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顏博豪如此認真地在書房里搜索著,干等著也沒事,麥念冰也站起身開始仔細觀看每一個地方,想著如果姐姐真的是在這里出事的話,那么地毯或許會有掙扎時殘留的痕跡,這不是光打掃就能抹去的;
顏博豪則檢查著墻上的壁紙,家具的表面,再到窗戶旁查看著把手,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被損壞的地方...
麥念冰的地毯檢查完也都完好無損,一點被摳壞的痕跡都不存在,和新的沒兩樣,兩人對視一眼便結(jié)束繼續(xù)搜查,看著電腦里的傳輸還有百分之二十沒有傳好,預估時間10分鐘,
“你都仔細看過了吧,回去記得和簡向時說,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丙溎畋f,
“阿時也只是推測而已,你別生他氣?!?p> “他絕不是推測,而是斷定姐姐的死和父親有關(guān),這些照片我不知道他能找出什么證據(jù),我倒也想看他是如何破案的,讓姐姐如此崇拜這個男人?!?p> “芳芳崇拜阿時?”
“就在她去世前一天給,我給她打電話,她和我說了很久,每一句話都繞不開簡向時這個人,她說從來沒有遇見一個人是這樣破案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案子就破了。”
“呵呵,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跟著他所說的事去做,不知不覺就抓到兇手了?!?p> “我看得出來你們很佩服他,所以他讓我做什么我都會照做,無論兇手是誰我都不會徇私,如果他能抓到殺姐姐兇手的話?!?p> “照片拿回去就知道他的目的了,對了,我去上個洗手間。”
麥念冰將位置指給他,坐在電腦前看著即將傳送完畢的進度。
一陣清風從窗外吹到她的臉龐,還帶著桂花的香味,一旁沒有綁緊的窗簾也隨之被吹起,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電腦,傳送已經(jīng)結(jié)束,拔出U盤站起身走到門口,
又一陣風吹來,麥念冰感覺很不好,人愣在門前手握著門把手,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隨風飄動的窗簾,雙腳感覺很重但依然往窗簾那挪動著;
將窗簾張開從上往下仔細地看著,又來到窗簾后方看著,從上往下一厘米一厘米的看著...
抓痕!
這處抓痕出現(xiàn)在窗簾的底端,真絲表面已經(jīng)被抓破,邏輯上來看這個高度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人蹲著或者躺在地上,而從抓痕的破壞性來講...
要么出于發(fā)泄情緒、要么就是在無助的情況下造成的...
麥念冰腦海里出現(xiàn)的場景,自己蹲著的位置就是姐姐被掐死的位置...
“好了,可以走了嗎?”顏博豪突然開門說話嚇了她一跳,
“啊,可以走了?!?p> “怎么了,有發(fā)現(xiàn)嗎?”顏博豪走過去,他知道麥念冰蹲在那肯定不尋常,
“沒有,就是U盤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丙溎畋πΓ白甙?。”
“噢,好?!?p> 見到女兒和顏博豪離開,張玲有些失落他們沒有留下來吃午飯,笑著臉送他們離開,等關(guān)上門后又立刻沉下臉,面對這空蕩蕩毫無生機的房子,加上喪女之痛,一個人很容易胡思亂想。
麥念冰坐在副駕駛,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窗簾上的抓痕雖然沒有做過檢驗,不能確定是姐姐留下的,不過還能有誰呢,她隱瞞這件事并不想當做沒有發(fā)生,而是準備自己獨自解決這件‘家事’;
顏博豪發(fā)現(xiàn)了她有些不對勁,情緒相當?shù)统粒氨?,沒事吧,看你出來后好像有心事。”
“沒有,就是看到姐姐的照片,有些想她了。”
這個應付的答案可以說是滿分,一是可以解開顏博豪的疑慮,二則是可以讓自己保持安靜。
不會開車的簡向時搭乘出租車到達林宏志的辦公室,見到簡向時到來他自然強顏歡笑,最近發(fā)生那么多事,他的到來絕不只是來看望朋友;
“阿時,喝點什么,蘇打水還是咖啡?”林宏志熱情地招待他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簡向時直接質(zhì)問著,他出來的消息應該是非常保密的,
“哎,這都傳開了,‘罪’重組了,那你肯定出來了唄。”
“我就不和你敘舊了,趙裕楓派誰來接管華西市的生意了?”簡向時點上林宏志放在桌上的煙,
林宏志清楚自己騙不了他,而且他始終會知道,
“‘酒吞’趙公明?!?p> “四大心腹死了一個,趙公明接管華西市的生意,那么剩下的兩個人肯定會不服吧?!?p>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p> 簡向時的眼神銳利地盯著林宏志,
“行,應該是不服。”林宏志順著他說,
“告訴我他們現(xiàn)在的地點和生意?!?p> 林宏志無奈的點上煙,“馬靈耀,外號‘天狗’,掌管LN市所有賭場生意,之前的馬鈞輝是他親弟弟,手下頭馬,柳唯,主經(jīng)營賭場生意;
另一名心腹周廣澤,外號‘座敷’,只要賺錢的生意他都碰,頭馬林寶坤,東德市人,現(xiàn)在也在那扎根?!?p> “還有呢?!?p> “‘酒吞’趙公明,比趙裕楓小十多歲的親弟弟,北陵市所有的夜總會,KTV,酒吧都得他點頭才能營業(yè)?!?p> “甘洛杰呢?”
“?。俊?p> “甘洛杰為什么要替趙裕楓做事,從龔仁遠的死來看,似乎他也并不聽命于龔仁遠,也就是說甘洛杰有什么命門被趙裕楓控制著?!?p> 林宏志咽了咽口水,“這我真不知道,阿時啊,你看到了,我每天就是老老實實做點生意,養(yǎng)家糊口而已。”
“你做生意知道的比重案組還詳細?”
“你知道這不能怪我,浴室人來人往,很多事情我根本不想知道?!?p> “龔仁遠是誰殺的?!?p> “不知道,龔叔的死我也很震驚,照說他都退休了?!?p> “我能出來和他保險箱里的證據(jù)有很大的關(guān)系,瓦解‘罪’他也是參與人之一。”
“什么...”林宏志表現(xiàn)出來非常震驚;
“行了,別裝了,現(xiàn)在‘罪’重組了,你繼續(xù)幫我。”
“阿時,我...”
“你不想?”
“不是,我真的不想被卷進案子里,你看到趙裕楓他們的做事風格了,而我就在這里等著,他們殺我輕而易舉,我死了我老婆孩子怎么辦。”
“放心吧,你死不了?!?p> “啊?”
“甘洛杰會保你的,我相信你不知道他在哪,但你們的關(guān)系肯定很不錯?!焙喯驎r站起身,將他桌上的煙放進口袋,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我當你答應了,有事告訴我,不然...”
林宏志知道簡向時的話不是開玩笑,越是想遠離紛爭,但看情況越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