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恭維到了靶場,朱山提起架子上的弓箭,身位筆直穿紅一箭直接射進(jìn)靶心。
劉玉大贊“好箭!”
劉玉轉(zhuǎn)而執(zhí)起了箭筒里剩余的羽箭,可惜此箭非彼箭,這些箭頭的材質(zhì),都是些普通的熟鐵加剛所制,與那日刻字的箭頭有著天差之別。
那箭頭的材質(zhì),與她的穿云槍的槍頭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玄鐵加五金制成的,她的槍原來是穆鐸的,是她的戰(zhàn)利品,出自先秦。
但前思后想,應(yīng)該不能,這刻字的技法應(yīng)該來自劉宋兵器商,禹州凌家的。
朱山握弓叩首“王爺繆贊,都是些皮毛,與您在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姿比起,不過爾爾?!?p> 劉玉看向弓架上置頂?shù)膹澒?,還真是特別“漂亮”,弓臂上纏著繡云的錦帶,上下玉角上鑲嵌著十二顆北海紅瑪瑙,與這弓的本身渾然天成。
劉玉奇道“朱侯,那把弓是誰的啊!”
朱山一怔,慌張答道“是賤內(nèi)的”
心中疑惑,是誰把弓掛這的。
劉玉笑道“不愧是武侯,連夫人也是這般如此尚武,不知今日有幸見否??!”
朱山愣了愣,凌氏前日夜里病逝,因程綰的緣故,連個喪事都沒有操辦,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讓旁人說成了薄情寡義,到時侯府的顏面何存,不可,不可。
朱山想的失神,劉玉不耐的喊醒了他“朱侯”
朱山回神“?。 ?p> 劉玉故意諷刺道“看來,夫人還真是金枝玉葉的緊,看一眼都要讓朱侯思索的這么久。”
朱山叩首“回稟王爺,不是微臣不讓您見,是因為賤內(nèi)不久前偶感惡疾,早早去了?!?p> 不久前,多好的詞,三天也可以用,三個月也可以用,不算欺瞞。
午時以致,小廝從前廳跑來傳話午膳,朱山如同大赦,暫時不用再接劉玉語風(fēng)中的明槍暗箭了。
“王爺,請挪步前廳用膳吧!”
劉玉莞爾應(yīng)聲,臨走之前又瞥了眼那把漂亮的弓,不知是何等氣韻之人才能配得上如此美弓。
……
朱家祠堂。
朱燁跪在母親的牌位前,表面上不哭不怒,只是靜靜的跪著,心中卻無盡哀思。
他母親乃侯府主母,沒有風(fēng)光大葬便罷了,就連一個體面的祭典都沒有,只有那塊單薄的木板,何一處不為人知的孤墳。
“朱燁,你個王八蛋,死哪去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朱燁聽聞朱熳跋扈的聲音,會心一笑,看來凌守那是成了“這里是祠堂,禁止喧嘩”
轉(zhuǎn)而又道“果然是姨娘生的,好生的沒有教養(yǎng)。”
朱熳面目猙獰,劍拔弩張的指著朱燁的眉心“你說什么,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說我?!?p> 朱燁曼斯條理的從蒲團(tuán)上站起,諷刺的笑道“我是嫡出,你一個姨娘生的庶女,也敢指我。”
朱熳氣的揚(yáng)手打他,在侯府從未有人這么說她。
……
以前的朱燁念及骨肉之情從不與她一般見識,如今看來就連他的親父都不念及了,他一個做兒子的還念及什么。
……
朱熳此刻的念頭只有一個,如若今日她不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朱燁,以后還不得爬到她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