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我送你一起去?!鼻厥嫒粚﹃愜S說。
兩人回到集團大廈,本來應(yīng)該黑燈瞎火的集團此刻卻燈火通明,門口還停了幾輛警車。
本來警方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闖進來,等秦舒然亮出工作證之后才被放行。
董事長緊急召開會議,秦家的直系人員和集團高管都參與進來。
陳躍從旁人的言語中大致了解到,原來今晚有個小男孩潛入集團大廈,在大廈的十八樓上吊自殺了。
陳躍一聽就覺得這件事充滿詭異。如果說是員工因為加班勞累過度猝死還有可能,偏偏是個小男孩潛進來,還突然死掉了。
“首先需要嚴肅問責(zé)保衛(wèi)科,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還能讓一個小孩子潛入集團!”董事長秦海雖然已七十歲,但是精神矍鑠,說話仍中氣十足。
震怒之下,無人敢出聲。
“保衛(wèi)科全科人員,扣除三個月獎金,科長停職察看。”秦海下命令。
“這件事警方還在全程跟進調(diào)查,我們要盡力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一旦有什么意外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直接向我匯報?!鼻睾kS后又說。
“那個男孩是橋北村一個孩子,他爸媽都是精神殘疾者,他也被遺傳了精神殘障。他從小吃百家飯長大,今天橋北村派代表和我們公司聊了村里的項目建設(shè),現(xiàn)在他們村里死了人,明天恐怕要來鬧事?!?p> “前幾天工程隊不小心掘了橋北村墳地的小山坡,他們明天恐怕會借題發(fā)揮。這也是我緊急召你們開會的原因!明天一定要全程戒備,防止那群村民進村鬧事?!?p> 橋北村是江北市一個有不少青山綠水的村莊,前段時間天海集團和橋北村簽訂了風(fēng)景開發(fā)合同,天海集團打算將橋北村改造成一個風(fēng)景區(qū)。
當時因為溝通不到位,工程隊將橋北村墳地所在的小山坡鏟掉了一塊缺口,雖然沒有損壞墳地,但是橋北村的人所他們村的風(fēng)水被破壞了,一直嚷嚷著要賠償。
陳躍聽著秦海吩咐,不禁喟嘆,在這些大老板的眼里,一條人命恐怕還沒有一個項目值錢。秦海大晚上緊急召開會議,主題不是關(guān)于死掉的男孩,而是關(guān)于工程被破壞。
“董事長,那個男孩怎么死的?是自殺還是他殺。”另一名高管問道。
“法醫(yī)初步鑒定為自殺,那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傻子,干出啥瘋事都不意外。他死也就算了,還要連累咱們公司?!备笨偛们貪卮鸬?。
不知為何,陳躍心里有一股強烈的欲望,他想親眼去看一看那具尸體。
在別人眼里,或許死了個傻子無足輕重,但對陳躍而言卻極為重要。他覺得或許可以從那個男孩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因為陳躍知道,有時候精神病人反而能開天眼,看見許多正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會議結(jié)束后,陳躍讓秦舒然先回去,他還要在外面轉(zhuǎn)一轉(zhuǎn)。
秦舒然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開車離開。
陳躍首先查了一下距離附近最近的殯儀館,然后讓出租車司機送過去。
大晚上的去殯儀館,出租車司機看陳躍的眼神都透露著些許恐懼。
一般人突發(fā)情況死亡之后,尸體都要被運去殯儀館,陳躍想去殯儀館親眼看一下。
殯儀館晚上也有人值班,或許是因為這種地方不用擔(dān)心小偷惦記,值班人員在值班室里睡起了覺。
陳躍以防萬一,特意繞了一大圈,從殯儀館一處矮墻翻墻進去。
里面基本都沒有開燈,漆黑不見五指。
往前大概走十米,就是停尸間。
或許是因為停尸間有許多冷凍柜,又或許是心理作用,陳躍一靠近停尸間就感覺渾身氣氛陰森森。
若是普通人,肯定要被嚇得夠嗆,不過陳躍從小就跟著爺爺去給人做法事,而且他也沒少和那種東西打交道,所以并不害怕。
停尸間里幾十個冷凍柜,里面停放著尸體。
陳躍打開手電筒,查看冷凍柜上標注的信息,終于找到一個日期是今天的冷凍柜。
“有怪莫怪,多有得罪?!标愜S輕念一句,拉開冷凍柜。
躺在里面的,是個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孩,他渾身濕漉漉,像是被水浸過一樣。
問題在于,他為什么會在天海集團自殺?真的是他精神錯亂,還是說某些東西冥冥之中誘導(dǎo)他做出這些行為。陳躍無法確定。
陳躍一不小心,碰到了冷凍柜,發(fā)出金屬撞擊的響聲。
陳躍心中一驚,趕緊關(guān)掉手機電筒,跑出停尸間躲在墻壁后面。
“誰。”這時,在殯儀館值班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打開了停尸間的燈。
“對不起,我只是看你脖子上戴的銀鏈好看就拿來玩一玩,我現(xiàn)在就還給你,你可千萬別來找我啊?!惫ぷ魅藛T聲音顫抖。
陳躍在暗中觀察,只見那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拿著一條銀鏈走到存放男孩尸體的冷凍柜前,拉開冷凍柜放進去,然后關(guān)上柜子,快步離開。
工作人員離開之后,陳躍又悄然回到原處,打開冷凍柜查看。
只見男孩的尸體上多了一條銀鏈,其實它的長相不是銀鏈,而是小銀鎖。
“五行皆齊,橫梁上吊為木,全身濕透為水,銀鎖為金,紅色衣服為火,地面為土,五行集齊,再加上銀鎖鎖亡魂,他絕對不是自殺的?!标愜S倒吸一口冷氣。
他看出男孩死的時候身伴五行,銀鎖禁錮住他橫死的亡魂,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回想起張北雄跟他說過,天海集團隱藏著太多的秘密,陳躍越發(fā)覺得天海集團深不可測。
陳躍將銀鎖放回原位,再度翻墻離開殯儀館。
整個晚上他都睡不著,腦子里基本都縈繞著那個男孩的死相。
在腦袋迷迷糊糊間,鬧鐘響了。
陳躍強撐著爬起床去上班,騎著小電驢來到集團大廈,發(fā)現(xiàn)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將近上百人。
群情激奮,鬧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人拉了橫幅,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賠錢,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