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翎羽閣
即使少年早成,三個孩子還是因為離開熟悉的家鄉(xiāng)而紅了眼眶,虞楓打開娘親為自己準備的糕點,平常自己最愛吃豆沙餡的,但是現(xiàn)在卻味同嚼蠟,吃到一半喉頭一哽,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虞易頭一次看到大哥這般失態(tài),看著箱子里的衣服,每一件都很精美,虞易喜歡紅色,虞兮為他做的每件衣服都有紅色出現(xiàn),也是貼心。
虞司縮在角落,呆呆地看著窗外,外面攤販叫賣的聲音不絕于耳,虞司莫名想起之前的舊事。
在剛來到這座城的時候,虞司聽到外面有賣笛子的聲音,虞司心癢癢,想著自己不買,只是去看看,就趁著娘親照顧虞歌的時候偷摸摸溜出去,虞兮當時不知道,虞楓看見了,準備出去抓他,結(jié)果小崽子跑得太快,把虞楓遠遠甩在身后,虞楓氣著了,從巷子里面抄近路趕在他前面,當虞司氣喘吁吁地跑到賣笛子的攤子前,虞楓剛好也到了,虞易干脆死皮賴臉地求虞楓別把這事兒告訴娘。虞楓雖然對外人冷漠,但是對親人都是百依百順的,看著虞易“故作可憐”的模樣,也是無奈,只得答應。
等虞易站在攤前看得人家攤主都煩了,攤主忍不住惡狠狠地伸手把虞楓,虞司趕出去,一個推搡,虞司摔倒在地,手破了個口子,虞司瞬間號啕大哭,倒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手是人習音律最主要的工具了,虞司平常就特別愛護手,原主還在的時候,虞司需要做很多農(nóng)活,但他每次干完活的時候,都要偷偷摸摸地去外面撿些干柴燒熱水泡手。
手部的破皮更是讓他晴天霹靂,哭得怎能不傷心?
攤主見狀,覺得這倆孩子是在鬧事,表情更加兇狠,一幅要拼命的架勢。
就在他要抬腳踹的時候,虞兮就像一個天神瞬間出現(xiàn)在哥倆的身邊,臉上的表情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冷凝。
虞兮一個飛踢就把他踢到了隔壁賣魚的攤販,養(yǎng)魚水的腥味瞬間涌入鼻中,讓攤主作嘔。
虞兮仍然覺得不夠,把攤子上所有的笛子都折了干凈。
臨離開前,虞兮遞給賣魚地攤主半兩銀子,“這些夠你魚錢了吧?”
攤主瞬間彎腰,連連點頭,“夠夠夠!多謝夫人!”
虞司看著前面女人的背影,忍不住入神。
當他看到虞兮停在一家攤子前面不動,忍不住有些疑惑,“這女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卻見到回頭走向他們,把一支玉笛“粗魯”地扔到他的懷里,“我的兒子還輪不到那種人侮辱?!?p> 那是虞司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女人當自己的娘親也挺好的。
現(xiàn)在想想,那笛子觸手生溫,摸上去光華如玉,潔凈如新,一看就不是凡品,怎么會在那種小攤子上珠玉蒙塵呢?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說明那笛子是娘的東西,雖然娘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她無條件地相信,愛護自己,就憑這一點,虞司發(fā)誓,“將來一定要守護好娘親!”
虞司伸手摸著懷里的玉笛,平復心情。
做了兩日馬車,終于到了翎羽閣的山腳下,想要進翎羽閣非常簡單,卻也非常困難。
只有一個要求:徒步在一個時辰內(nèi)踏上這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山階。
而往年就這一個要求就能刷下去大半的孩子。
當山下的老者宣布開始的時候,一群人蜂擁而至,迅速你追我趕地要登上這山階。
只有虞楓兄弟三個巍然不動,老者看著這三個孩子,“你們怎么不上去呢?”
虞楓看著老頭那和藹可親的模樣,破天荒地解釋道:“只是說了要登上山階,又沒有說要第幾個登上,只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就可以了,不如慢慢走,也比他們浪費體力的強。”
老者聞言不由得開口:“幾個小娃挺聰明?。 ?p> 虞楓也不開口了,只是和弟弟們說了句“走吧!”
隨后不緊不慢地踏上了山階。
在登山階的時候,虞易開口:“那老者不是一般人?!?p> 虞楓喘了口氣,點點頭,“嗯!雖然他刻意調(diào)整了他的內(nèi)息,但是習慣做不了假。”
虞楓一邊解釋一邊回憶,“那老人雖然一幅虛弱的模樣,但他宣布比賽開始的時候,那氣息能讓最后排的人都能聽到,可見并不是表面上那幅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p> 隨即虞楓瞇眼回憶起那老頭朝他們走去的時候,每一步都是沉穩(wěn)的,并不虛浮。
而且那人手上的老繭厚的都能削下來了,肯定練了幾十年的劍了。
虞司加入群聊,恍然大悟道:“難怪你要解釋,原來是在討好人家??!”
虞楓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才討好?!?p> “難道不是嗎?往常你都不屑于解釋這些幼稚的事情,現(xiàn)在呢,就這么點兒芝麻綠豆大小的事兒,還得勞煩您開尊口?開玩笑呢?”
“我這是打好關(guān)系,這翎羽閣都不是普通人,隨便便便一個拿出去都是震驚武林的人物,自然要當心!”
虞司覺得有道理,也不耍貧嘴了。干脆哼起家鄉(xiāng)小曲兒來打發(fā)時間。
沿途的風景,家鄉(xiāng)特色的小曲兒使得爬山階這么無聊的入門也沒那么枯燥乏味了。
當他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的人掉隊了,許多人彎腰喘氣,背上的汗將衣服都打濕了,他們看到虞楓三兄弟,別說淌汗了,連大喘氣都沒有,不由得有些嫉妒。
“為什么他們連喘氣都沒有?”
“別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
甚至還有些女子看著他們?nèi)齻€,眼里滿是星星眼,搖晃著同行閨中好友的手臂,犯花癡道:“哇噻?那中間的公子好俊朗??!姒晚,你說里面會不會有我的如意郎君啊?”
姒晚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白日夢,“還沒到晚上呢,做什么夢?”
旁邊的男子則是忍不住開口,“長得一副小白臉模樣,指不定靠什么手段進來的呢!”
雖然沒有言明,但還是遭到周圍女子的羞辱,那個犯花癡的女子嫌棄地看著那個男子,“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骯臟污穢的東西?你娘是怎么忍得了你這么長舌的人?找罵呀?”
氣得男子腦袋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