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城這邊,曲幄宇走后石韜在客房內(nèi)心焦慮坐立不安,于是便到樓下小酌幾杯。
此時進(jìn)來一位面貌清秀儒雅,衣著光鮮的年輕人身后跟著幾位文人雅士,徑直走向石韜的旁邊的酒桌,剛一坐下年輕人就開口說道:“醉仙樓人多嘈雜,還是這里安靜些,我們終于可以好好暢聊一番。”其他人也連連點(diǎn)頭稱是。點(diǎn)了些酒菜,便對飲了起來。
年輕人頗有感觸:“現(xiàn)如今各國連年?duì)帒?zhàn)不斷,弄得周邊百姓民不聊生,落草為寇,為官者也無作為,更有甚者搜刮民脂民膏為己享樂,我等雖是一介布衣,卻也心系天下黎明百姓,在這亂世之中,你我皆不能獨(dú)善其身啊。”
書生們也附和著:“是啊,是啊?!?p> “呵,井底之蛙,不足道爾?!笔w嘲諷完后,繼續(xù)獨(dú)飲。
“哦?看來這位仁兄有不同的見解,不如過來一起探討一番?!蹦贻p人也沒惱怒,主動邀請石韜過去。
石韜心想‘反正我現(xiàn)在甚是煩躁,還不如找人辯證一番,緩解下心情?!谑潜阕呦蛄硪蛔雷讼聛?。
年輕人拱手問道:“不知這位仁兄有何高見?”
“當(dāng)今雖是天下紛爭,混亂不堪,而金冠城乾城主與守城將士卻不忍百姓受苦,聯(lián)名上稟國主主動與周邊國家修好,停止干戈,爾等才能有閑情雅致在這里高談闊論?!笔w言語中略帶譏諷。
“可也不能否認(rèn),天下間這樣的官屈指可數(shù),我等雖衣食無憂,但依舊不能說明其它地方亦是如此?!?p> “那就更應(yīng)尊敬像乾城主這樣的好官,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就像萬惡中的一點(diǎn)善,更能體現(xiàn)其彌足珍貴。”
“平遙國這些年接連吞并數(shù)個城池,版圖已占仙玄州三分之一,乃是仙玄州最大的國,但其仍不知足,還在繼續(xù)擴(kuò)張,士兵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國與國之間的爭斗,不是我等隨便說上幾句就能解決的,只有各國聯(lián)手共同抵抗平遙國的侵入,方能解決此難題,你若真為百姓著想,就應(yīng)該力所能及出一份力,而不是怨天尤人?!?p> 。。。
不知不覺也已爭論到了半夜,眾書生紛紛告辭,只留下石韜和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舉起酒杯敬石韜:“今日與仁兄相談甚歡,也令云某茅塞頓開,我先敬仁兄一杯?!?p> “哪里,兄弟你也是博學(xué)多才之人!”
“相談許久,卻還不知仁兄姓名,慚愧慚愧?!蹦贻p人有些羞愧,拱手問起:“小弟姓云,名錦承,乃是惠永錢莊云家之人。”
“云家?莫不是云家家主云世財之子?”石韜問道。
“正是?!?p> “據(jù)說云家這些年連通仙玄州各個商號,掙得盆滿缽滿,恐怕早已富可敵國了?!?p> “哪里,只是商人間的買賣罷了,總不能越做越虧吧?!?p> “我還聽聞云兄弟自幼研習(xí)名家字帖,書法超絕,以今日之見,云兄弟對當(dāng)今之世也甚有一番見解?!?p> 云錦承笑道:“仁兄說笑了,不知仁兄貴姓?”
“在下姓石,單名一個韜字,羅躍國升平鏢局總鏢頭石江正是家父?!?p> “竟然是聲明遠(yuǎn)播的升平鏢局,據(jù)說石總鏢頭憑著連云決刀法,威震江湖,山匪見到鏢旗,無不聞風(fēng)喪膽。怪不得石兄為人爽快,原來也是江湖中人,失敬失敬。”云錦承又敬了石韜一杯。
石韜心中一想‘此人年紀(jì)輕輕談吐得體,再加上其家室富有,人脈廣闊,若結(jié)交此人興許能對鏢局有所幫助’。便拿起酒杯說道:“你我甚是投緣,不如等我大哥回來,我們?nèi)私Y(jié)拜為兄弟可好?”
“那云某不勝榮幸!”
這時一個人影迅速閃到石韜身旁:“二弟,我回來了。”
石韜看到曲幄宇很是疲憊,趕忙上前攙扶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我不礙事,你趕快通報乾城主,胤虎門就埋伏在金冠城周圍,封鎖城門,嚴(yán)加防備。我念力消耗過多,需要在這里靜心調(diào)息,不必管我,快去?!鼻⒂畲⒌卣f著。
石韜還是有些擔(dān)憂,轉(zhuǎn)頭看向云錦承,抱拳請求道:“勞煩云兄弟照看我兄長,我去去就回?!?p> “石兄放心去吧,這里就交給云某?!?p> “嗯!”石韜將曲幄宇安扶至桌旁,便一個箭步?jīng)_出客棧。
石韜一刻也不敢耽擱,來到城主府告知乾城主所要發(fā)生之事。
乾城主大驚失色,命手下人速速通報城防將領(lǐng),封閉城門,嚴(yán)陣以待,而后飛鴿傳書通知國主派兵救援。石韜將所要告知之事說完后匆匆離開。
另一邊,曲幄宇席地而坐,調(diào)整呼吸,將剩余念力集中到丹田,慢慢形成一個漩渦,不斷的吸收著周邊的靈氣,普通人肉眼是無法察覺到靈氣的存在,所以周圍并沒察覺異樣。
云錦承在一旁守護(hù)著打坐的曲幄宇,絲毫不敢懈怠。
兩個時辰過去了,石韜也趕了回來,見曲大哥這樣,焦急萬分,把云錦承拉到一邊,輕聲問道:“我兄長一直坐在這里一動不動嗎?”
“是啊,我一直守在這,寸步不離,你兄長從你離開后就這樣了,應(yīng)該不會有事?!痹棋\承也有些疑惑。
“希望我兄長沒事,我留在這里陪著,多謝云兄弟幫我照看,時辰也不早了,你還是去歇息吧。”
“沒關(guān)系,力所能及而已,那云某就先上樓暫且小息一會,有需要云某的地方,但請吩咐,云某自當(dāng)盡力?!眱扇讼嗷ケ笤棋\承就上了樓。
不知過了多久,曲幄宇感覺丹田中的漩渦越發(fā)飽滿,便慢慢散去念力,張開雙眼,看到滿眼血絲的石韜激動的盯著自己:“大哥,你沒事了吧?”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已經(jīng)過了正午。”
“讓二弟替我操心了,我不過是念力消耗過多而已,補(bǔ)氣調(diào)息一段時辰就沒事了。”曲幄宇安慰道:“二弟快去歇息吧,晚些還要去城主府商量對策?!?p> “大哥,那我馬上去補(bǔ)個覺,我這一放松,困意立馬就上來了?!?p> “去吧?!?p> 石韜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樓,曲幄宇盯著他的背影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能與石韜結(jié)拜為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p> 云錦承在客房小息了一會兒,身體也沒那么困倦,便下了樓,發(fā)現(xiàn)只有曲幄宇,而石韜不知去向,拱手問道:“這位仁兄氣色恢復(fù)的不錯,看來已無大礙,不知石兄去了哪里?”
“我二弟也上樓歇息去了,多謝這位兄弟幫我把守,我才能安心打坐,敢問貴姓?”
“免貴姓云,名錦承,家父乃是惠永錢莊莊主云世財,還不知這位仁兄貴姓?”
“免貴姓曲,名幄宇,云兄弟與我二弟像是相識已久啊?!?p> “我與石兄結(jié)識不過一夜,卻已視為知己,甚是投緣,只怪相見恨晚,昨夜石兄還曾提議等曲兄回來,我們?nèi)肆x結(jié)金蘭?!?p> 曲幄宇心想石韜一定是覺得此人值得一交,笑道:“既然這樣,那就等我二弟醒來,我們?nèi)私Y(jié)為兄弟。不知云兄弟今年多大?”
“已虛度十六個春秋。”
“哈哈,石韜十八,我已弱冠之年,以后你就是三弟了?!?p>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