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后,軍營招新,卻被一人截下。
柯臨依舊是二十幾的俊朗青年皮相,坐在長桌對面翻著文檔資料,另一頭是一位老者,面色嚴肅注視著他,和他的懶散大相徑庭,那些坐在兩側的軍官更是屏息凝神。
“把條件報出來,小樹,”老者等了一會,發(fā)覺女孩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心下惱怒道:“段樹!”
“梁老有什么吩咐您說?”小姑娘猛地抬起頭,碎發(fā)往后梳得并不徹底,留下來的幾縷掛在耳邊,眼眸極其清澈。
柯臨不曾抬頭,卻愣了。
斷數(shù)?什么斷數(shù)?誰叫的?
“你說什么?”他也一下子合上文件夾,素日冷漠的臉上有了一絲驚訝,而后愣看著那個捧著一沓資料念條件的姑娘。
梁昌平也古怪地看著柯臨:“我叫我的學生,17歲的天才軍醫(yī),段樹?!?p> 女孩清秀的面容沒有了多年前的嘲諷和冷漠,眼瞳是清澈的水棕色,而不是玻璃,身著是一件白大褂和里面的杏色衛(wèi)衣,長發(fā)并沒有高高梳起而是溫順的低馬尾。
所以連柯臨,都不敢認得。
啊,她是拾玖???是絕境?是…覓?
是的吧。
一切像回到了剛逃出永生之島的那一年,他二十,她十七,他喜歡她的那年。
——“荒,你成為神明是什么條件?”
——“你的呢?”
——“不想說,總之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才跟你逃出來,你的條件到底是什么?”
“你的條件到底是什么?”聲音甜美,不經(jīng)意闖入耳中,清晰又空靈:“校尉?”
“我們這里缺軍醫(yī),但幾輪招新下來,也見不著幾個真正專業(yè)的,事實上我們這里偏僻,也沒有幾個愿意來,”一位軍官理了理帽子,轉頭朝柯臨,征求意見,見柯臨點頭繼續(xù)道:“不如來一批軍醫(yī),然后帶一批實習生,兩方都得益?!?p> “好,”梁昌平轉向段樹,“小樹,你把這份文件帶給復印室去復印,然后交一份給校尉簽字,聽見沒有?”
段樹抱著文件夾點點頭,然后乖巧的沖柯臨笑笑:“請問復印室在哪?”
“我?guī)闳ァ!?p> 一路無言,輪回千百,興許早就忘了。
柯臨忍了半天,終于開口:“我聽說你是孤兒,那你為什么要叫段樹???”
段樹停下步伐,大褂的下擺飄動:“因為我經(jīng)常做一個夢,那個夢是黑的,我用一把很鈍的刀在磨匕首,然后花了很久很久去刻兩個字,‘斷數(shù)’,”女孩挽起長發(fā)往后捋,眉眼彎彎笑了,好像多懷念一樣:“后來考上了軍醫(yī)專校,楊教授問我叫什么,我就說,我叫斷數(shù),然后打上去電腦就又變成了段樹?!?p> 柯臨攥緊了手。
“可至今,我也沒想起斷數(shù)是誰?!?p> 是我啊。
柯臨,松開力氣,也不去管手指縫里蔓延的疼痛,回頭沖女孩輕聲:“這里就是復印室,往里面走,第三個辦公室就是了。”
他收好文件,女孩早已走了很遠。
——“我們,會再見?!?p> 是了,會再見,卻也僅僅再見。
段樹,已經(jīng)走到了走廊盡頭,背對著他,發(fā)絲飄揚,像極了20年前的那一刻。
然后終于笑著喊。
“荒,我喜歡你!”
那些斑駁色彩的過往,從未被歲月拋下,而是悄然醞釀成一樹嫩芽,盛放著花。
彼時某刻,是一路繁花,片片芳華。
樸奚er
特別短,對不對? 一天就刷完的那種,所以我先完結啦! 期待下一次見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