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jīng)過一天的行程,商隊終于來到青都州最東邊的國家,靜月國。
他們自從遇到豢魔教弟子攔路后,接下來的行程倒也是沒再發(fā)生什么別的意外,商隊平安地到達了這里。
靜月國是從當初青都國中分裂出來的國家之一,國中有十幾座城池,商隊這次目的地就是靜月國的皇都,靜月城。
靜月城內(nèi),舞青曲一行人正在與商隊辭別。
“路上多謝各位仙人照顧了?!鄙剃牴苁聢驔_,向著舞青曲等人謝道。
“堯管事客氣了,我們本來也沒做什么事情。”锍柒也是客氣地跟堯沖回答道。
“各位仙人為什么不在這靜月城多游玩幾天,等到我們進完了貨,也好再捎著各位繼續(xù)往西走,現(xiàn)在知道你們是仙人,我也就不收各位的錢財了。”
“我們還有些要緊的事,在靜月城住一晚就走?!?p> “那可真是可惜了,這靜月城可是熱鬧的很呢,之前青都國還在的時候,這里就是一座繁華的城池,那個時候靜月城滿地走的都是修行者,隨便逛逛都能遇到各種修為的仙人,去酒樓吃個酒,說不定在你旁邊坐著的都是君侯境強者?!?p> “現(xiàn)在靜月城變成了小國家的皇都,雖說比不上當年繁華熱鬧,但在這些小國中,這座城池也算較為氣派的了?!?p> 堯沖向眾人介紹著靜月城,這時卻突然有人來找他,說是要立什么進貨的字據(jù)。
“各位仙人,在下也有要緊的事情,便不送各位了,祝你們在靜月城玩得開心!”
堯沖畢竟是商隊的管事,自然也是閑不下來的,前一秒還在跟琉柒等人閑聊,下一刻便跟著叫他的人一起走了。
舞青曲一行人別過堯沖后,就在靜月城東市的街道上閑逛著。
靜月城確實是要比西嶺城與黃離城熱鬧多了。
東市路邊的商鋪的招牌旗幡目不暇接,一陣陣吆喝聲從那些店鋪中傳出,街上也是行人不斷,來去的馬車在舞青曲的身邊駛過,還有一些穿戴者盔甲的士兵沿著街道巡邏。
舞青曲還能依稀看到前方有著一些華麗莊嚴的建筑,那應(yīng)該就是靜月國的皇宮了吧。
現(xiàn)在已是正午未時,舞青曲一行人還沒有吃過午飯,便邊沿著街道一直往城中心走著,想找一家合適的酒館。
他們逐漸走到了東市最繁華的路段,附近的人流也是更擁擠起來。
秋半兒一路上好奇地看著路邊的各種鋪子,眼中閃爍著亮光,要不是舞青曲一直牽她,說不定這小家伙早就走丟了。
“青云長閣?!?p> “師姐,咱們?nèi)ミ@家吃點東西怎么樣?”張巽指著面前的酒樓,向琉柒問道。
前面這家酒樓的門上掛著“青云長閣”四個大字牌匾,看上去也是較為豪華,上下兩層的窗口旁都能看到正在吃酒的客人,馬廄旁擺放著不少香車駿馬,顯然便是城中一些富貴子弟的車座。
“也好,咱們進去吃點東西吧?!憋称庖脖硎就?,便帶著師弟、師妹們往店里走去。
只是舞青曲看著這座有些熟悉的幾個大字,臉上竟然不自覺得露出一絲緊張。
“幾位客官里面請!”
舞青曲他們剛到酒樓門前,就有店小二從酒樓里出來迎客。
眾人進入酒樓后,隨便找了處沒人的桌子坐下,舞青曲也開始重新打量起了這家酒樓。
“青云長閣?!?p> 若是在修行界有些見識,應(yīng)該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這家酒樓已經(jīng)有很久的歷史了,在舞青曲那個時代,這家酒樓就已經(jīng)存在了。
那個時候青都國還在,這家酒樓里每天都坐滿了來自各地的修行者,目的就是想要與青云長閣里的那位見上一面,舞青曲自然也是來過。
轉(zhuǎn)念一想,又流逝了千年時光,舞青曲不知道酒樓的那位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雖然酒樓的名字沒有改變,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酒樓不知道翻新過多少次了,要不是門上還掛著青云長閣的招牌,舞青曲都認不出這里是青云長閣了。
酒樓里吃酒的客人倒也是不少,二樓上也坐滿了客人,舞青曲能看到不斷有小二端著酒菜往二樓送去。
“幾位客官要些什么?”
小二見這桌上來了客人,便上前詢問道。
琉柒幾人隨便點了一些飯菜后,那小二便退了下去。
舞青曲他們身后的桌上坐著一群二三十歲,身著灰色布衣的男子。
大概有六七人,他們一群人擠在兩張拼起來的桌子上,一邊吃著酒,一邊閑聊著。
一名有些肥碩的男子吞下剛放進嘴里還沒嚼幾口的肉塊,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漬,急忙地向眾人說道:“你們幾個聽說玉魂樹的事情了嗎?”
“玉魂樹?”
“胖子你在說什么呢?”桌上一位高瘦精干的男人,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這幾天沒有聽到外面的消息嗎?豢魔教、荒山、黃離城、玉魂樹、雙洚……這幾天整個修行界都在討論著這些?!?p> “你這是幾年沒出門了?”
“就是,連這些修行界的大事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修行者?”
飯桌上的其他人倒都是知道玉魂樹的事情,紛紛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那位瘦高個子的男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之前在家里閉關(guān)了小半個月,剛出關(guān)就被你們拉過來喝酒了,這些天發(fā)生的大事我都沒聽過,你們趕緊給我講講?!?p> “我跟你說,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我認識的一位道友跟我說……”
整個酒樓里一半的客人都在討論玉魂樹的事情,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行者,在他們的討論里總是會有玉魂樹、雙洚之類的字眼。
舞青曲也料到了玉魂樹的消息會人盡皆知。
畢竟那可是玉魂樹,要是真的讓各個宗門確定了玉魂樹真的存在,出來找玉魂樹的可就不只是這些宗門弟子了,那些沉寂了千年的大佬們也會紛紛出世。
“你們知道嗎,絕靈國好像出現(xiàn)了一位厲害的仙人。”
“絕靈國?澤州的那個國家?”
“沒錯,據(jù)說還是一位青云低階的女修士?!?p> “老子的修為也是青云低階呢,有什么可厲害的?”
“那人能一招抹殺青云中階的修行者?!?p> “嘶!”
……
二樓上,也有著一群人討論著關(guān)于雙洚的事情。
“師兄,據(jù)可靠消息說,澤州的雙洚已經(jīng)來到咱們靜月城了?!?p> “雙洚不是豢魔教的魔修嗎?拿了玉魂樹竟然不老實地待在豢魔教,還敢到處亂跑?”
“師兄你有所不知,雙洚幾年前被同門師弟廢了靈魂海,早已叛出了豢魔教,他搶奪玉魂樹就是為了修復靈魂海,要是他回到豢魔教,那玉魂樹哪里還輪得到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來靜月國的?”
“昨天豢魔教內(nèi)部走漏出一條消息,說在澤州的最西邊發(fā)現(xiàn)了雙洚的蹤跡,跟著一支商隊往青都州來了,而且今天有人在咱們靜月城發(fā)現(xiàn)了那家商隊?!?p> “豢魔教里這是出奸細了??!”
“誰說不是呢,看來有不少大人物盯著豢魔教呢?!?p> “那按你這么說,說不定我們也能逮到雙洚那家伙,那玉魂樹豈不是就是我們的了?”
這群人還在幻想著抓到雙洚時,一聲不屑的笑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呵呵呵,一群吟龍宗的小屁孩還想著搶玉魂樹?”這群人對面的飯桌上,一名戴著鬼臉面具的中年男子向他們嘲笑道。
吟龍宗的弟子被這位帶著面具的男子嘲諷了,自然也不樂意,更何況對面還是一位魔修,便也向著那人嘲諷回去。
“鬼臉的魔修?”
“一群連臉都不敢露的鼠輩,也好意思在這里說別人?”
那中年男子站起身子,冷聲道:“小子,你想死是嗎?”
“呵呵,怕你這個魔修不成!”
兩桌人就這樣起了爭執(zhí),同時這也吸引了二樓所有人的目光。
“嘖嘖,真有意思呢,有人要欺負我們魔修人少是吧?”
二樓的某一張桌子上,又站起來一位身披銀袍的年輕男子,他滿眼挑釁地望向吟龍宗的那群弟子,仿佛沒有將這群人放在眼里一樣。
銀袍男子的那張桌子上,還坐著一名身著灰衣的老者。
老者抿著杯中的茶水,當銀袍男子站起身子時,他用目光輕輕掃視了整個二樓,在那鬼臉魔修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后,眼神歸于平靜,又開始抿起了茶水。
“你是哪家魔道弟子,有膽量報上名來!”張尋晚問道。
張尋晚便是吟龍宗帶隊的師兄,他現(xiàn)在有些弄不清楚銀袍男子的身份。
剛剛那個帶著鬼臉面具的魔修倒是很好認,一看就知道是鬼臉的弟子。
鬼臉和豢魔教一樣,都是魔道宗門,這兩個魔道宗門都是屬于有特色的那種,比較容易被人認出來。
豢魔教的弟子身邊會跟隨妖獸,而鬼臉每個弟子的臉上都會帶著鬼臉面具。
但是這位銀袍男子的身邊卻只有一個老頭,張尋晚認不出這人到底來自哪個魔門。
銀袍男子輕蔑地笑道:“呵呵,弟子?”
“我李銀陽,乃是殘月之墟少主!”
李銀陽的這番話,引得二樓的目光都聚集到他那里。
鬼臉魔修用恭敬的語氣向李銀陽說道:“李少主的名號在下有所耳聞,鬼臉厭夜行見過李少主?!?p> 張晚尋猛得一驚,沒想到眼前這銀袍魔修竟然是殘月之墟的少主?
每個時代各個宗門都會選出修為、天賦最強的一名弟子,當成門派的繼承人培養(yǎng),比如說圣宗的圣子,落星宗傳人,玄水教大師兄等等,都是這類人物。
他們的實力足以橫掃同輩修行者。
面對身為殘月之墟少主的李銀陽,張尋晚不禁有些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