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雪的計劃很簡單。
復(fù)制自己之前的每一個舉動,讓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把顧爾玉逼瘋。就像魅影重現(xiàn),無聲間就能翻覆云雨。
這次依然是顧爾玉招待,江有雪還是住在先前那個別院,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身邊還有太子蕭誠。
蕭誠知道自己對江有雪的計劃并沒有什么幫助,他的作用只是以天商國太子的身份、以一國之力做她最堅實的后盾。
夜里風(fēng)聲漸起,江有雪蘸了濃墨的筆尖在竹簡上寫下幾個字,用一種完全陌生的筆體,力道卻入木三分。
——思君已久,可念故人?
這片竹簡被悄無聲息地放到了顧爾玉的枕下。
江有雪看著窗外忽而亮起的燈火、忙亂的腳步聲和砸碎東西的聲音,心臟狂跳,她睜著眼睛躺在蕭誠的懷里,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
這件事果然引起軒然大波,雖然王府之外一字未提,但江有雪已經(jīng)叫人散布消息出去:平南王妃怨魂歸來。
曾經(jīng)被草草帶過的一樁案子似乎又一次無聲地在人群中、在中正和道義的評說里沸騰起來。
天下人無聲地注視著平南王府。
江有雪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摘下一朵含苞的花朵:“總有人要為枉死的忠義負(fù)責(zé)?!?p> 可她想的太簡單了。
幾乎不到三日,她和蕭誠暗中布下的所有眼線被連根拔除,方圓幾里內(nèi)曾有意無意談?wù)撈疬@件事的人都被趕盡殺絕,甚至幾個村落被屠村。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江有雪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
她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地上,蕭誠緊鎖著眉頭扶起她:“這不是我們的錯。”
“他……”江有雪雙目通紅,已經(jīng)氣急攻心到說不出話,死咬著牙關(guān)說,“他何以只手遮天至此!”
蕭誠沉吟片刻,道:“或許不只是他。”
江有雪愣住了:“什么?”
“廟堂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笔捳\扶她到一旁坐下,低聲道,“岐凰將軍的死是皇帝授意,以你對這位君主的了解,他會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過錯嗎?”
江有雪木木地看著他,立刻明白了。
不是只有顧爾玉一個人在掩蓋這件事情。
蕭誠繼續(xù)說:“這次算吃一塹長一智,今后也明白要怎么做了?!?p> “可那些百姓……”
“小雪?!笔捳\認(rèn)真道,“所有黨政、報復(fù),都和戰(zhàn)爭沒有什么區(qū)別。如果你要在此刻止步,那他們才算死的冤枉?!?p> 蕭誠的聲音回蕩在江有雪的胸膛:“他們?yōu)獒藢④姸溃菫榱夹暮偷懒x正名?!?p> 良久,江有雪深呼吸了幾口氣,壓抑住狂跳的心臟,點點頭道:“我知道了?!?p> “今日為我而死的無辜之人,他日必會贏得天下的公道!”
同一時間,顧爾玉抓著那片竹簡已經(jīng)看了又一整天。
字體完全不一樣,那個人的筆力很足,筆鋒銳利,而這個字跡的主人明顯腕力虛浮,字體也更窄些。
是誰呢?
這個人一定洞悉他的過往,并且恨他入骨。
那只能是那個人。
顧爾玉側(cè)頭去看站在門口的寧香娣,她微微有些駝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著遠(yuǎn)處發(fā)呆。
不會,寧香娣不敢。
如此一一推演下來,最終的矛頭還是指向那個絕不可能的答案上。
等一下。
顧爾玉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
江有雪的面容立刻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那日橙紅色光芒下的臉龐,他始終不信這是巧合。
可那個女孩曾經(jīng)是個傻子,純粹的傻子。
岐凰、岐凰,是你涅槃歸來了嗎?
顧爾玉手上加力,將竹簡掰斷。
如果是的話,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沒人的大雞腿
無語啦!發(fā)錯兩次……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我復(fù)制上去是對的,發(fā)不出來就是錯的了嗚嗚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