入味,更好吃。
路靈用樹葉將魚包好,放在了付月痕旁邊的石頭上,對付月痕說道:“趕了一天路,你肯定也餓了,吃點魚吧。吃完了你可以在河里洗個澡,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么野獸,一個時辰后回來。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付月痕沒有回應(yīng),路靈說完就離開了河岸,準(zhǔn)備去周圍看看。出門在外,不像自己住的山上,野獸不敢靠近。
聽到路靈離開后,付月痕看著石頭上的魚,似乎烤的不錯,本來不想吃的,這時從腹部傳來了一聲“咕?!?。
路靈走了沒一會,就聽見遠(yuǎn)處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傳來。路靈放慢了腳步,謹(jǐn)慎小心地走過去,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在距離碰撞聲四五丈的地方停了下來,躲在了樹上枝葉茂密的枝丫上,而且站在高處可以看得更清楚。
只見遠(yuǎn)處,幾個身著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正在和幾個身著繡花錦袍的人對峙。地上還躺著幾個人,看來雙方都有傷亡。
只聽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用低沉的聲音道:“奉命,前來抓一個人,乖乖把人交出來,上面的人說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只要告訴我們?nèi)耸钦l,其他人都可以走”。
說話的黑衣人對面站著的人,身材高大,手中握著長劍,向前一揮,義正言辭的道:“別廢話,要打我們奉陪,不打就滾,恕不遠(yuǎn)送”。
黑衣人陰惻惻的笑了幾聲:“哈哈哈,好心給你們指條明路,非要找死,那我只好殺的你們說了”,黑衣人手里的刀指向?qū)γ媸治臻L劍的人,“給我上”。
兩邊的人又廝打了起來,刀光劍影,招招只為取對面首級。
躲在遠(yuǎn)處樹上的路靈,看著這兩伙人對拼,心中只是好奇,也沒有出手的想法,畢竟自己修為不高,當(dāng)然了,也算不上有什么修為。他看不出遠(yuǎn)處人的修為,但是左眼能清楚的看到每個對拼的人,身上有靈氣流動,想來是化靈境的修士,其中領(lǐng)頭的兩個人,周身靈氣更加明顯,顯然是步入化靈境已經(jīng)很久了。
在不明白雙方立場的情況下,路靈肯定不會招惹是非上身,而且如今沒什么能力趟這趟渾水。而且他還答應(yīng)了付月痕的爺爺,好好照顧她呢,自己出事了,豈不是負(fù)人所托,不合適。
路靈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幾十年狩獵的本事,讓路靈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待到地上又多了幾具尸體之后,雙方人馬各有負(fù)傷,剛才手持長劍的男子左臂被對面黑衣人重創(chuàng),無力的垂著。但對面黑衣人胸口也被長劍男子劃了一劍,鮮血淋漓。
黑衣人開口道:“想不到還挺頑強(qiáng),趁早交代出人的下落,免得受苦”。
長劍男子喘著粗氣,強(qiáng)忍著疼痛道:“休想”。
黑衣人剛還想說什么,這時從遠(yuǎn)處趕來一個同樣身著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來到黑衣人旁邊,對著黑衣人說了些什么。
黑衣人聽完后,對著長劍男子說道:“今天算你好運,走著瞧”。
說完,一眾黑衣人很快消失在了樹林一邊。
長劍男子看著黑衣人離去,不知道那個后來的人對著黑衣人說了些什么,但總算逃過一劫。長劍男子又等了一刻鐘,確認(rèn)黑衣人都走了之后,對著身后遠(yuǎn)處喊道:“可以出來了”。
一會,從樹林暗處走出一個瘦小的少年,大概十幾歲,顯得有點緊張。
路靈看到這,明白這伙人應(yīng)該是保護(hù)那個后來出現(xiàn)的少年。這個少年,也應(yīng)該是剛才那伙黑衣人要找的人。
等到這伙人從樹林另一邊消失后,時間也距離從河道出來一個多時辰了,是時候回去了。
路靈又繞著周圍逛了逛,確定沒有什么野獸,就回到了河道這。
回來后,發(fā)現(xiàn)烤魚剩下一半,付月痕也換了另外一套素色衣服,想來是洗浴完畢了。
路靈說:“我看了周圍,沒什么危險”。想了想,路靈還是沒有告訴付月痕剛才看到的事情。
路靈回來的時候,順便撿了點柴火,生了一堆火之后,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準(zhǔn)備修煉一下化靈訣,看到剛才那一幕,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即便隔得很遠(yuǎn),但這和獵殺野獸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不難受,也不是很好受。
路靈拿出那個木盒,便聽見付月痕問自己。
“你真的有一百歲了嗎”?付月痕認(rèn)真的問路靈。
突然的問話,讓路靈嚇了一跳,但很快調(diào)整過來。
“是的,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百年了”。路靈回想自己的人生,卻發(fā)現(xiàn)沒什么像樣的經(jīng)歷和有趣的記憶。
“那你豈不是個老頭子了,比我爺爺都年長,那我以后要叫你爺爺嗎”。
“......”。
路靈想雖然自己一百歲了,但想起來,也沒見過什么世面,一直住在山上,沒有接觸過人情世故,老頭子自然算不上,除了狩獵幾十年養(yǎng)成的獵人習(xí)性,其他倒是空白的和一張紙一樣。
路靈想了想,道:“雖然我一百歲了,但并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我十歲后就再沒長過身體,養(yǎng)父母去世后就一直生活在山上,不算老頭子吧。頂多比你大幾歲罷了。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叫我路靈吧”。
“嗯”。
頓了一下,付月痕說道:“你以后叫我月痕,或者月兒吧”。
路靈道:“好,那我就叫你月兒吧”。
打開盒子,路靈看到玉佩,把玉佩拿出來,交給了月兒,讓她自己保管。
自己重新坐在石頭上修煉,翻開化靈訣第一頁,首先看到一串字,“天地有靈,聚靈而化靈,化靈之力,散于百骸,游于百穴,洗經(jīng)伐髓,成就靈體?!?p> 前半夜,路靈修煉化靈訣,由于早已聚靈境大圓滿,不用多久,路靈周圍靈氣大量聚集,靈氣濃郁到似乎要凝為實質(zhì)。
路靈丹田靈氣氣旋瘋狂旋轉(zhuǎn),吸納周圍聚集而來的靈氣,等到氣旋成長到快要撐爆整個丹田的時候,膨脹的靈氣氣旋突然向中心收縮,但靈氣氣旋并沒有停止吸納周圍的靈氣。
雖然在不停得吸收靈氣,但靈氣氣旋依舊在縮小。在靈氣氣旋縮小到極致后,一圈圈漣漪從中心散發(fā)出來,靈氣氣旋轉(zhuǎn)化成了一小汪清澈的靈液。
丹田靈氣化液,是化靈境的標(biāo)志?,F(xiàn)在的路靈,是化靈境一重境,靈力充滿整個身體的同時,路靈感覺到肉身的力量也變大了。
后半夜,路靈一直在修煉鞏固境界,熟悉晉入化靈境身體的變化。以后,就是吸納靈氣,溫養(yǎng)壯大自己靈氣氣旋化為的靈液。
天亮了,陽光照在路靈臉上,修煉了一夜的路靈神清氣爽,一睜眼,就看到月兒在河邊擦洗獸馬。
清晨的陽光下,周圍青山,蟲鳴鳥叫,河水潺潺,一少女在河邊光著小腿,頭發(fā)梳在腦后,擦洗著獸馬,這一刻,仿佛構(gòu)成了一幅極有意境的畫作。
路靈心想:“好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