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的簡向時沒有見到夏萍,張曉蘭的弟弟張曉軍說她已經(jīng)去睡覺了,此時只有他一人坐在沙發(fā)上吃著水果,之前他的口供是林亦舒幫忙錄的,到了現(xiàn)在簡向時反而有精神不困,坐在他旁邊,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戴在手上的名貴手表,第一次見到男士手表鑲著那么多鉆石;
“你的手表很好看,這是什么牌子的。”簡向時眼睛盯著手表,
“謝謝,百達翡麗,瑞士的牌子?!?p> “那么多鉆石,應(yīng)該很貴吧。”
“是有點小貴,戴著玩玩,沒什么愛好,年輕的時候喜歡車,現(xiàn)在就喜歡表。”
“那王春橋喜歡什么呢。”簡向時突然抬頭看向他,
“春橋啊,那不知道,平日私下接觸不多,前幾年聽說喜歡打打高爾夫,現(xiàn)在我看他也不打了?!?p> “那他沒愛好。”
“呵,那也不能這么說,每個人多多少少有些愛好,你懂我意思吧?!?p> “我不懂,你能說得明白點嗎?”
張曉軍身體前移,左右張望小聲地說,“女人?!闭f完后立刻詭異的笑了起來,
“女人,那他外面有孩子嗎?”
“那我不清楚,這種事哪有讓別人知道的?!?p> “你既然知道他喜歡女人,那么張曉蘭也肯定清楚吧?!?p> “這種事吧,心知肚明,男人的心在家里就行了,而且像王春橋那種身份,就算他不想,又有多少人會送上門呢,怪不了他?!?p> “你是不是也同意將他踢出董事會?”
“沒錯,我不否認,公司近期股價大跌,效益直線下降,他不懂得改變變通,股東們都有意見,我也站在公司的利益角度考慮?!?p> “王爵哲是他親兒子,為什么也會同意呢,這是他父親創(chuàng)建的公司啊?!焙喯驎r見他有話直說,便把疑問都問清楚,
“警官,不瞞你說吧,王春橋有今時今日的作為,是我們家一直在支持他,以前他家境很貧苦,結(jié)婚都是我們家出的錢,后來創(chuàng)業(yè)也是我們借他的啟動資金,當(dāng)時我父親已經(jīng)有三家工廠了?!?p> “是這樣啊,所以家里的人、包括孩子都以你們家為首,王春橋只不過是一個掛名的首富?!?p> “家里的小一輩自然跟我們比較親,從小都是我父母帶大的?!?p> “那就通了,為什么連他兒子都同意讓他退出公司?!?p> “話是這樣說,但你們現(xiàn)在查兇手,非說是家里人干得,我是不信的?!?p> “當(dāng)晚別墅就你們幾個人,也沒外人,他是先被砸暈然后吊死的。”
“那你們有鎖定嫌疑人了嗎?”
“有一些了,你想聽嗎?”簡向時將話送到他嘴邊,
“可以說的話我想聽聽看,反正也沒事做?!睆垥攒姾皝肀D纷屗郎蕚鋬杀?,
簡向時拿出煙后看了看他,張曉軍點頭讓他抽,不反對簡向時抽煙,
“兇手我認為是個男人,也不排除多人行兇的可能?!焙喯驎r說完打開打火機點上煙,
張曉軍看了眼他手中都彭打火機,眼睛看向他,“多人?難不成家里人還合起伙來殺他?”
“王春橋身高1米74,體重80公斤,成年男子將他吊起來都有些困難,更何況女子呢,所以多人行兇的可能性非常高,應(yīng)該都牽涉相同的利益關(guān)系。”
“倒有些道理,感覺你們離破案不遠了?!?p> “等明天打開保險箱,看下遺囑的內(nèi)容,或許就差不多了。”
“你好像胸有成竹?!?p> “你不也是看戲看得正精彩嘛?!?p> 簡向時將抽了兩口的煙滅掉,張曉軍笑笑說,“怎么不抽了,還剩那么多呢?!?p> “其實我煙癮不大,就是喜歡點火的那個瞬間?!?p> “你挺奇怪的,是話里有話嗎?”
“沒有,我有話都會直說,介意我再多問你一個問題嗎?”
“但說無妨?!?p> “你女兒是不是和王爵彬關(guān)系非同一般?!?p> 張曉軍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這種事對于他來講是莫大的羞辱,但又無法抹去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為了這件事昨晚的飯桌上氣氛就一度到了冰點,
“你是從何得知的呢?”
“猜的,我看他們一直在打電話,一個在花園一個在天臺,但只要一個人掛斷電話,另一個人也很巧地結(jié)束了通話?!?p> “你觀察得很仔細啊,他們的確有過一小段感情,但很快就被家里制止了,年輕人不懂事,瞎胡鬧?!?p> “但從他們還在打電話來看,你們好像并沒有成功吧。”
“打電話我們控制不到,他們想打在哪里都能打,但在一起肯定不可能的?!?p> “你們都反對,那是不是也有人同意呢?”簡向時這個假設(shè)非常大膽,
張曉軍一時間都來不及反應(yīng),目瞪口呆地不知所措,“你又是猜的?”
“親屬間的戀情本身就有很大的阻力,家里人又全反對,他們沒必要繼續(xù)堅持,我想能讓他們繼續(xù)堅持的一定是有人支持吧?!?p> “我不清楚誰支持,反正我是反對的,只要我還活著,嘉蕓就必須聽我的?!?p> “我打一個比方,如果王春橋同意他們自由戀愛,那也很奇怪啊,他是以什么立場同意的呢,王爵彬是他兒子,張嘉蕓是侄女,一個父親會同意嘛...”簡向時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保姆魏姐端上來兩杯花茶,晚上喝一些可以幫助睡眠,簡向時知道她聽到自己的話,觀察著她的表情,
“你這個比方不存在,春橋怎么會同意呢,不可能的事。”
“也對,就等著明天看遺囑了,我同事一早就會打開保險箱,今晚誰都不能進入書房。”
“我也很想知道遺囑的內(nèi)容會是什么呢。”
張曉軍說完就端著茶杯走去花園...
簡向時看了眼墻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21點了,偏廳里除了幾個值班的警察外,所有人都回房間了,王春橋具體的驗尸報告也需要等明天一早,前面的假設(shè)也很難從張曉軍的神情和回答中判斷是否正確,但關(guān)于王爵彬和張嘉蕓的事似乎猜中了;
這件事雖與死亡案件沒有直接聯(lián)系,但總在簡向時腦中占據(jù)著位置,如果能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對于推進案件肯定有很大的幫助,也能瞬間理清人物關(guān)系...
低頭摸了摸茶杯,已經(jīng)喝完一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廚房加水,兩位保姆肯定能解答自己的問題,如果她們愿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