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常見不到的經(jīng)理突然有事找你,會是什么情況?
……
魔都,
閑宇走進公司無人的電梯,默默地嘆了口氣,就在剛才,自己的經(jīng)理叫他去辦公室一趟,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經(jīng)理找他有什么事。
他按下了十八層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閉,超重感襲來同時,電梯開始上行,自己也回憶起了這些年干過的事。
二十六歲,母胎單身的閑宇進入公司也快三年了,就如同自己的名字一樣,咸魚的他沒干過什么大事,秉持著準時上下班的原則,他從不加班,即便別人想說什么,但他工作的完成度也讓人無話可說。
所以,對于經(jīng)理突然找上自己,他根本就想不通為什么。
是升職?
還是開除?
他能想象到的只有這兩種情況。
?!?p> 十八層到了,閑宇走出電梯,向樓梯口走去,經(jīng)理的辦公室在二十層,但他之所以只坐電梯到十八樓,是為了在爬樓梯的時候多一些思考的時間,同時適量的有氧運動也能促進自己大腦的思考。
走到十九層,
他這才想起了前些天自己在員工食堂碰到經(jīng)理時說的話。
還記得對方上來就問自己,“你的夢想是什么?”
但當時正準備干飯的他卻沒怎么思考地就回答說,“夢想的話,周游世界算嗎?”
對方一聽,也沒做過多的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在閑宇回想起來,對方那背影似乎寫著大大的“失望”兩個字。
“我這個白癡!”閑宇罵了自己一句,對自己當初有些不正經(jīng)的回答有些后悔,但又仔細一想,“經(jīng)理總不可能就為了這事找我吧?”
咕——
喉結(jié)滾動,眼前門上寫著二十的字樣,二十層到了,閑宇吞咽了下口水,不管門后等待著他的是什么樣的宣判,此刻,他也只能前行。
經(jīng)理的辦公室就在樓梯口的斜對角,推開門就能清楚地透過經(jīng)理室的半透明玻璃,看到對方坐在辦公桌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呼——
長舒口氣,內(nèi)心忐忑的閑宇走近辦公室的門,抬起手,但還未等他敲門,門內(nèi)就傳出了“進來”的聲音。
閑宇沒有多想,輕輕推開了那扇還未關緊的門。
半個頭剛伸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粉色T恤的中年大叔,正對著辦公桌上的鏡子,左看右看,不斷變換著表情,一下賣萌,一下裝酷。
看到這一幕的閑宇雖沒有評價自己經(jīng)理癖好的意思,但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想要默默退出房間。
可他早就已經(jīng)被桌前的經(jīng)理看到,后者也只是輕輕地把桌上的鏡子一轉(zhuǎn),對準了要離開的閑宇,“你要干什么去?”
“那個,”閑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可能誠實地告訴對方自己有些被辣到了吧,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經(jīng)理您找我有什么事?”
“還記得我前些天問你的問題嗎?”
好家伙,還真為這事找我!
聽到這句話時,閑宇內(nèi)心有些吃驚,但表面還是裝作鎮(zhèn)定只是點了點頭。
中年經(jīng)理沒有注意到閑宇的表情,從桌下拿出車鑰匙放了上來,繼續(xù)自己的話道:“那好,最近公司決定在吐蕃開設分公司,所以我想讓你去探探路?!?p> “我知道了,”閑宇垂下頭,但下一秒回過神來驚訝道:“等下,您剛剛說什么?”
“我知道你或許有些難以接受,如果你……”
“不,我想知道為什么選我,我明明……”
經(jīng)理抬手打斷閑宇的同時說道:“我看過你的資料,雖然你進公司后沒什么太大的作為,但你在進公司前還自主創(chuàng)業(yè)過?!?p> “這……”閑宇沒有否認,但是他的左手攥緊了自己的西裝褲腿,然后看著眼前的經(jīng)理,“可我失敗了?!?p> “失敗了又怎樣,”經(jīng)理說著將車鑰匙向著閑宇扔去,“好男兒志在四方,你的夢想不是周游世界嗎,所以去趟吐蕃不難吧?”
閑宇右手伸出抓住了還在空中車鑰匙,左手松開褲腿的同時撓了撓頭發(fā),“如果這是公司的決定,我會努力的?!?p> “那好,但這件事你就不要說出去了,畢竟這是公司的機密,”經(jīng)理說著又將桌上的鏡子移回來對準了自己,“還有,你到了那之后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安排好后面事的,
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就趕緊上路吧,車就在地下車庫。”
見對方又開始照起了鏡子,閑宇也知趣地退出了辦公室,對于經(jīng)理的安排,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領導的要求他也只能照做。
走進電梯,按下了負一樓的按鈕,很快就到達了地下車庫,剛走出門就按下了手里車鑰匙上的按鈕,而當他通過聲音找到車后,險些當場跪下。
他以為公司最多會給自己一輛五菱宏光之類的,可誰能想到公司給他的車竟是一輛越野小皮卡。
不做過多的感想,拉開車門他便坐上了駕駛室,系上安全帶,握著方向盤猛吸一口,“巴適!”
接著插上鑰匙,點火,松開手剎,腳踩油門便駛出車庫。
離開公司,他并沒有選擇直接上路,而是先回家準備一些行囊。
雖然二十六歲的他還跟著父母住在一起,但父母因某些原因經(jīng)常不在家,他也算是一個人住。
可這苦了自家的花園也因此沒人打理,雜草叢生,母親最喜歡的白百合也是垂下了花頭,像年老之人般隨時都有可能入土。
閑宇對著眼前落敗的花園嘆了口氣,打開自家門走了進去,整理完行囊并在冰箱上留下了離家字條,最后再確認了便門窗緊鎖,便孤身一人驅(qū)車開向了吐蕃。
對于吐蕃,閑宇從沒有去過,更何況還是自駕游,雖然一開始很興奮,但是幾天趕路下來,也難免有些疲憊,不過更多的則是孤獨,畢竟在這漫長旅途上,每天陪伴著他的只有手機里的導航。
所以,他也幻想著自己會不會像影視劇里的男主人公一樣,在這次旅途中遇上屬于自己的另一半。
而似乎上天也有不想讓他再孤單下去的意思,就在距吐蕃一百公里不到的無人公路上,路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紅裙的女孩,一襲紅裙在黃昏的殘陽中格外顯眼。
這閑宇不禁產(chǎn)生一絲遐想,可誰知那女孩就這樣直直地沖了過來,嚇得他急忙踩下剎車。
可當時的車速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女孩就要被車撞上,他有些不忍看到對方接下來的樣子,雙眼一閉,右腳還緊緊地踩著剎車,心里不停默念著希望人沒事。
咚的一聲,車停了下來,而他整個人卻因慣力往前傾去,可他卻感受到自己的車頭竟是往下壓去,車尾抬起,他緩緩地睜開雙眼,接著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自己的車竟然被面前的紅裙女孩用雙手摁住了?!!
“大鍋!我就是想搭個順風車!你這是要我命撒!”而那紅裙女孩一開口就是雄厚的男聲,閑宇再抬頭一看女孩的臉,曾經(jīng)美好的幻想直接破滅,長發(fā)飄飄配的居然是張大胡渣子臉,手臂上,健碩的肱二頭肌瘋狂地宣誓著其主人的健美。
吭一聲,車輪從空中回到了路上。
跟著啪嗒一聲,副駕的車門被打開了,紅裙女孩,哦不,紅裙壯漢自顧自地坐了進來,然后把車門一關,露出一口白牙,滿臉燦爛的笑道:“大鍋!捎我一程唄!”
剛回過神來的閑宇默默地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的笑容,“額,這位兄弟可是要去哪?”
話音剛落,對方竟右手捂著臉,左手拍了下閑宇的肩膀,使得其肩膀似乎發(fā)出了像是骨頭哀嚎般的聲音,而后者則是像在害羞般說道:“討厭啦大鍋,我雖然是長得比較英氣,但我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女啊!”
“額……”此時的閑宇不知道該說什么,揉了揉自己被拍疼的肩膀,只能笑笑。
你這叫英氣?霸氣都側(cè)漏啦!
可當他看著對方那一臉核善的笑容,只好默默地嘆了口氣,“所以,大兄……妹子你要去哪里???”
“十八歲少女”一聽,滿臉凝重地看向了他,“我要去莫斯科!”
“嗯?!”
閑宇本想拒絕,但奈何對方的一身腱子肉似乎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他只能默默將車發(fā)動,緩緩地向前開去,不過他還是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也是讓他最后悔的問題,“你去莫斯科干什么啊?”
對方一聽,表情又凝重了幾分,夕陽打在“她”那霸氣側(cè)漏的臉上,陰影將其輪廓又勾了幾分,許久“她”鄭重道:“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
此刻如果用一張表情包來形容閑宇的話,簡直就是一臉的黑人問號???
“不是,大兄……妹子你是不是游戲玩多了還是咋的?這里是吐蕃,離莫斯科老遠了,咱……其實也不順路??!”
肌肉少女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大鍋,你這年紀不大,怎么眼神還不好使啊,你看看這是哪兒?”說罷便用手指關節(jié)敲了敲車窗。
而閑宇順著往窗外一看,只見窗外的景色瞬間變了,大草原變成了尖頂紅瓦建筑,成群的羊群變成了金發(fā)碧眼的人群,這嚇得他一個剎車踩下去,“這……這……這是哪?
發(fā)生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
少女笑瞇瞇得看著他,“這里就是莫斯科呀!天選之子閑宇同學,我是你的教官林明美,你以后也可以叫我美美老師!”
此話一出,閑宇雙手松開方向盤,抱胸驚恐中還不忘吐槽道:“宇宙歌姬林明美?”
但是他話剛脫出口,又想到自己家中的林明美寫真集,不禁咽了下口水,小聲道:“應該是同名吧?”
可誰知對方卻有些害羞地拍了拍他的肩,“不愧是天選之子,沒想到人家素顏都被你認出來了!”
聽著對方的恭維,此刻閑宇有種想立刻沖回家把那些寫真集扔掉的沖動,同時心里想著,果然,圖片與實物不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