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內(nèi)氣受損
金易森沒有回答女孩，而是坐在地上細細打量著這個女孩，心中生出了絲絲懷疑。
能夠緊跟在自己身后爬上山，或許不能說明什么，但是能夠上到山頂后，依舊神情自若，大氣不喘！那就確實值得令人懷疑了。
金易森這輩子只認識幾個上到?jīng)_云山頂峰后，臉不紅氣不喘的，而這幾個人，就是他的同門師哥師姐！
師哥師姐們都有一個相同的身份——習武之人！
難道，這個女孩也是習武之人？
不過習武之人怎么可能會被一個黑店老板娘欺負成那樣？而且這女孩怎么看，都只是一個柔弱至極的女子，下午那個黑店老板娘輕輕一推，就推倒在地上了，金易森還真么見過這么弱的習武之人...
就當金易森坐在地上胡思亂想的時候，二師哥姚焱的喊叫聲將金易森的思緒打亂。
“金師弟！還不趕緊的！再不來我就關門啦！”
無奈之下，金易森只能先將這事放在一邊，領著這個姓柳的女孩走進了伏虎閣。
走進伏虎閣后，金易森先去找了師父龍劍云，說明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并提議先讓這可憐的女孩暫時留在沖云山伏虎閣內(nèi)，等到時候再送下山去。
龍劍云打聽了一下柳姑娘的來路后，開始閉眼考慮了起來。
沒一會，龍劍云就點頭答應了金易森的提議。
出了天虎大殿后，金易森便來到了伙房里，找到了正在清點食材的葉陽。
“小師姐，能不能給我拿兩件干凈的習武袍??？”
葉陽一臉疑惑地看著金易森：
“不是給了你兩件了嘛？怎么還要??？”
金易森將下午的事情都跟葉陽講了一遍，之后又告知師姐葉陽，師父同意這個柳姑娘暫時在伏虎閣留住幾天。
葉陽聽完，點了點頭答應了。
心地善良的葉陽，對這個剛經(jīng)歷過悲慘遭遇的女孩心生同情之意，將手頭的工作交給了金易森后，就帶著一直在門外等候的柳姑娘離開了。
半個小時后，將食材調(diào)料等廚房用品歸類完了之后，金易森洗了個涼水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坐在床上練起了‘內(nèi)氣’。
前半夜，金易森的練氣效果極差，因為后頸的隱痛和胸口的隱痛，導致他連已經(jīng)基本掌握的‘聚精凝神’，都無法輕易做到。
無奈之下，金易森決定，今晚就好好睡一晚算了！
第二天清晨六點，金易森十分準時地從床上跳起，快速洗漱完了以后來到食堂。
當他來到食堂后，金易森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平日里，負責早飯的，都是小師姐葉陽。
今天卻換成了自己救下的柳姑娘，這讓金易森疑惑不已。
吃完早飯后，金易森找到了葉陽，向葉陽詢問此事。
小師姐葉陽告訴他，柳姑娘昨天晚上就找到了她，表示自己不想在伏虎閣白吃白住，想要用勞動來報答伏虎閣眾人的收留之恩，如果葉楊不答應的話，那她就立馬下山離去。
葉陽本就心地純善，本就同情柳姑娘，怎么可能讓柳姑娘一人獨自下山。
于是，葉楊便把伏虎閣的伙房全權(quán)交給了柳姑娘，之后就發(fā)生了金易森早上看的那一幕。
搞清事情經(jīng)過后的金易森，在心中默默給心地善良的葉陽師姐，還有懂得知恩圖報的柳姑娘點了個贊。
之后，金易森就來到了比武臺邊上的陰涼處，老老實實蹲起了馬步。
這一蹲，就是小半天時間。
若不是中午吃飯前，柳姑娘來喊了一聲自己，金易森恐怕將會錯過飯點。
下午，金易森跟師哥們和小師姐一起，走出伏虎閣，來到山腳下的藍水湖邊，靜坐成一排，開始練習內(nèi)氣。
而他們的身后，則是他們的授業(yè)恩師——龍劍云。
此時的龍劍云坐在一張?zhí)梢紊?，?yōu)哉游哉地喝著茶，吹著風，而那個柳姑娘則是在一旁伺候著龍劍云，端茶倒水都由她來干。
金易森的三位師哥和小師姐葉陽，由于起步較早，早已掌握了練氣的前兩個步驟‘凝神’和‘探氣’，他們現(xiàn)在只是在觀察，自己這段時間的‘擴氣’練習，使自己的內(nèi)氣增長了多少。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后，三位師哥和葉陽四人相繼睜開雙眼，每個人的臉上布滿了不同的表情。
三位師哥的臉上，都布滿了淡淡的笑容，顯然是對自己內(nèi)氣增長的幅度，感到滿意。
可唯獨葉陽，臉上布滿了失落，顯然是對自己的長進十分不滿。
三位師哥看出了自己師妹的心思，紛紛上前寬慰著葉陽。
“葉陽，你一直在分擔著伏虎閣的雜活，沒時間練功也是沒辦法的！”
“師妹，你的天賦比我們都高，總有一天你會超過你二師哥我的！”
“師妹，加油！”
葉陽對三位師哥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后，便轉(zhuǎn)身看向仍舊盤腿坐在地上的金易森。
其實金易森早就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只是沒有起身而已。
“為什么我的內(nèi)氣會如此紊亂？就像完全失去控制一樣，在自己的身體里四處亂竄。難道是因為當時光頭男那一腳踢中了自己的心肺么？還是因為后來救我那個人打了我一下導致的？”
金易森坐在湖邊，皺著眉看著天藍色的湖面，內(nèi)心煩躁不已。
“啊~”
金易森發(fā)出了一聲煩躁無比的低吼，隨后在師哥師姐疑惑的目光下，開始抓起石頭朝湖里丟去，發(fā)泄著心中煩躁的情緒。
看到金易森奇怪的舉動后，三位師哥和師姐葉陽紛紛上前，圍在金易森身邊，低聲詢問發(fā)生了什么？
金易森撇了撇嘴，將自己剛才探氣過程中所看的，如實說給了師哥師姐聽。
聽金易森描述完他體內(nèi)內(nèi)氣狀態(tài)后，三位師哥相繼皺眉沉思。
金易森看到三位師哥如此表情后，瞬間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可能麻煩了。
如果是輕輕松松就能搞定的事，那么這三位多年習武，各種經(jīng)驗都十分豐富的師哥，也不可能面露這種表情！
“怎么了？”
躺在躺椅上喝茶的龍劍云緩緩起身，走到幾位弟子身旁。
大師哥如實將金易森內(nèi)氣紊亂的事情說了出來。
得知弟子金易森內(nèi)氣紊亂后，龍劍云那張素來溫和的老臉上，瞬間布滿了凝重，當即就出手抓住金易森的左手腕，開始替金易森把脈。
兩分鐘后，龍劍云睜開雙眼，眼中的凝重之色相較于剛才又沉了一分。
三位師哥跟隨師父十數(shù)年，還是第一次見師父有過如此凝重的表情。
“師父？怎么樣了？”
龍劍云無奈地搖了搖頭，沉聲道：
“森兒本就身體瘦弱，又被重創(chuàng)到心脈，導致他體內(nèi)的內(nèi)氣完全紊亂，就如野馬一般在身上各經(jīng)脈間四處狂奔?！?p> 聽到龍劍云這么說，三位師哥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震驚之色，連忙出口詢問能否治好。
然而龍劍云卻搖了搖頭，說道：
“只有一種可以行得通的辦法，那就是隨著時間來慢慢恢復?！?p> 得到師父的答復后，金易森的內(nèi)心如贅冰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隨著時間來恢復？要多久的時間？如果一輩子都恢復不了怎么辦？
“不過，好在森兒現(xiàn)在的內(nèi)氣還不算強大，否則將會更加麻煩?！?p> “什么意思？”
金易森和其他伏虎閣眾弟子一同疑惑問道。
龍劍云輕輕捋了捋長須，向弟子們解釋道：
“如果森兒的內(nèi)氣像你們當師哥的一樣雄厚，那么森兒現(xiàn)在還較為脆弱的經(jīng)脈，早晚會受不了強大內(nèi)氣的沖擊，七竅流血而亡！”
金易森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開始在喜悅和失落之間來回轉(zhuǎn)換。
究竟該慶幸沒因為亂竄的內(nèi)氣而死去，還是為自己內(nèi)氣紊亂而感到悲哀？
想了一會后，金易森緩緩起身，朝湖邊那條小路走去。
就當師哥們想要上去詢問怎么回事的時候，龍劍云攔住了他們。
“算了，讓森兒自己靜靜吧，畢竟在剛接觸到內(nèi)氣門檻的時候，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換誰都無法接受?！?p> “哎~”
伏虎閣四位弟子看著漸行漸遠的金易森，紛紛嘆息一聲，為金易森發(fā)生這樣的事，而感到無奈。
此時的金易森，一個人走在山腳下的小路上。
他深深低著頭，面朝黃土，任由自己的長發(fā)蓋住自己的臉龐。
準備來說，是蓋住自己的淚水。
他無法接受自己內(nèi)氣被廢，甚至終生無法練出強大內(nèi)氣這個現(xiàn)實。
或許在金易森看來，自己的習武之路到此就結(jié)束了，自己從小到大幻想著的武俠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金易森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開始萌生了退意。
這是金易森這十九年以來，第一次萌生出想要放棄的念頭。
就當金易森準備放棄自己堅持十三年的習武夢想時，‘曜’的聲音出現(xiàn)了。
“就這么放棄了？你甘心么？你金易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輕言放棄了”
金易森嘴角揚起了自嘲的笑容。
“一個無法練出強大內(nèi)氣的人，還談什么習武？”
金易森的語氣低落到了極致。
“曜”冷冷一笑，反問道：
“是誰告訴你，你無法再練內(nèi)氣了？”
金易森微微愣了愣，隨后又細細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曜’說的那樣，除了自己胡思亂想以外，沒任何人說自己永遠無法練內(nèi)氣??！就連師父龍劍云也只是說自己暫時無法使用??！
“內(nèi)氣暫時無法使用，那就先側(cè)重于招式，自古的高手都注重內(nèi)外兼修。如果光是練內(nèi)氣就能成為高手的話，那為什么這些千變?nèi)f化的招式?jīng)]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