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從碎寶石項鏈里拿出一顆藥生吞了進去。
蔫蔫的趴在桌子上,碎碎的癢意從腰間順著脊骨往上爬,呼吸有些沉重。
柴詩文。
她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種人,無趣。
有這閑工夫多學(xué)習(xí)會兒不行嗎?
初念拿著彩色的粉筆在后面黑板上寫字,和白老學(xué)習(xí)練字的十年不是白練的。
不到兩百個字,不到十分鐘便全部寫好了。
初念后退幾步,看了一眼全局,滿意極了。
黑板上化了幾個Q版畫像,線條簡單流暢,人物豐滿,一眼便能看出是林鐸林影帝的樣子。
楚洛也倚在桌子上看著后面的黑板報,初念在姜老手下學(xué)了近十年,一個簡簡單單的板報根本就難不倒她。
初念洗完手回來,從桌斗里拿出護手霜涂了涂:“我看見外面已經(jīng)不是柴詩文在擦了?!?p> “不管他,中午之前擦干凈就行?!?p> 楚洛不喜歡這種小把戲,女人之間白蓮綠茶把戲,太惡心了。
因此她也是早早的在涼城一中立名揚威,才不玩什么扮豬吃虎。
她認為所謂的扮豬吃老虎,在現(xiàn)實社會中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
平日里一副任人欺凌弱弱的樣子,那肯定有人上來欺負你。這時候你再亮出背景和靠山,沖突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仇也結(jié)下了。
斗不過你的人,仇恨的種子已經(jīng)埋下,就算暫時忍氣吞聲,早晚也會尋機報復(fù)。
同樣有背景的人,這時候是騎虎難下,干脆沖突升級,大家互拼一場兩敗俱傷。
要是再碰上背景比你深厚的人,那就別說了,你就自認倒霉吧!
還不如大家明刀明槍,擺明車馬,沒有背景的自然讓著道走,有背景的也要他有所顧忌,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才好相處![1]
中午的時間,楚洛、初念和紀良辰三個人沒有休息,而是在教室外面的瓷磚上作畫。
紀良辰在一旁幫忙,調(diào)個顏色或者洗個抹布,做些雜活。
楚洛和初念兩個人從不同的角度,開始畫。
她們兩個人打算復(fù)制一下初念前一段時間作的畫,因為心里有輪廓,畫起來非常快。
硬是用一個中午的時間,完成了一副畫。
畫的旁邊是用黑色顏料寫的兩行字——學(xué)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天骨遒美,逸趣靄然。
楚洛和初念提著一堆工具走到水房,洗刷。
老宋來到教室門外,看到了墻上的畫,嘖嘖稱奇。他以一個數(shù)學(xué)家的角度來看都很美。
偏頭,再看旁邊教室那里還是一片空白,更是對自己的學(xué)生的速度與質(zhì)量點贊。
他進入教室宣布了周六開始市里競賽培訓(xùn)的事情,地點就在一中,課程安排會貼在公告欄。說完了事情便開始上課。
***
秦洲登錄了一個網(wǎng)站,黑色的界面,充滿了神秘。極簡的字體,區(qū)域分明,顯示了創(chuàng)造者的智慧。
這個一個掛單交易的場所,在公共場合的交易,有人發(fā)布任務(wù)并寫好交易金額,有人接受任務(wù),然后任務(wù)消失在網(wǎng)站。如果任務(wù)失敗,則會重新再來。也有存在指定人的交易,而這種交易,被指定人可以選擇不接受。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黑色的暗流下涌動。
他在上面交代了一個任務(wù),并發(fā)給了指定的人。
秦洲對他發(fā)布的任務(wù)并沒有太大的信心,其中很大一部分在于他所指定的人不一定會接。
不過他也不著急。
慢慢來。
秦洲的房間門被敲了三聲,然后有人推門而入。
是汪致遠。
“有事兒?”
“沒事兒!”
秦洲的嫌棄顯而易見,汪致遠卻視而不見。
“楚家最近動作太大,好多人都求到了我爸跟前?!蓖糁逻h其實是躲著來了。若是在自己家,他爸萬一被別人惹急了,準得拿他撒氣。
還是躲遠點的好。
秦洲瀏覽著網(wǎng)站上的消息,并沒有打算接話,奈何汪致遠一個人也能說下去。
“還有一件事兒,裴政廢了紀家大房的女兒,聽說是沖冠為紅顏!”
秦洲敲擊了幾下鍵盤,抽空回了一句:“別聽流言害人?!?p> 裴政?沖冠為紅顏?
這幾個字兒放在一塊那就是個笑話!
汪致遠:“我又不傻!”誰不知道裴政那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心。
“……”
“話說,你最近都沒有和圈里人玩過,你這是怎么了?”
秦洲終于將界面關(guān)閉,給了汪致遠一個眼神。起身,給自己的茶杯續(xù)了杯茶,不緊不慢,十分好看。
“修身養(yǎng)性?!?p> 汪致遠放下手機,將秦洲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也沒看出秦洲修身養(yǎng)性的效果,“敷衍。”
秦洲微微挑眉,他是挺敷衍的。
汪致遠:“聽說你家老爺子要給你相親?”
秦洲“嗯”了一聲,將茶水倒了出來,一舉一動皆存貴氣。
“相親怎么樣?”汪致遠估計自己也就是相親的命了,這么多年,女朋友也交過那么兩三個,就是沒有愿意帶回家的。
“沒去?!?p> “切——”
秦洲拿茶杯的手一頓,他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了一個影子。
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到那個巫師的頭像,翻看朋友圈,卻發(fā)現(xiàn)朋友圈一片空白,是沒發(fā)過,還是自己被屏蔽了?
心如止水的秦洲突然有了一絲混亂。
回到聊天界面。
眸色暗了暗。
***
晚上,臥室。
楚洛看著自己那雙手,白皙修長,骨節(jié)清秀,指腹和虎口有一層看不出來的薄繭。
她恍惚間看到了這雙手的未來,沾了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凈。
心神一震,立刻閉上眼睛。
她不確定自己看到的場景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只確定了一件事兒,藥開始失效了。
背上開始泛起難以忍受的刺痛。
若是她去照鏡子,便能看到她背上的紅色章紋流淌著金色的光,一遍一遍流過章紋的脈絡(luò)。
楚洛打算做點什么轉(zhuǎn)移注意力。
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著聯(lián)系人,突然一個號映入眼簾——秦洲。
想起那天凌晨,秦二爺居然一個人開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他就覺得不可思議。
打開聊天界面,看到上面居然是“對方正在輸入”。
楚洛嚇得從床上坐起來。
秦二爺在干嘛!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發(fā)了一個問號過去。
君安柏
[1]:出自尋青藤《諜影風(fēng)云》。 話說,這本書寫的真好,喜歡看諜戰(zhàn)的可以去看看這本書。 我已經(jīng)三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