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子,我到了,只是你小區(qū)旁邊很多軍警?!?p> “啊,太好了,有軍警是正常的,這片區(qū)域是近江的政府高級官員住宅區(qū),所以平常就有很多人守著,在天照和師蔻蒂開了新聞發(fā)布會之后,這里的警衛(wèi)更加強了不少?!?p> 鹿鳴看罷微信消息,放下心來。
繞過警察而行,以他的身法和速度,想要避過這些人倒也輕松得緊。
槲生家位于一個布置了持槍崗哨的小區(qū)內(nèi)。
鹿鳴找了一段無人看守的墻面,翻墻而過,找到了槲生的家。
同樣是一座獨棟小樓,內(nèi)有庭院、車庫、泳池,四面有圍墻,院門處有警衛(wèi)把守。
除了房子大點,看上去倒是挺樸實的。
槲生擔(dān)心鹿鳴進來碰到其他人,便讓他在墻外等候,自己偷偷溜出來。
鹿鳴在約定地方等了十幾分鐘,便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墻那邊傳來。
他抬頭一看,見槲生穿著牛仔褲,將一條繃得直直的大長腿跨過了墻面,騎在墻上,笑著朝他偷偷打手勢。
“你跳下來,我接住你?!甭锅Q輕聲道。
槲生跨過了另一條腿,張開手臂,便朝鹿鳴撲了下來。
鹿鳴使了個卸力,將槲生輕輕接住摟在懷里。
下一秒濕潤柔唇便吻住了他,清甜甘美。
一個咳嗽聲驚醒了沉浸在親密中的兩人。
槲生登時苦著臉,頗有不甘地側(cè)頭道,“爸爸!”
鹿鳴正驚疑自己竟然沒聽到有人靠近,往院門看去,登時大吃一驚。
一個穿著便衣的中年男子,一臉惱怒又無奈地看著槲生,正是在島上見過的岳青。
而以岳青的非人身體素質(zhì),便是不用路燈,也能看清草木蟲蟻,見了鹿鳴正臉,也是一怔。
“你爸爸?”鹿鳴問槲生。
槲生點點頭,卻不肯從鹿鳴懷里出來,反而給了一個示威式的眼神給岳青道:“爸,這是我男朋友!”
“既然有客人,怎么不請進來坐!”岳青壓抑住火氣,擠出一絲笑來,向鹿鳴伸出手來,“小伙子,什么時候來的?”
鹿鳴自然明白他的一語雙關(guān),伸出手去握住。
兩人同時發(fā)力,耳里登時傳來咯咯聲響。
岳青皮糙肉厚力氣大,握力以百公斤計,磚頭亦能粉碎成渣。
鹿鳴內(nèi)力奔涌技巧高,方寸可卸力,真氣便似針刺刀扎。
兩人僵持了十數(shù)秒,都覺得奈何不了對方,才松開手來,臉上笑意盎然,腹內(nèi)刀光劍影。
以前岳青邀請鹿鳴合作,不過是看他和余生身手厲害,遠遠超過普通人的極限,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竟然搞自己女兒,如何能忍。
鹿鳴本想著再見岳青定痛下殺手,為小葉子出氣,怎料是槲生的父親,雖不能痛快殺之,但心中惡氣卻是要出一出的。
鹿鳴小聲問槲生:“你爸爸可曾告訴你是什么部門工作的?”
槲生見場內(nèi)氣氛不對,道:“他是大忙人,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也從不跟我說,我也懶得理!”
岳青耳聰目明,自然聽得見,便道:“我的工作很忙,而且有保密需求,所以不便說,這也是為了槲子好。槲子也是隨她媽媽姓,不跟我姓的!”
既然“私奔”被抓了現(xiàn)行,槲生也便不好強行離開了。
在岳青的邀請下,槲生拉著鹿鳴入屋,到了餐廳,原來他們還未吃晚飯,岳青吩咐傭人再加一個菜。
偌大一棟房子里,除了岳青和槲生父女外,還有一個傭人,一個廚師,兩個警衛(wèi)。
餐桌上只有岳青、槲生和鹿鳴,其余人另外單獨吃飯。
三菜一湯。
炒絲瓜、蘿卜燉牛腩、五香熏魚、黑蒜番茄牛肉湯。
五香熏魚是后面加的,非常家常的菜。
槲生以為父親要在餐桌上盤根問底,然而三人居然只是悶悶地吃了一餐飯。
岳青見槲生時不時給鹿鳴夾菜,對自己理也不理,心里直感嘆女生外向。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畢竟從小自己就和女兒不在一起生活,感情淡薄。
之前槲生遭受襲擊,岳青得到消息便立即趕到醫(yī)院,見有槍炮,以為是恐怖分子對自己家人的報復(fù),所以才讓槲生在家里禁足,并沒收了她的手機。
那時岳青也聽女兒說過交了一個當健身教練的男友,便多有反對,在他看來,健身房都是狂蜂浪蝶亂飛的地方。
這時他又有了一項重要試驗,哪里能顧及女兒的感情,只幫鹿鳴解決了一點小麻煩,就不去顧及了。
此刻岳青寧愿女兒的男友只是個普通健身教練也好。
一個來歷神秘,敢于潛入實驗基地搶劫最新研究成果和實驗者的人,絕非女兒良人之選。
吃完飯,岳青對槲生道:“槲子,你先去房間,我跟鹿鳴聊一下?!?p> 槲生卻不依:“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我不走,走了你就好欺負他!”
岳青氣急反笑,這小子不欺負你老爸就好了,剛才捏得我現(xiàn)在還有點手疼呢,換個人手都碎了。
“槲子,你先回房間吧!”
鹿鳴捏了捏槲生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寫道:你父是基因戰(zhàn)略部之人。
兩人之間常玩這種小游戲,猜字不費吹灰之力。
槲生手一緊,打量了岳青一眼,又看了看鹿鳴。
鹿鳴溫柔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槲生這才離開,上樓去房間里等著。
待槲生一走,岳青的父親形象頓時消失不見,仿佛一頭餓虎,直愣愣盯著鹿鳴:“有什么沖我來,不要傷害她!”
鹿鳴淡淡地道:“你想多了,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她有你這么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父親!”
以岳青的智慧,自然能分析得出鹿鳴所說的真假,此時也不得不感嘆命運捉弄的無情。
他道:“我做的事,槲子都不知道,這也是為了保護她。”
鹿鳴嗤之以鼻:“就為了你所說的偉大理想,連自己女兒都照顧不好的男人,卻嘴上大言不慚地說要推動人類的進步,虛偽至極?!?p> 岳青目光復(fù)雜,道:“我的選擇無須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來評判對錯?!?p> 鹿鳴嗤笑。
說不過才會拿年齡做擋箭牌。
“無限細胞病毒呢?”
鹿鳴微微一笑,道:“那個你就別想了,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要回去了,反正你們有分子式,還可以再生產(chǎn)的。你還是想想自己吧,最好不要牽連到槲生,我過來時看見外面很多軍警,看來你們也還是怕死的,不過他們真擋得住那些家伙的刺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