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入獄。
這件事江有雪并不知道,天商國的事情她還沒理清楚,自然沒有功夫去管獨(dú)孤懷錦的舊部。
不長的一段時間后,李鳴逃了出去,行蹤不明,意圖不明。
玄丘皇宮的守衛(wèi)突然之間加了一成,有點(diǎn)人人自危的樣子。百姓什么也不知道,謠言四起,據(jù)說是崎凰將軍的魂魄來索命了。
當(dāng)然,這些江有雪也都不知道。
再來說說秦易。
不知是不是因?yàn)樵S久沒見了,江有雪對秦易的印象似乎很模糊。記憶里,那是個擁有剛直面容的男孩子,十分倔犟,人卻很老實(shí)。
不記得是如何相識的了,只知道他后來做了顧爾玉的親兵,再后來,跟著自己上過一段時間的戰(zhàn)場,那之后就被調(diào)回京師,去做禁軍了。
似乎還是個小頭領(lǐng)?
獨(dú)孤懷錦初初嫁到顧家的時候,秦易還有些認(rèn)生,和她相處總十分局促。獨(dú)孤懷錦覺得這小子像個木頭似的,因著老實(shí),在她那里十分討喜。
——小易,我給你帶了些點(diǎn)心。
那個時候的秦易十分尊敬獨(dú)孤懷錦,在她面前時有緊張,或結(jié)巴起來,或同手同腳地走路,逗的獨(dú)孤懷錦連連大笑。
起風(fēng)了。
江有雪的夢戛然而止,終于一片灼目的烈焰。
她沒有再次驚醒,而是眼睜睜地看著火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攀附整片黑暗,最后燒成無盡的海。滾燙的夢里,雪花徐徐飄落,天地的赤色又轉(zhuǎn)為浩瀚的白。
那一刻,江有雪睜開了眼睛。
瑯瑯在旁邊走來走去,看她醒了,看盡跑過來在她耳邊說:“小姐,太子殿下在門口呢,見不見呀?”
“不見?!苯醒┱f的干脆,“就說我病得太重,怕讓太子也染上惡疾,請他從哪來回哪去?!?p> 瑯瑯小聲說:“小姐,要不你別再生太子的氣了……其實(shí)……”
“我沒生他的氣?!苯醒┓藗€身,淡淡道,“我還要再睡一會,你出去吧?!?p> 瑯瑯愣住了,這是江有雪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小姐,我……”
“出去?!?p> 瑯瑯灰頭土臉地推門而出,神情像要哭出來似的。蕭誠問:“怎么了?”
瑯瑯搖搖頭,低聲道:“奴婢沒事……”
“我是問,她怎么了?!?p> “呃。”瑯瑯面上發(fā)燙,支吾道,“小姐她,身體不大好,怕讓殿下染上惡疾,殿下還是先回去吧?!?p> “身體不好?”蕭誠皺眉,低聲道,“我送去的那些藥,沒有用?”
“用了,花先生也帶了藥來,只是總不見好?!?p> “請?zhí)t(yī)了沒有?”
“不曾請,小姐不讓……”
“……”蕭誠盯著瑯瑯的眼睛道,“好生照顧你家小姐。不要把我來過的事情告訴她,明白么?”
“明、明白?!爆槵樥A苏Q劬?,猶豫半天,似乎是鼓起極大的勇氣小聲道,“這算是、太子殿下與奴婢的約定嗎?”
蕭誠眸光一閃,不知在想什。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竟然露出了笑容,很淡,但足以讓瑯瑯臉紅到耳朵尖。
他說:“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