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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繁花共生

第196章:小兔

他與繁花共生 流玥晨 2088 2021-06-04 00:10:00

  尹哲以把袖子腕上去了點兒,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說:“我力氣大,演個黃包車師傅不過分吧?!?p>  一群記者被他的三言兩語逗笑了,他轉(zhuǎn)頭小心翼翼的觀察林笙的表情。

  女人一臉淡漠,眉眼間縈繞著淡淡的憂郁,她精神狀態(tài)不是那么好,相比之前的要差很多,眼底的眼圈有點嚴重,雖然被遮瑕的遮住了,但隔得近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采訪結(jié)束后,林笙跟著參加一些后續(xù)活動,等宣傳活動正式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許業(yè)瀾等在門口接她,原本守在門口的粉絲記者都被他清了。

  “累了吧?!痹S業(yè)瀾靠在車座上瞄了她一眼,“先休息會兒,馬上就到家?!?p>  林笙機械的點頭:“嗯,還好?!?p>  許業(yè)瀾沉默了會兒,手上掐著沒點燃的香煙:“最近看你精神很差,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檢查?”

  “不用了爸爸,可能昨晚沒睡好。”林笙扭過頭看著窗外,夜色中的窗戶映照著她無血色的臉龐,不怎么明顯,可依舊能看出疲憊。

  失眠已經(jīng)是她的常態(tài)了,經(jīng)常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現(xiàn)在比之前更甚,連安眠藥都不管用了。

  短短的半小時路程,林笙剛瞇了兩分鐘又被嚇醒。

  新城夜里的景致挺好,喧囂的車鳴,嘈雜的廣場和不休的燈光。今夜無風無月,云層被夜色壓的很矮,枝椏一動不動,路燈光影錯落。

  陳也發(fā)消息過來說給她預約了一個心理醫(yī)生,這幾天在新城學習,正好可以給她看看。

  陳也:〔我把你推給她了?!?p>  陳也:〔學姐注意休息?!?p>  林笙剛回復完陳也,就有一個好友申請框彈出來,她點了進去,昵稱很大方,叫陳怡憐。

  她點了同意,備注就是陳怡憐。對方很高冷,一句話沒說,林笙主動回復了一句:〔您好?!?p>  陳怡憐:〔嗯,明天上午十點,有時間?〕

  林笙:〔有。〕

  陳怡憐:〔永安區(qū)久瑾路十字醫(yī)院,準時?!?p>  林笙:〔好?!?p>  第二天林笙如約而至,門口早早站著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見林笙來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就領著她往前面走。

  女人問:“昨晚幾點睡的?”

  林笙答:“不知道,忘了看時間?!?p>  女人接著問:“失眠多久了?”

  林笙接著答:“六七年了?!?p>  “因為什么?”

  林笙緘默,跟著她走進電梯,女人笑了笑說:“先不問這個問題,你失眠的時候有沒有借助藥物睡眠?”

  “有。”林笙點頭。

  “經(jīng)常?”

  “睡不著的時候會吃點兒,含在嘴里?!?p>  女人道:“那就是經(jīng)常了?!?p>  等電梯開了,女人領著她進了科室:“你看著這里的環(huán)境有沒有很壓抑?”

  林笙搖搖頭,坐在她的對面。

  “沒有就好。”女人點點頭,雙手交疊在桌上看著她,“你好,我叫陳怡憐。今天有什么就敞開心扉談,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你親人?!?p>  林笙又機械等點點頭,取下口罩,氣色很差,嘴唇干白無血色。

  陳怡憐怔了一下,淡淡收回表情:“經(jīng)常做夢嗎?”

  “嗯?!?p>  “是什么類型的?”

  林笙思索片刻后答:“大部分是回憶性的,最近會做噩夢,經(jīng)常會夢到……夢到被人追,但我,我又看不清那人的臉,感覺是一個人追,又感覺不止一個人……”

  陳怡憐:“是你經(jīng)歷過的?”

  林笙:“嗯,是?!?p>  陳怡憐:“夢里很多人?”

  林笙淡淡的搖頭:“就一個,我先生。”

  陳怡憐:“他在你身邊?”

  “他七年前去基地搞科研了,我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很想他?!绷煮洗鬼?,“我想可能是我們從小沒怎么分開過,一下子分開這么久……有點兒不適應?!?p>  “也難怪?!标愨鶓z笑笑,“你的夢預示著你想逃脫某種困境,你想一下你近期經(jīng)歷的事情,有沒有那種讓你介懷但沒辦法說出來的事情?!?p>  林笙抿唇,沉默了好久她才問:“有,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說從哪件事情開始說?!?p>  “想到什么說什么,不著急?!?p>  林笙言簡意賅的跟她講述了家里的情況,說了那天聽到許業(yè)瀾和顧挽的談話,其實說不在乎,心里還是介意的。

  陳怡憐說:“因為在你的認知里,已經(jīng)把他看做是你的全部了,他一走,你就覺得什么都不值得你為之一笑或者其他的。你最渴望親情的那個階段已經(jīng)過去了,我想親情不是直接原因,你介意的是你的父母不知道你的存在,然后你會妄自菲薄覺得你的身份配不上他?!?p>  其實陳怡憐說到心坎了,林笙對于親情早就釋懷了,她說過,只要有了許問,她就什么都不要了。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從出生父母就不在乎,聽別人說,她被迫早產(chǎn),差點兒活不成,是許業(yè)瀾和顧挽托關(guān)系找人,勉強才把她救活的,顧挽說她生下來就沒有哭聲,加上營養(yǎng)不良,整個醫(yī)院的人都覺得救活的機會很渺茫,她能想象自己的父母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為了不耽誤去邊疆,甚至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許老爺子經(jīng)常在她爺爺墳墓前念叨,說林家的人世世代代都心硬。

  陳怡憐挑眉問:“還有呢?”

  林笙很沉的嘆了一口氣,自嘲道:“我覺得我沒有那么愛他。”

  四月份的天不冷不燥,現(xiàn)下出了一陣太陽,從窗戶折射進來,清風拂過桌上的病歷本,林笙迎著光,眉眼凜著,臉龐清瘦,有種病態(tài)的美。

  她開口道:“我覺得我沒有那么愛他,我們認識了三十六年了,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我一閉上眼睛一安靜下來就會質(zhì)疑自己不愛他。”

  陳怡憐安靜下來:“怎么說?”

  林笙輕聲道:“他很好……”

  兩人在科室整整談了有三個小時,林笙走出醫(yī)院時,腦海里還盤旋著陳怡憐的話。

  “初步判斷你有抑郁和焦慮,但程度還不太清楚,我這半年都會在新城,雖然不是主治這個的,但也懂,如果你信得過我,有時間咱們再約?!?p>  “其實你的抑郁有很長時間了,像你說的那樣,在你十歲到十五歲這五年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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