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公子此番上前,是有何重要之事要同九溪講?”
顏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想到當(dāng)下在哪里,聲音還是壓低了不少,“嗯,公子——就是阿傾,他很是惦記你。”
沈九溪微怔,眸子淡了幾分,忍不住別開了頭,不想別人看到自己眼底的失望和難過,心里很不是滋味。
既然……惦記,又為何,不跟著一起前來呢。
她如此難受,他竟不來探望,說什么師父一直在,騙子。
顏玨抿唇看了看沈九溪,大抵是那人也猜到了小姑娘是此時這般模樣,所以——
所以顏玨又壓低聲音,輕聲道,“他還讓我?guī)Я诵庞枘?。?p> 沈九溪別開的頭,又忍不住轉(zhuǎn)回來看向了顏玨,目光緊緊得看著他,似是在催促著他快些拿出來。
顏玨瞅著沈九溪這般著急的樣子,微微一愣,有些忍俊不禁,隨后從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沈九溪。
沈九溪美眸眨呀眨,一動不動得看著信,良久,就在顏玨手酸得都想放下手的時候,沈九溪終于抬手接過了。
“抱歉?!鄙蚓畔伀k道歉她剛剛的失神,顏玨笑著搖了搖頭,表示并不在意。
沈九溪手中拿著信,低眸看著,嘴角使勁的抿了抿忍住笑,不由的就想到了那男人坐在案前寫信的樣子。
嘖,頗為一絲不茍和認(rèn)真。
而一旁的北寧墨雖然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但他一直都在仔細(xì)的看著沈九溪,所以他完完全全的捕捉到了沈九溪的一切情緒。
北寧墨的目光也死死的盯著那信看著,心中無數(shù)揣測和沉悶。
究竟是怎樣的一封信,寫信的又是何人呢,能牽動她如此大的情緒。
這種煩悶的心情,讓北寧墨尤為不爽。
阿仇親啟——
沈九溪低眸看了那信上幾字良久,玉手終于輕輕得將信打了開,目光落在那一板一眼卻極為秀氣的字上,看的很是認(rèn)真。
阿仇見字如吾,
此番事發(fā),一別多日,為師很是憂慮徒兒如今可好,醒來便要去尋,但因為師中毒之深,不便外出來尋,便耽誤了。
現(xiàn)知你在宮中,應(yīng)當(dāng)不會受欺負(fù),我便放了心。
為師這邊尚好,只愿阿仇也一切皆好,早日康健,日后好好再相見。
此外為師要和阿仇認(rèn)錯,是為師食言了,沒有好好保護(hù)到阿仇平安,為師錯了,為師日后定會好好保護(hù)阿仇的。
而信的最后,是一句已經(jīng)被墨劃去了的句子,句子寫的那樣有力,好似想要透過這紙張,傳達(dá)給看信之人。
卻又像是怕被人瞧見,很是難言一般又重重得劃去了。
可沈九溪卻還是依稀看清了那被人重重劃去的句子。
就好像,也將她重重得在他身邊和心里劃去了一樣。
吾心甚念阿仇。
沈九溪就這么看著啊看著啊,眼眶微熱,眸中漸漸升起了水霧,手指微抖的伸向了那行被劃去的字。
玉手不覺顫抖,輕輕的撫著那行字。
一遍又一遍,心心又念念……
沈九溪心間微動,波瀾起伏,又苦澀的很,就好像那筆像把鋒利的刀,劃的不是那信紙,而是……她的心啊。
寧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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