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武器。”
葉少北心中驚嘆。
剛剛自己的一擊,是將力量傳遞之手掌外側(cè),最終以指尖位置與對方發(fā)生碰撞。
對方雖被震退,但自己指甲卻被直接敲裂,鮮血潺潺流出,點點滴落腳下。
要知道,他這古怪體質(zhì),不僅讓自己體力悠久,力氣強大,更讓他肉身堅韌,極其耐揍。
但今日僅僅只是一擊,便受傷流血了。
“看來他至少是在強身境左右,那柄傘應當也不簡單?!?p> 心中驚嘆的同時,葉少北也暗自慶幸。
還好父獸傳授給自己的魔猿拳印足夠強大,曾聽父獸說魔猿拳印修煉到極致,便可晉階成為寶法,看來自己得加把勁,早日讓傷勢恢復才行。
而對方此刻卻更加震驚,剛剛?cè)~少北的招式,如輕風拂柳,僅是隨意一揮手,便爆發(fā)出如此強大的威勢。
若非自己的五元傘用的都是極其珍貴的材料鑄成,恐怕會被直接毀掉,這樣的實力簡直太恐怖。
“靈兒小姐莫怕,此子境界極低,無非就是依靠了武技的品級,才有如此強大?!?p> 林中一陣風聲吹來,化作人語,吹入身穿斗篷的這人耳中,
“武技品級?莫非比我的品級還高?我的武技可是絕甲級別的武技?!?p> 被稱為靈兒小姐的人明顯不服,她也看出,葉少北僅是潤體境而已。
世間武技,品質(zhì)從高到低無非就是,甲、乙、丙、丁四個常見品級。
丁級最低,但甲級卻并非最高。
甲級之上,還有上甲,絕甲,極甲三大罕有品質(zhì)。
尤其是品質(zhì)最高的極甲,幾乎已到該類武技的極限,無可比擬。
雖然武技是修煉一途最為基礎(chǔ)的戰(zhàn)斗技法,但超過上甲品級的武技卻是鳳毛麟角。
若非一方蓋世霸主,根本不可能拿的出來。
靈兒小姐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衣著破爛,臟兮兮的小野人會有如此寶貴的武技。
在這個靈兒小姐與他身后處在暗處的人交談時,葉少北也感知到對方身上殺意似乎并非他所想象那么強烈。
他干脆上下打量起了對方。
卻見對方一身黑色斗篷,面容被一層黑紗遮擋,無法看清。
但從對方身上斗篷的材質(zhì)來看,身份必然高貴。
只是葉少北觀察重點并不在此,他發(fā)現(xiàn)對方盡管個頭和自己差不多,但卻比自己瘦弱不少。
根據(jù)他的二伯,九尾銀狐的說法,這世界上的人類分兩種,一種是男人,而另一種則是女人。
比較而言,女人的體格相對孱弱許多。
而且身體方面,還有很多明顯不一樣的特質(zhì)。
只是此刻對方被斗篷包裹的太嚴實,無法確定心中猜想的葉少北,此刻好奇心大起。
“他的可能也是絕甲,而且老朽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此法應當是某種至強古武絕學?!?p> 風聲再次吹來,道:“不過靈兒小姐莫怕,反倒可以好好與他戰(zhàn)斗一番,權(quán)當是一種修行磨礪?!?p> 對方并不擔心葉少北會傷到自家小姐,畢竟有他看護,若自家小姐實在不敵,他也可將對方輕松碾殺。
同時,他也正好借助自家小姐與對方的戰(zhàn)斗,好好觀察觀察。
因為對方武技十分奇特,就算他是個通古曉今的絕世強者,竟也不曾見聞過。
以他的閱歷見聞,他推測這是某種古武絕學,因此有些期待。
如果今天遇到的是那種可以晉階成寶法的古武絕學,那將絕對是他這幾百年來最大的收獲。
因為在永極大陸,這樣的古武絕學,數(shù)量甚至不超兩位數(shù)。
珍貴到足以讓所有巨頭門派,不惜付出滅門代價去搶奪。
“哼,我才不怕,這樣的賤民怎可能是我的對手?”
靈兒小姐冷哼,她腳步聯(lián)動,就要以手中五元傘再次對葉少北發(fā)起進攻。
“等等...”
葉少北并不知這斗篷少女身后還有高手坐鎮(zhèn),見對方與自己實力相當,誰也無法奈何誰,警惕頓時放松大半,同時好奇作祟,于心間奇癢難耐。
本欲讓對方住手,好問問對方是男是女,奈何自己一開口,發(fā)出的卻是獸吼,才知道自己此刻應當用人族語言與對方交流,而非獸語。
“你竟敢吼我?真以為你能勝過我嗎?”
聽不懂的靈兒小姐,只當是對方因在剛剛的對拼中占據(jù)的優(yōu)勢,而向自己炫耀,于是勃然大怒。
她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尊貴身份,任何人見到她都得放低身姿對自己畢恭畢敬。
而眼前這個家伙,竟然敢如此囂張的喝令自己,靈兒小姐十分惱怒。
她一聲低喝,五元傘快速出擊,點刺撩撥,快若閃電。
葉少北心知對方武器厲害,只得不斷施展魔猿拳印與之抗衡。
雙方你來我往,轉(zhuǎn)眼互拆了數(shù)十招,竟不相上下,打了個旗鼓相當。
考慮自己傷勢嚴重,不能拖延,葉少北曾多次發(fā)力,想要速戰(zhàn)速決,但都無法將對方擊敗。
而對方亦是如此,多次爆發(fā)殺招,但都被葉少北一一破解,一時間,這場戰(zhàn)斗竟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只是,盡管戰(zhàn)斗難以分出勝負,葉少北心中依舊奇癢難忍,他一直想搞明白對方到底是男是女。
可這位靈兒小姐卻越打越火冒。
自己境界明明比這個小賤民高出不少,卻怎么都無法將其擊敗,頂多就與對方保持個平分秋色的狀態(tài)。
這簡直就是對自己這些年努力修煉的侮辱。
而另一方,深處暗處的老者,眼看自己小姐與這個少年對戰(zhàn)數(shù)十招,卻都無法取勝,內(nèi)心更是震驚。
雙方對戰(zhàn)數(shù)十招,但葉少北從頭到尾施展的招式僅僅只有五式。
數(shù)十招來,每一式都被葉少北施展了至少四次以上。
這似乎就是一種極其簡單的武技。
可恐怖的是,葉少北每一次施展同樣的招式,都會與上一次有所不同,且爆發(fā)出來的威力,也大不相同。
但究竟有何不同,他卻無法看透,這套武技簡直精妙絕倫。
若非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少年,竟可如絕代宗師一般,施展出如此玄妙絕倫的技擊技法。
“嘶!”老者倒抽一口涼氣,心下驚嘆:“今天我到底是遇到了一個什么樣的怪胎啊?!?p> 眼看自家小姐與對方不分伯仲,他陷入沉思,這一刻他已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絕對來歷非凡。
另一方!
大戰(zhàn)中的葉少北,一直試圖詢問對方性別,可他長期都是用獸語與別人交流,想立刻改口十分艱難。
因此在心中醞釀了很久的話語,每每一開口,就變成了獸語。
“你還敢吼我?”
靈兒小姐總是無法擊敗這個境界低于自己的少年,她越戰(zhàn)越怒,葉少北如野獸般的各種怪叫,在她眼里卻成了各種陰陽怪氣的嘲諷。
“我....”
葉少北如鯁在喉,心頭騷癢難當。
對他來說,打架的事情,完全可以緩一緩,反正對方打不過自己。
但對方的性別,他必須要搞清楚。
他的貅祖爺爺就說過,永遠不做虧本買賣。
自己被這對方偷襲,若不搞清對方性別,滿足下好奇心,豈不虧本了?
對方畢竟是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十一年來,遇到的第一個人類。
且還可能是他二伯口中的那種兇猛到可以和虎祖媲美的女人。
虎祖?虎祖是誰?虎祖是妖獄四大妖祖之一。
輩分嘛,比葉少北的養(yǎng)父八臂魔猿還要高很多,據(jù)說已經(jīng)活了上百萬年,葉少北管他叫府爺爺。
只可惜這老頭是個大嗓門,成天操著一口東北口音咋咋呼呼。
它總是聲稱自己這輩子最痛恨人類,但卻又老是在背地里悄悄給葉少北偷喂各種美味。
“你什么你?”
靈兒小姐已經(jīng)接近暴走,打架就打架,你一直鬼吼鬼叫嘲諷我算什么。
“哎!”
葉少北心中嘆息,決定快速搞清對方性別,然后脫身離去,反正對方也奈何自己不得。
畢竟他本就有傷,兩人不分伯仲大戰(zhàn)這么久,他消耗不輕,已拖延不得,否則必敗。
絞盡腦汁,葉少北終于將腦海中的語言搜羅重組。
趁著對方攻擊空擋,他連忙跳開,緊緊的盯著對方,然后沉聲靜氣,十分費力,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但他沒想到,自己費了半天勁才積攢的詞匯,在靈兒小姐看來,他這一發(fā)問卻是顯得氣定神閑,十分輕松的同時,似乎還帶了一些嘲諷。
“我...”
看著對方站在不遠處,靈兒小姐頓時愣住,有史以來頭一遭,竟然有人敢罵自己野蠻。
“混賬東西!”
暗處,看不下去老者一聲怒喝,從暗處現(xiàn)身。
他承認自家小姐的確刁蠻任性,但她身份尊貴無比,這小子口出此言,簡直無法無天。
“又有一個人族?”
葉少北心喜。
可當他看到面帶怒容的老頭出現(xiàn)在視線中后,頓時汗毛倒豎。
這老頭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極度危險,讓葉少北竟有種置身死亡邊緣的錯覺。
如果他對自己出手,自己必死無疑。
“二伯說的,打不過就跑!”
思及此,葉少北當即將心頭所有好奇壓下,毫不猶豫迅速轉(zhuǎn)身逃遁。
他飛速施展血狼狩月這一身法,迅速朝著遠方掠去,經(jīng)過那株住皇血草時,還不死心的將其順手摘走。
只見他四肢著地,身形如走獸狂掠,很快攀上了懸崖。
撇了一眼在崖頂候命的四頭蒼狼,擔心對方追上來會將它們擊殺,葉少北于心不忍,便直接在奔掠中,以笛聲將它們解散。
“老師,快追。”
看到葉少北逃跑,靈兒小姐著急催促。
“時間來不及了,傲天少爺在古海的歷練已經(jīng)完成,我們需要快點與他匯合,走吧小姐?!?p> 老者搖頭,大袖一卷,便帶著這位靈兒小姐飛速升空,消失在了云端。
并非他不想追,他非常想得到葉少北身上的那套古武絕學,可他根本不敢。
經(jīng)過先前細致觀察,他認為在葉少北身后,定然還有一位超級強者坐鎮(zhèn)。
如若不然,葉少北不可能在擁有如此珍貴的武技的情況下,還敢獨自在這荒野中亂走。
說不準這位超級強者現(xiàn)在就在暗中觀察他們。
他身負保護小姐重任,更不敢妄動...
無盡荒野,巨樹參天!
打了一場無意義戰(zhàn)斗的葉少北,消耗巨大,他頂著一身傷勢一路疾行。
正當他想回頭看看對方是否追來之時。
忽然!
身側(cè)密林之中,一道金光猛然飚射而來。
這道金光極為突兀,所攜威勢,仿若長虹,一路所過,樹木劇顫,落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