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嘴角一扯,笑道:“可我這種人,就是不喜歡講武德啊?!?p> 雖然因為醉酒的原因,他的聲音頗為低沉沙啞,但是村正一木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年輕人,怎么能不講武德呢?我馬保鍋平日里就最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后生,還不快快退去?!?p> 觀眾席中走出來一位大爺。
他身穿白色練功服,他滿臉紅光,他慈眉善目。
他精神抖擻的走向擂臺,走到了顧青和村正一木身旁。
這時候主持人見場面安全些許,便快步走了過來。
“請問這位觀眾也是想來打表演賽的嗎?”
只見這位大爺咧嘴一笑,抱拳道:“在下混元形意太極拳掌門人,馬保鍋,今日特上前來,只為貴國參賽隊能化干戈為玉帛?!?p> “混元形意太極拳?宋大俠你們武當派可有這份傳承?”空緒問向武當派帶隊隊長宋遠橋。
宋道長也是皺眉思索,片刻后才說道:“太極一門傳承頗多,或許是哪位前輩糅合了形意的功法創(chuàng)出來的,當然也可能是野狐禪,畢竟我們現(xiàn)在的傳承斷絕了太多?!?p> 不提在場眾人的心中疑惑,但是不想沖突升級的霓虹國隊長,村正一木卻是打算借此下臺。
畢竟如今國際局勢逐漸激烈,霓虹國受資源限制,不適合四面皆敵。
當下,他便抱拳,操著一口聲音的大夏語道:“原來是大夏國混元形意太極拳掌門人,那此事我們便揭過,等下半場比試?!?p> 馬保鍋也是高人風(fēng)范,覺得這位后生還算給他面子,便道:“孺子可教?!?p> 說完他揮了揮手,只見其手掌上有一個肉瘤十分醒目。
顧青見這糟老頭子在夢里還搶自己風(fēng)頭,心下不悅,便左手一推,想將他推走。
但,很奇怪的是。
噗的一聲。
上一秒還怡然自得的馬大師,下一秒就突然被人推了個倒栽蔥。
偏偏推他的人還振振有詞:“什么東西,在這里花里胡哨的。”
在場眾人見狀,以為這位來頭頗大的老爺子會教后生怎么做人,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沒人去阻止。
“你!年輕人怎么如此不講武德?。俊?p> 果不其然,高人面露不悅,站起身來就是一頓指責(zé)。
顧青聽著只覺得耳邊聒噪,像是有只青蛙一直在叫一般,加之右手的劍越來越重,心頭不爽之下,右手就是一揮。
一道赤紅劍光,像是血河般浩浩蕩蕩落了下來。
在這如此危機時刻,那馬大師面色堅毅,他舉起了右手,張開那長著肉瘤的手掌,大聲呼喊道。
“打人啦!要死人了!哎呦我的老天爺唉,我還是個老年人。”
噗通。
劍光落到擂臺上,轟出一道裂紋,馬大師也應(yīng)聲而躺。
……
場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顧青打量著躺地十分熟練的老者,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作為三好青年,不打老不打女,我不殺你。走吧?!?p> 話音落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現(xiàn)場無數(shù)攝像機鏡頭的拍攝下。
原本躺尸在地的老爺子,像是木偶打開機關(guān)一般,顫抖了幾下。
馬保鍋也不知是何心態(tài),見這小年輕說不殺自己,還就真信了。
他顫抖幾下后,便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十分鄭重的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feng騷數(shù)百年,這一次是老夫輸了,十年后,吾當再與你一戰(zhàn)?!?p> 說完,他揮一揮衣袖,拍了拍屁gu上的灰塵,走向了觀眾席。
那里有他的家人,他的弟子,他的生活。
顧青是個有原則的人,至少在現(xiàn)在喝醉了的時候。
說不動手,就沒有動手。
但不知道是酒精的麻痹作用,還是剛穿越時空讓他神情恍惚,他感覺老者的背影有些重影,有些蕭瑟。
“是啊,老祖宗傳下的東西,很多都被這些人給敗干凈了,我在夢里耀武揚威又有何用?”
回首望去,霓虹國隊員或色厲內(nèi)荏,或義憤填膺的模樣,還有另一旁穿著赤色的國家隊。
一種心累的感覺油然而生,而且手中的劍,變得越發(fā)沉重,重到他快握不住了。
心生失落下,他微微嘆氣,邁步離開了擂臺,走向了觀眾席旁的安全離開通道。
隨著顧青的離開,現(xiàn)場的觀眾給了他最熱烈的掌聲,其中有的吶喊聲更是聲嘶力竭。
這時一個雙臂斑白穿著黑衣的老者快步走到他的身旁,語速頗快說道:“小伙子,趕快退場離開,不要讓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陰謀得逞,出了賽場,回到都市,他們就動不了武力,如果實在撐不住了就到明教總部來,切記?!?p> 顧青看了眼老者,只覺得人比人真是不一樣,這位老者比上一位給他的好感好太多了。
“沒事,等會兒我就醒了,打個滴滴回家?!?p> 當然這話在殷天正聽來卻是——沒事,等會兒我酒醒了,打個滴滴回家。
感慨這年輕人知進退,他老懷欣慰的點了點頭,便往回走去,趕忙會合其他人繼續(xù)攔住那群要來勸人向善的“正道中人”。
顧青倒是沒有多想,他就沿著通道走著,想著什么時候走完,應(yīng)該什么時候就睡醒了。
這個夢好長……
穿過扛著長槍大炮在圍欄外瘋狂的記者群,穿過呼喊熱烈的觀眾席,最后走到了出口處。
“這位先生,請走這邊,安檢通過后才能離場?!?p> 就像是肉體記憶一般,顧青如同行尸走肉,在一眾特警的注目下,握著右手越來越重的血劍,走向了安檢通道。
“叮,違禁品!”
安檢儀器閃爍起紅光,警示聲響了起來。
偏偏這時候顧青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右手像沒了知覺一般,這種麻痹感覺迅速蔓延全身。
腳下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而那血色長劍像是水晶玩具一般摔碎在地上,然后消失無蹤。
“總部,總部,A2出口有狀況,有人暈倒……”
處理過不少醉酒鬧事的特警們,很是熟練的檢查一番,便確定了這是個醉鬼,但是那赤紅長劍消失,難道是魔術(shù)?
不過這不重要,因為很快便有官方來人將這個特殊的醉漢帶走了,打包上車一分鐘搞定。
等到專車離開,這個出口又恢復(fù)了安靜。
畢竟負責(zé)安保的都知道,現(xiàn)在下半場已經(jīng)開始,場館內(nèi)部恢復(fù)了封閉。
有禁魔石在,這些未入先天的人也掀不起太大的風(fēng)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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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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