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內(nèi),萬貴妃狠狠將手中杯盞扔到齊恒面前,怒道,“毀了人家的清白,卻不娶人家,你可知這樣做會用怎樣的后果?秦尚書可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軟柿子,尚書府暫時沒有行動,也不過看在先皇上的面子上,可若是你執(zhí)意這般,怕是尚書府會立即倒戈寧南王府,到時候別說是我,就算是圣上恐怕也保不住你的太子之位?”
“兒臣知道?!?p>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為何就不能娶秦家丫頭?人家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德,哪一樣配不上你了?”
“不喜歡的人,我不會要?!?p> “你不喜歡?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你可知道,一個女子在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讓人家失去了清白?今后還有誰敢要她?你虧欠于秦家丫頭,難道就不覺得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解決問題,并不只有一種方式,我可以用別的方式補償她?!?p> 萬貴妃氣結,“補償?如何補償?”
尚書府不缺錢,也不缺權。世家大族,最看重的便是臉面,齊恒若是將秦愫迎娶入宮,這件事不可能會被壓下來。
齊恒面色不變,淡淡道,“兒臣自有打算?!?p> 這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對話,一直以來,齊恒都態(tài)度都十分的冷淡,他越是冷淡,萬貴妃便越著急越氣惱,就差直接暈過去了。
齊恒離開后,萬貴妃好半天才從那滔天的怒意中緩過來,她用力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對身邊一名太監(jiān)道,“近些時日,太子可有什么反常舉動?”
太監(jiān)想了想,低下頭,恭恭敬敬道,“倒也沒有,平日都與往常一樣,大多時候都是待在書房內(nèi)批閱公文?!?p> 萬貴妃緩緩瞇眸,沉聲道,“那么他有沒有和那位宮女或者哪家小姐走得近些?”
“宮女小姐倒是沒有,只是......”
“只是什么?”
“聽說殿下似乎對身邊的一名親衛(wèi)挺特別的?!?p> 萬貴妃猛地睜開眼,只覺得頭更疼了,“親衛(wèi)?”
太子身邊的親衛(wèi)不都是男子嗎?
“據(jù)說花燈節(jié)那一晚,太子殿下還為那侍衛(wèi)買了上百盞花燈,還專門讓人將那些花燈從宮外運進了東宮。這件事兒,好些人都知道的。”
萬貴妃“啪”地一聲放下手中佛珠,臉色一時間難看到極點。
她“嚯”地起身,沉聲對身后宮人道,“去東宮!”
......
楚昭觀察了一番屋子周圍的狀況,發(fā)現(xiàn)不僅是屋子四周有侍衛(wèi)守著,就連屋頂也有人。
她自嘲地牽了牽唇,被如此對待,她是不是該受寵若驚?
關上窗戶,楚昭坐回屋內(nèi),她想,自己總歸有辦法離開這里的,齊恒總歸不會這樣囚禁她一輩子。
無論遇到什么困難,辦法終究是會有的。
只是,她似乎算漏了一個人——萬貴妃。
楚昭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這逼仄的屋子,有朝一日,連堂堂受圣上轉寵二十年的貴妃娘娘也會蒞臨。
萬貴妃帶著一眾宮人過來,在屋內(nèi)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明明她的身量不及楚昭,看向楚昭的時候,卻有一種上位者渾然天成的優(yōu)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