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魔修也都是察覺到了余初的異樣。
他們也不是沒遇到過玄水教的弟子,可余初現(xiàn)在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修習(xí)《三變玄水法》該有的樣子,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他們的耳邊又響起了余初如同魔鬼一般的聲音,“嘿嘿,看來,你們也準備好了!”
鬼臉魔修瘋狂向眾人喝道:“大家快動手把他殺了,這家伙有點不對勁!”
眾多魔修也不再遲疑,紛紛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lǐng),與余初交戰(zhàn)起來。
“大無相訣!”
“御妖術(shù)!”
“小通天!”
“啟靈血樹!”
“三變玄水法,一變玄水,鯨翻海!”
數(shù)十名魔門弟子與余初混戰(zhàn)在一起,兩邊的招式層出不窮。
余初這邊雖然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卻一點都不落下風(fēng),他施展出招式也越來越狠毒。
挨上余初一擊的魔門弟子,不是重傷倒地,就是身死當(dāng)場。
雖然大多數(shù)魔門弟子手中都帶著兵器,可都是一些普通的凡兵鐵器,交戰(zhàn)時他們連余初的衣角都沒用碰到過,更別說用武器傷到余初了。
余初越打越狠厲,魔門這邊的傷亡可就有些慘重了,尤其是豢魔教的弟子們。
豢魔教的弟子為了配合眾人埋伏余初,怕被余初發(fā)現(xiàn),所以沒把各自的妖獸帶來,只帶了兩只半步青云的兇獸。
沒有了妖獸一同作戰(zhàn)的豢魔教弟子,實力被削減了一大截,所以沒過一會,所有的豢魔教弟子都在與余初的對決中敗下陣來。
眾多魔修歪扭七八地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傷勢,各種斷裂的兵刃也在地面上隨處可見。
這一刻,還沒有倒下的魔修們,丟已經(jīng)對余初感到膽寒了。
最恐怖的一點是,他們這群人當(dāng)中,就沒人能在余初的手中撐過一招,就連唯一那位青云境圓滿的鬼臉魔修,也都是被余初一拳打癟了胸口,沒了生氣。
如此看來,誰還能敵得過殺神一般的余初?
此時余初已經(jīng)徹底殺紅眼了,藍白袍子已經(jīng)被魔修的鮮血浸透,手中還提著一把不知道從哪搶來的長刀。
血液從他的手臂緩緩流淌到長刀上,順著刀刃滴落在地面。
余初的嘴角還掛著邪異的笑容,“嘿嘿……”
“救命,救命??!”
“瘋子,他是個瘋子,我要離開這里!”
“啊啊啊……”
“余初道友,求求你放我們一命,我再也不當(dāng)魔修了,我要棄暗投明!”
“余初道友……”
余初的笑容擊垮了這些魔修心中最后的防線,原本在二樓上放暗箭的魔修,已經(jīng)趁機逃跑了。
他們也被余初的摸樣嚇破了膽。
幾人生怕被余初惦記上,連弓箭都沒敢?guī)?,直接丟在了二樓。
他們決定逃出這里后,就趕緊出城,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最好是離開青都州,以后都要離余初這家伙遠遠的。
這家伙就是一個魔鬼!
縱使那些魔修們哭喊著跪在地上求饒,余初卻始終沒有任何要放過他們的意思,他手提著沾滿鮮血的長刀,徑直走向殘余的魔修。
“余初道友放我……”
一名魔修還沒有說完求饒的話,就被路過的余初一刀抹了脖子。
鮮血從余初的衣角處滴落,在地面上濺起一個又一個血花,每有一滴血花墜落在地面,就有一名魔修伴隨著一道銀光閃過,萎靡地倒在血泊中。
藍白色的袍子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紫紅色,也許袍子上還有幾處沒有被鮮血染色的地方,但在此刻,看上去更像是紅紫色袍子上的幾抹留白。
身披紫紅白斑袍子的余初,顯得更加妖異。
剩下的魔修絕望地注視著向他們緩緩走來的余初,他們現(xiàn)在連逃跑的膽子都沒有了,只能以各種卑微姿伏鞠在地上求饒,懇求余初放他們一條生路。
就在余初要對另一名魔修下手時,一道黑色流光迅速襲來,直接射斷了余初手中的長刀,余初的握刀的手臂被震得發(fā)抖,整個人退出去了幾米。
那道流光撞斷長刀后,緩緩?fù)T诹擞喑醯拿媲埃鹊搅鞴馍⑷?,眾人這才看清楚,這流光竟然是一只帶有白色斑點的甲蟲。
這時一名身穿豢魔教袍子的中年男人從遠出走來,輕聲嘲諷道:“我今日真是長見識了,沒想到仙門弟子中也有如此嗜殺之人。”
“小諸侯?”
余初向那人冷眼看去,心中狂躁的怒意再度爆發(fā)出來,他瘋狂想要抑制住自己的這股情緒,可最終還是沒有壓制住,發(fā)瘋似的向著那名豢魔教的小諸侯沖了過去。
“玄水,駕舟遇浪!”
“呵呵?!?p> “御妖術(shù)。”那名豢魔教的小諸侯輕蔑地笑了一聲,只見他手中頓時翻起黑浪,朝著余初輕輕甩去。
余初的身體直接被那道黑浪摧垮,整個人被掀倒在地上。
豢魔教的小諸侯將余初一招擊敗后,又接著嘲諷道:“余初是吧?你玄水教傳人的身份我也是聽說過的,不過任你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以青云境的修為贏我?!?p> 緊接著,他又忍不住冷聲道:“要不是不能殺你,就你這點修為,不知道早死在我手里多少次了。”
余初急忙站穩(wěn)身子,眼中的紅芒越發(fā)強盛,他趁著還有一絲神智的時候,急忙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金色鈴鐺。
余初強忍著讓自己保持清醒,拼了命了搖晃起手中的鈴鐺。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清澈直入眾人的腦海,本來已經(jīng)被余初嚇丟了魂了魔門弟子們,在聽到這陣鈴聲后,臉上的恐懼竟然在剎那間消散,眼中目光也變得清明了起來。
就連那名豢魔教的小諸侯聽到這段鈴聲后,也不自覺地放下了戒備,那只黑紅色甲蟲也慢悠悠地飛到了地面上,最后又扇動兩下翅膀,昏睡了過去。
余初雙眸中的血色迅速消散,臉上猙獰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褪去,他猛地搖了搖腦袋,眼中兇煞的目光又重新變得清明。
余初愣愣看著面前血腥的一幕,又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眼,黑紅色的血液與手中的汗液混在一起,正順著他的手掌向下緩緩流淌。
空氣中的血腥味,伴隨著塵土揚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涌上余初的咽喉。
看著面帶不適余初,豢魔教的小諸侯緩緩開口道:“呦,我們堂堂仙門傳人,玄水教大師兄,連殺幾個人都不適應(yīng)嗎?”
余初沒有回答小諸侯的嘲諷,反而緩緩向他走去,用著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你敢殺我嗎?”
他又隨便在地上撿起一把沾滿鮮血的長劍,走到小諸侯的面前,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余初將手中的長劍,放在了豢魔教小諸侯的手里。
余初又一次面色平靜地笑道:“所以說,你到底敢殺我嗎?”
小諸侯緊握著手中的長劍,他看著余初那副平靜而又有些嘲諷的笑容中,仿佛還帶著一絲渴望解脫的情緒。
“有點意思,不愧是大宗門的傳人,倒是有些魄力,我現(xiàn)在真想在這里就把你解決了,也能為魔門除去一個心頭大患,可惜啊……”
“呵呵?!?p> 余初沒有再回答小諸侯的話,只是用滿是染血的袍子擦拭了自己手上的血液,踉踉蹌蹌地轉(zhuǎn)身,便要離開這里。
“哐當(dāng)!”
小諸侯隨手將長劍丟棄到一邊,他出面阻止余初的原因可不是為了這些魔教的同門,大家都是死有余辜的家伙,不知道犯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死了也就死了。
魔門弟子之間可沒這么多同門情誼,在魔教看來,同門師兄弟為了某件寶物自相殘殺,那就是家常便飯。
你要是一心為別人好,那才是傻子。
“我為什么會同情這個家伙?”
可能是因為余初挑釁的話語吧,也有可能是修行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小諸侯有些忍不住地喊道:“余初,老子現(xiàn)在不殺你,是為了天下大勢,等你修為到了小諸侯的那天,便是我墨筱取你性命的那天!”
余初的背影在墨筱的面前越走越遠,直到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墨師兄,您怎么把余初那家伙給放走了呢?”
“是啊墨師兄,那家伙殺了我們魔門這么多弟子,您怎么能輕易放過他呢!”
在余初手中僥幸活命的幾名魔教弟子,見自己這邊有了小諸侯的幫助,便又大膽了起來,紛紛勸說墨筱別放過余初。
墨筱冷漠地瞥了一眼眾人“你們能殺他,但是我不能,要是玄水教的傳人死在我一個小諸侯的手里,那我們豢魔教的滅教之日也就在眼前了?!?p> “師兄,這是為什么?”
“無論是仙門還是魔門,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君侯境以上的修行者不能隨意干擾世俗的事情,尤其是以君侯境的修為,屠殺其他宗門的青云境弟子?!?p> “你們一群青云境的修行者殺了余初,倒是無所謂,怪也只能怪玄水教傳人沒本事,但我要是動手,這件事的性質(zhì)那就變樣了,以諸侯境修為殺害玄水教青云境傳人?!?p> “這個做法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所有仙門聯(lián)合起來討伐我們豢魔教?!?p> 墨筱解釋完這些,有一名比較有想法的絕天教弟子問道:“豢魔教的這位師兄,要是您偷偷把余初那家伙殺了,或者說將他打個半死,再由我們來動手不就行了嗎?”
“你的那點小心思,在仙境的大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他們的眼中就沒有能藏住的秘密,要是這件事情如此簡單的話,各大宗門的傳人怎么可能活得到現(xiàn)在?”
墨筱覺得自己也解釋地差不多了,便沖著躲在遠方瑟瑟發(fā)抖的靜月國士兵喊道:“你們趕緊滾過來,看一下這里還有多少活人,還有一口氣的都搶救一下。”
那些士兵只能顫顫巍巍地聽從墨筱吩咐,挨個檢查躺在地上的魔門弟子。
幾名幸存下來的豢魔教弟子急忙向墨筱問道:“師兄,那我們呢?”
“你們也先幫忙救人,等會我要去靜月國皇宮,跟另外幾家魔門商量一些事情?!?p> “師兄,什么人要讓您親自去商議,莫非那幾家魔門也來了君侯不成?”
墨筱冷漠地瞪了那位問話的師弟,“這也是你能問的?”
那道陰冷的眼神,讓豢魔教弟子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墨師兄恕罪,我剛剛什么都沒問,也什么都沒聽見。”
墨筱沒有再理會這些人,他向著那只輕松擊退余初的黑色甲蟲揮了揮手,甲蟲立即扇動著翅膀飛回了墨失金的手中。
“恭送墨師兄!”
在幾名魔門弟子的相送下,墨筱往靜月國皇宮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