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即是將死之人,也是金丹修為,你當如何?”
“唉!”
陳二嘆氣,無力的將拳頭打在樹上。
“若要能親手報仇,以我修行,恐怕少說也要數(shù)十年,到時只恨那殺父仇人已經暴斃?!?p> 柳凡微微點頭:“不能親手報仇卻是可惜,但也絕非全然如此?!?p> “師弟你可有辦法?”
“嗯……卻不能稱之為辦法?!?p> “你說罷,如何才能叫我報仇?”
陳二心中急切,若能親手殺這仇人,必然可解他心頭之恨。
“張師叔為人若是陰暗歹毒,自然會留下行蹤軌跡,倘若能夠找到確鑿證據(jù),或許有朝一日即可揭發(fā)?!?p> “向誰說?”
“誰愿意惹這將死的金丹修士?”
柳凡一笑:“宗主?!?p> “?。俊?p> 宗主乃是宗門百萬修士之主,地位再無二人之下,而他們二人不過是外門的微薄弟子,何言叫宗主出手。
“宗主何故管我們這等事?而且怎能和宗主講上話?”
“難道是說?”
陳二眼神一亮,急道:“你可是說升門比試?”
“是?!?p> “?。 ?p> “我怎么沒想到!”
“升門可叫我輩有一次見到宗主的機會,若是能在比試之中嶄露頭角,請愿宗主為我做主也絕非不可能之事!”
“師弟!”
“你幫了我大忙!”
柳凡擺手道:“誒,談不上幫忙?!?p> “雖然此事似乎可行,但是方才你可也說,升門之中各峰總和十數(shù)萬弟子,強者如云,我等怎能從中取首列?”
陳二微皺眉頭:“卻是如此,升門比試之中,筑基之下少有,將近金丹也或許大有人在。”
“今年恐怕難以成全?!?p> 柳凡見他似是不甘心,心中略有擔憂。
“莫使仇恨迷了心,如無根基使然,縱使在升門之中開口,也難保不會弄巧成拙,到時惹得張師叔拼命,性命堪憂?!?p> “我知道了。”
“如此,我即刻去前往獸山修行,師弟你也照顧好自己,倘若有事,可來獸山之中尋我,我會為你做下記號?!?p> 他聽聞如此,心中難免覺得怪異。
“你是何打算?”
“對了,那乾坤袋還在我這里。”
他將乾坤袋拿出,此時已是練氣期修士,已能使用。
“其中丹藥盡數(shù)給你,你帶上可以使用?!?p> 乾坤袋之中使用消耗剩下不多,還有些治療傷口,恢復體力,及抵抗毒素的丹藥。
“這丹藥雖然稀少,不過效力卻是極佳,已算的上一品丹藥?!?p> “不可!”
陳二斷然拒絕。
“你若修煉毒功,初次修行必然有諸多不便,倘若傷了經脈又無丹藥可用,豈不是我害了你?!?p> “言重了,言重了?!?p> “你去處更加危險,你更需要些?!?p> “我現(xiàn)在有師傅,若需丹藥,可求師傅?!?p> 柳凡強將丹藥塞與他懷中,雖受百般推阻,但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于使他收下丹藥。
陳二心中忐忑不安:“師弟,你可記得那吳巖?”
柳凡腦海中閃過一個被真氣燃盡的修士。
“記得。”
“他不過練氣修士,卻能擁有這般多的丹藥,必然是有師傅?!?p> “且他臨死之際也大喊師傅,已證真假?!?p> “我二人殺他,其師傅會不會……”
柳凡聽聞心思有些沉重。
“殺了徒弟,師傅必然報仇,那天又有許多人見到我二人,現(xiàn)時說不定吳巖那名師傅恐怕已經在找尋我二人。”
“我有師傅在這谷中坐鎮(zhèn),倒是不怕安危,但陳二若返獸山,豈不遭殃?”
這般一想,他險些親手將師兄推送虎口!
“師兄你好在提醒了我!”
“你可去不得獸山!”
“啊……?”
“那吳巖的師傅此時恐怕正在尋找你我二人準備報仇,你若去獸山,豈不是自尋死路?”
“哈哈。”
陳二忽然笑出聲,令柳凡不明就里。
“你何故笑?”
陳二收斂笑聲,解釋道:“師弟你不明白?”
柳凡撓了撓頭:“我怎會明白?”
陳二心急,催道:“你在仔細想想!看我!”
“你……”
“嘶!”
“我知道了!”
陳二喜出望外,自信滿滿的點點頭,只等他說。
但聽……
“幾日前你我皆受傷,現(xiàn)在你不但痊愈,而且修為更有增進,即便你站在相識之人面前,他也無法以那日之事確信其人就是你!”
“或許有人已說我二人死了!”
柳凡以為自己猜測正確,方才欣喜,但經細想,又覺得其中有失。
“不……此事可有人猜測你使用吳巖所遺留之物,其中丹藥繁多,短時恢復傷勢理所當然?!?p> “不可瞞過!”
“師兄你還是不去的為好!”
陳二一拍腦袋:“師弟可是先前與我相處的久了,染了幾分傻氣?”
“???”
柳凡欲笑,又覺得此話不太中聽,于是只得皺眉頭強板面孔:“那你說究竟如何?”
“師弟你怎不說我先前是傻的?”
“現(xiàn)在?”
陳二眼中閃爍精光,臉色一改愚鈍,一眼看去,似是換了一個人。
“果真如此??!”
“我怎忘記了這事!”
“唉!糊涂!”
陳二哈哈大笑。
“師弟,你說如何!宗內弟子數(shù)萬,怎就說我和那之前的陳二是同一人?”
“我料定吳巖師傅至多攜帶一人好幫他認出我來,但我自進入獸山之中,便喬裝打扮,保讓他再也見不到陳二?!?p> “再者,他怎會想到我又進入獸山?”
陳二說罷又是大笑。
但卻提醒了柳凡。
“你說其師傅會不會有某種鬼神難測的尋人法子?”
陳二聽的一個激靈,笑聲頓時消失。
“什么鬼神難測的法子?”
柳凡苦思,但他見識少,一時卻想不到什么法寶能夠尋人。
再者吳巖其師又未曾見過他二人,宗門之中他二人無非名聲臭一些,但也托福,他二人在宗中無久居之處,前不久又剛好離開雜役之列。
吳巖之師即便來了,又該如何去找?
“我一時也難想到,但你若不去,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陳二搖頭:“此事絕不能受阻,我修功法,你若知曉,自該了解?!?p> 柳凡心中稍想,便記起。
“萬魔血法自生靈血氣入體,雖然日漸強大,但是卻需要血氣源源不斷,不然身體筋骨反而受損,雖時間寬限,卻不能一連數(shù)月都不修行。”
“嘶!”
“這么說來,師兄,你必須前去?”
“師弟放心,縱有艱險,我也靈活應對,我已不是曾經陳二?!?p> 柳凡見他信心滿滿,也為他高興,于是點頭:“好吧,你且去,若有艱難,只管來此處尋我?!?p> “好!”